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将江韵迎进来，有些依赖地靠在她肩膀上：“姐，嘉瑞和我分手了。”
“因为乔廷予吗？”
江笙并不意外江韵会想到这一层关系。
“嗯，他离开时说，我比自己以为的更喜欢乔廷予。”
江韵调整着姿势让她能够更舒服得靠着：“乔廷予，他喜欢你，这个我能看出来。”
江笙下意识地想要反驳：“不对，他曾经很喜欢你的。”
江韵有些意外地看向江笙：“这个我倒是没有感觉。”
“他对你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我以为他对你是一心一意。”
“姐姐，我之前做过一个梦。”江笙换了一种说法，“我的梦里，乔廷予只是把我当作你的替身，因为你要结婚，他甚至还想和我离婚。”
“后来我出了车祸，死了，乔廷予很后悔，都在责怪自己，最后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
“那不是说明，他一早就喜欢你了吗？”
“如果喜欢的是我，我还活得好好的，他干嘛非要寻死觅活啊。”
江笙心里一惊，面上不显：“姐姐，如果你是我，梦里的我，你会选择原谅乔廷予吗？”
“不会。”
“可是，现在的乔廷予不是你梦里的那样，你的梦醒了，你现在不是梦里的你，他也不是那个他。”
江笙有些愣住，她没有想过，一直纠结于过去。
她想着重活一世，却又下意识地想要和上辈子勾连在一起。
现在的她不是上辈子那个她，现在的乔廷予也发生了变化。
江韵看江笙的脸色好转，才将手里的结婚请帖拿出来递给她：“你也不需要担心乔廷予把我当替身，我要结婚了。”
“请你当伴娘！”
江笙有些惊讶的看向江韵，抛开脑子里的其他想法：“是谁啊？”
“李锡楷。”
江笙有些意外这个名字，和上辈子最后和江韵结婚的那个人一样。
江笙收起了笑容，有些严肃的问道：“姐，你是喜欢他所以结婚的吧？”
“当然！”
“那就好。”江笙重新将头放在江韵肩上：“我希望你幸福。”
“婚礼的伴郎是乔廷予哦！”
“你们好好说清楚。”
江笙闷声答了句：“好。”
第44章
江韵的婚礼定在五天后。
江笙和乔廷予的见面是在江韵的婚礼上，他们一个是伴娘一个是伴郎。
纯白色的礼服让他们显得格外般配。
乔廷予看着站在自己对面妆容精致的江笙，有些恍惚。
好像他们的婚礼啊……
“下面请新娘新郎交换戒指。”司仪的声音让乔廷予清醒过来。
他和江笙分别站在两侧递上戒指，乔廷予盯着江笙，感觉自己手上的戒指有些发烫。
这大概是他最后一次这样和江笙面对面了，之后，大概见面就是在她和何嘉瑞的婚礼上了。
乔廷予眼眶有些发热。
婚礼结束后，江笙叫住了乔廷予。
“乔廷予，我们聊聊吧。”
江笙的话让乔廷予的身形一顿，他转过头，看着江笙，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江笙，你是什么意思？”乔廷予的声音有些低沉。
他的眼神紧紧地盯着江笙，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悲伤，似乎想将她的脸努力记住。
乔廷予甚至舍不得闭眼。
“江笙，我不想参加你和何嘉瑞的婚礼。”
江笙深吸了一口气，看着乔廷予，笑着说：“我的意思是，我们之间，是不是可以有不同的可能性？”
“我们重新在一起吧。”
江笙的话刚落，就看到乔廷予的眼神瞬间变得惊讶，以及欣喜。
他确认的声音都在颤抖：“江笙，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江笙，是认真的吗？”
“你……”乔廷予话说了一半，又闭上了嘴，像是在观察江笙的情绪。
江笙没有说话，她看着乔廷予，等待他的下文。
“那你有原谅我吗？我之前对你做的那些事情，你原谅我了吗？”
江笙的沉默让乔廷予有些不安，他开始懊悔自己为什么会问出这句话。
“乔廷予，你觉得自己值得被原谅吗？”
江笙终于开口，眼神坚定地望着他。
乔廷予一愣，沉思片刻，然后诚恳地说：“我觉得我不值得。”
