着去出去了,结果不小心被我弄丢……过了几天,许医生拿着信找我,说帮我找到了,我看见她的手……都冻裂了……”
说到这儿,徐严峰一个一米八的大个子哽咽起来。
江时延也怔住了,心好像都沉重了许多。
许云溪下意识搓了搓双手,恍惚又感受到在白雪中寻找的刺骨冰冷。
她知道那封信对常年戍边的徐严峰的意义,所以在跟着战士巡边的时候一直留意着。
徐严峰红着眼:“我什么都没来得及说,她就……听排长说,你是许医生的哥哥,你……别笑话我。”
听到这里,江时延好像一下就没了精神。
笑话什么?
许云溪那么好的一个女孩,有人喜欢很正常,只是现在人已经不在了。
半晌,他摆摆手:“早点去休息吧。”
徐严峰敬了礼,才转身走。
许云溪看着江时延有些失神地坐下,幽深的眼神望向窗外隐匿在夜色中的雪山,心绪微微复杂。
“哥……”
江时延哑声呢喃:“云溪,他们都能坦然的承认喜欢你。”
……就我不能。
第22章
几天后。
江时延也基本适应了这里的生活,除了和军区一样的日常训练,就是每天都要去国界线巡逻,关注边境情况。
许云溪仿佛已经彻底习惯了自己不为人知的状态,跟在江时延身边,看着生前没来及多看的人和事。
这天下午,干部正在开会。
许云溪站在宿舍楼前,望着飘扬的国旗,目光深远。
也只有在这种宁静的时候,她才回去想自己以后会何去何从。
难道要以这样的存在去陪伴爷爷吗?看着他伤心难过,自己心里也不好受……
许云溪无奈叹了口气。
“云溪姐姐!”
一阵清亮的童声让她乍然回神。
转身看去,只见扎西卓玛抓住朵格桑花笑着跑过来,她仰着头,眼神亮晶晶的:“云溪姐姐,你怎么还不穿厚衣服呢?不冷吗?我生病去医院打针,阿妈骂我了。”
许云溪蹲下身,见扎西卓玛的头也跟着低下来,视线也追随着自己,这才真正确定她的确看得见自己。
人们常说孩子眼睛,能看见大人看不见的东西。
她是军人,又是医生,从来都觉得那些事封建旧思想的无稽之谈,可现在这个情况,加上自己重生了一次,倒是觉得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许云溪深吸口气,小心伸出食指朝扎西卓玛的红彤彤的脸颊碰去。
冷热相触,让一大一小的两人同时短促的‘呀’了一声。
扎西卓玛眨眨眼,两只手裹住许云溪的手:“云溪姐姐,你的手好冷。”
阵阵温暖从掌心和后背传来,热意却钻进了许云溪的眼眶。
她以为,她再也感受不到这样太阳般的温度了……
缓过神后,许云溪意识到了什么,忙说:“卓玛,你看到姐姐的事不要告诉别人。”
扎西卓玛露出疑惑的表情:“为什么?”
许云溪想了想:“因为姐姐在跟其他军人叔叔们玩捉迷藏的游戏,要是卓玛告诉别的人,姐姐就输了。”
听了这话,扎西卓玛一知半解地点点头,可又问:“那……游戏什么时候结束呢?我跟阿妈说我看见姐姐了,阿妈骂我了。”
说到这儿,孩子脸上露出抹委屈。
许云溪心里更不是滋味,她垂眸看着扎西卓玛手上的格桑花,接过后将她轻轻戴在孩子的头发上:“等你长大以后,游戏就结束了。”
阳光照着远处的雪山,反射着莹白的光芒。
江时延开完后便准备去换身衣服,跟着战士们去巡边,没想到一到宿舍门口,远远就看见扎西卓玛站在国旗下,好像在跟谁说话,笑的很开心。
可是周围只有她一个孩子啊……
莫名想起几天前她在病房里那声‘云溪姐姐’,江时延眸色一沉,走了过去:“卓玛?”
扎西卓玛闻声转过头,好像想起那天被吓了一跳的事,竟往许云溪身后躲去。
许云溪哭笑不得,在江时延看来,扎西卓玛只是后退了两步而已。
江时延也是一僵,自己有那么可怕吗?
他抿抿唇,妥协似的蹲下身:“你刚刚在干什么?”
扎西卓玛懵了一下,仰头看着许云溪。
云溪姐姐就在这儿,这个军人叔叔看不见吗?难道说这就是捉迷藏游戏?
虽然不懂,但扎西卓玛还是记得许云溪的话,小声回答:“这是秘密,不能告诉你。”
江时延才柔和的表情登时凝固。
突然,徐严峰着急忙慌地跑过来:“江营长,二班的杨永巡边回来的时候踩到了偷猎者的捕兽夹,卫生员说失血过多,可能有生命危险!”
江时延心一咯噔,立刻带徐严峰去卫生所。
许云溪面露骇色,更加担心。
这里的卫生员只能应对一些小疾病,那样严重的外伤肯定会很棘手,就算送去驻地医院恐怕也来不及了。
可自己现在这样,怎么救人……
焦急间,许云溪看到身边还发蒙的扎西卓玛。
只能这样做了。
她蹲下身,轻轻握住扎西卓玛的肩膀:“卓玛,你之前不是说长大后要跟姐姐一样要当军医救人吗?现在姐姐就带你去救人。”
第23章
江时延赶来时,满屋子都飘着血腥味,床上的杨永脸色惨白,难以忍受的疼痛让他把被面都撕开了几道口子,额头、脖子手背鼓起的青筋仿佛下一秒就要从皮肤中迸裂出来。
他左裤腿已经被剪掉,脚踝血淋淋的伤口隐约可见白骨。
两个战友心疼又难受地按住他的手,不断说着:“杨永,你坚持住啊!”
面对这种情况,两个卫生员根本不知道从哪里下手,平时她们只是给战士们开开药打打针,哪儿见过这样重的伤。
卫生员忍不住说:“要是许医生在就好了,她是外科医生,一定可以……”
江时延眸色微黯,眉头紧缩:“立刻把人送驻地医院去。”
可卫生员却说:“以他现在的情况坚持不到医院的。”
“那也比在这儿等死强!”江时延当机立断,让王前进去把车开出来。
王前进刚转身,就看见扎西卓玛跑进来。
他大惊,连忙挡住她的视线,不让她看见杨永狰狞的伤口:“卓玛?你怎么跑这儿来了?你阿爸阿妈刚刚还在找你呢!”
听见杨永撕心裂肺的哀嚎,扎西卓玛害怕起来。
她仰头看着身边的许云溪,似乎打起了退堂鼓。
许云溪默默她的头,声音清晰:“卓玛,你如果想做一名军医,就要勇敢一点,别怕,云溪姐姐说什么,你就说什么。”
听到她这么说,扎西卓玛的恐惧慢慢消散。
见孩子不说话,王前进也管不了那么多,叫来战士就要把她带走。
“准备五毫升麻醉剂。”许云溪说。
扎西卓玛立刻跟着说:“准备五毫升麻醉剂。”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
“你说什么?”王前进看着眼前还没自己腿高的孩子,一下没反应过来。
许云溪观察着杨勇的伤口,皱起眉:“开放性伤口,为了避免感染,需要立刻进行创口清理。”
扎西卓玛磕磕巴巴地学着:“开放……开放性伤口,为了避免……”
“感染。”许云溪提醒。
“为了避免感染,需要立刻进行创口清理。”
一个还不到六岁且从没接触过医学的孩子的话让在场的人都露出错愕的表情。
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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