“我没办法让你活过来，那个让你受伤，痛苦的我也不值得你的原谅。”
乔廷予的声音弱下去：“之前的我，太混蛋了。”
乔廷予低头看着自己小指上的戒指：“我们的那一场婚姻太潦草，太痛苦了。”
“我一直在后悔，是不是因为我没有宣誓，所以最后我们是那样的结局。”
江笙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泪光：“乔廷予，我之前真的很恨你。”
“我其实，有过一段魂魄飘零的经历，我看见在我墓前的你在哭。”
“我是死了才有了重生的机会，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来的……”
“你身上都是伤，后面的那些日子一定活的很痛苦吧。”
乔廷予用手轻轻拂去江笙的眼泪：“没事，我见到你了。”
“乔廷予，我们重新开始吧。”
“我的意思是，丢开之前的一切，不要对我觉得抱歉，我也不再纠结于过去。”
“我们重新开始。”
乔廷予将江笙牢牢拥入怀里，又将戒指摘下，放在江笙手心。
“江笙，你愿意再嫁给我吗？”
这样的话，乔廷予来的第一天就说过。
这一次乔廷予终于听到了江笙的回答。
“好。”
第45章
即使重归于好，乔廷予还是会不可避免地记起上辈子的江笙。
他其实不曾见过江笙死去的样子，记着的只有江韵的那一通电话。
他没办法从电话中得知江笙死的时候是怎样的。
如果是凌晨，应该很冷，他记得那天晚上他多加了一床毯子。
那天的江笙，离他几百米的江笙，也应该很冷。
因此他的噩梦里总是有江笙苍白着一张脸，嘴唇被冻得青紫，一下一下没了呼吸。
梦里见到的江笙，取决于他那天的状态。
状态好的时候，他能够将江笙抱起，找到一个亮着灯的医院，然后梦会结束在他等待着手术灯熄灭的这一段。
状态不好的时候，也就是他试图自杀又被救醒的时候。
他会梦见江笙满脸血污，声嘶力竭地质问他：“为什么不救我！”
或者江笙面色平静地将他的刀扔在地上，说：“你不配来找我。”
到后来，只有问他为什么不救自己的江笙。
他在梦里是说不了话的，所以他没有办法回答，实际上，他也不知道，如何去回答。
这样的梦境日复一日地折磨着乔廷予，而对江笙的愧疚也像雪球一样越滚越大。
最后将他压垮。
在他决定去死的前一天，他去了黄大仙祠。
“有求必应黄大仙”这是他从小听到大的话，他曾经一直嗤之以鼻。
他觉得与其求黄大仙，不如求自己。
“黄大仙很忙，没有功夫听你的祷告！”这是他之前一直挂在嘴边的话，用来激励公司里那些约着去黄大仙祠拜神的人。
可是那天，他走进了祠庙，他不是想求江笙死而复生，只是想要求一求黄大仙，让他死了之后能见江笙一面。
黄大仙祠香火缭绕，他跪在神像前，双手合十。
他想，如果黄大仙真的有神力，那就让他再见江笙一面吧。
他想亲口对她说对不起。
他也想问一问她，那天晚上是不是很冷？
大概是黄大仙真的听到了他的祷告，他真的重新活了一次。
手上还紧握着他跳楼之前拿在手心里的戒指。
他起初以为是梦，就用刀在手臂上测试，很疼，血流出来染红了他的眼睛。
不是梦！
他几乎是立刻去了他和江笙的婚房，他以为江笙会在那。
但是没有，他只能到处去问，最后坐在江笙身边，才松了一口气。
他拿着戒指，问江笙：“愿意再嫁给他一次吗？”
如果是没有之前记忆的江笙，应该是会同意的。
可是江笙拒绝了，几乎是瞬间，乔廷予就知道江笙和他一样，也是重生过来的。
他的话终于问出了口：“很冷吗？”
很冷的，心里和身上都很冷，这其实是个肯定的问句。
乔廷予不知道自己在执着些什么。
以至于结婚后，每次到冬天，乔廷予都会准备很厚的毯子。
哪怕香港的冬天平均温度在15到20度，哪怕江笙会一遍遍地重复：“我不冷。”
然后将他盖在她身上的毯子掀翻。
他还是担心她会觉得冷。
……
结婚三年后的这晚，乔廷予又一次从相同的噩梦里惊醒。
他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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