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穗蕴闻言,愣了一下。
她本以为景翊洲会立刻同意,没想到却……
数天后,春暖花开之时,瘟疫总算得到了的遏制。
所有人被安排在客栈好好休息一夜。
秦穗蕴和景翊洲是夫妻,自然待在同一间房。
夜色微凉。
秦穗蕴看着狭窄的屋内就只有一架床,她的目光落向一旁身着官衣清贵至极的景翊洲上。
“我去别处住吧。”她轻声道。
两人虽成婚多年,却从未同房共枕过。
景翊洲深邃的星眸幽幽抬来:“客栈厢房本就不多,你要去何处?”
秦穗蕴一时语塞。
景翊洲径直走到卧榻边,冷声道:“你就睡我身旁。”
话落,他先一步躺在一侧,阖眼入睡。
秦穗蕴看着这一幕,心底说不出什么滋味。
虽说白日劳累,可当躺在景翊洲身边时,虽是合衣,她却怎么也睡不着,只觉心跳很快。
成婚七年,她还是个姑娘,从未与男子这般亲密。
天色微亮。
景翊洲就起身拾起了的东西,离开房间。
秦穗蕴睡眠浅,听到一点动静就醒了。
她知道景翊洲不喜与自己一同出门,便等着他先行离开,才起身。
刚下楼,就听身旁的医官低声议论着:“听说丞相小姐也赶来赈灾了……”
第六章 和离
秦穗蕴脸色微变,跟着几个医官一同往外走。
可刚到门口,秦穗蕴顿觉一阵头晕目眩,天旋地转。
她下意识倚着门,摸了摸自己额头,温度高得吓人,身体的不适感也越演越烈。
“苏小姐,你没事吧?”走在前面的医官回头看她,却见秦穗蕴脸色极为难看,不由得问。
秦穗蕴紧抓着心口,勉强回道:“没事,城南那边缺人手,我先过去。”
说完,她急匆匆跑到拐角的巷子。
身处恶劣环境中,她体内的寒毒已有复发迹依譁象。
她再也支撑不住疼得跪下来,喉间腥味翻涌,吐出一滩血来。
定眼一看,这血竟呈黑色。
身体高热,呼吸艰难,这些毫无疑问是得了瘟疫后的症状。
秦穗蕴惶然想起自己先前救助的孩子,因哭闹不肯喝药,自己与她的距离便近了些……
思及此,秦穗蕴仰着头浅浅呼吸着。
没想到死亡比她想象中来的还要快……
……
停歇了许久。
秦穗蕴身体舒服了一些去往城南,经过粮仓时,她远远瞥见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只见顾晚晚一身华服站在粥铺不远处,带着面纱,指挥着丫鬟小厮们给灾民分发粮食。
“顾小姐真是菩萨心肠啊!谢谢,谢谢。”灾民接过粮食,红着眼眶不停感谢。
“洛城有难,我也想尽一份力,大家不必言谢。”顾晚晚温声说着,眼底却闪过一抹嫌弃,不动神色得离远了几分。
此时的顾晚晚就仿佛仙子降临,全身都散发着耀眼的光辉。
丞相的嫡小姐不畏艰险前来施救,此番举动自是赢得不少赞誉。
秦穗蕴目光许久才收回,转身离开。
不远处,顾晚晚一眼就看到了秦穗蕴离去的背影。
待她身影消失后,顾晚晚小声吩咐了丫鬟几句,也跟着离开。
城南,清风吹拂。
秦穗蕴刚来至此处,忽然一道娇娆的身影就挡在了她身前,是顾晚晚。
“不知顾小姐有何贵干?”秦穗蕴不明地看着她。
顾晚晚闻言,也没隐瞒,开门见山道:“秦穗蕴,我来这里可不是为了赈灾,而是为了浩霆。”
一句话,让秦穗蕴怔在原地。
她没想到顾晚晚竟如此直白,一时间不知该如何作答。
眼下只有两人,顾晚晚更没有掩饰:“我与浩霆两情相悦,这次更是为了他,不惧危险来洛城,你就成全我和他吧。”
秦穗蕴眉心微动,是啊,顾晚晚是宰相千金,什么样的男子得不到。
她能为了顾浩霆做到现在这样,确实难得。
想罢,她抬头看向顾晚晚:“顾小姐,我已将和离书拟好,若浩霆真心悦于你,你自去和他说吧。”
顾晚晚愣了一下,显然是没想到这般容易。
她眸光忽然落向远处高大的身影,嘴角一扬,又加大了声量问。
“你真愿与浩霆和离。”
“愿意。”
秦穗蕴眸色黯淡,转过身准备离开。
然而才一抬头,她就看到景翊洲正站在与自己相离两步的距离。
第七章 好久不见
如今已是初春。
而景翊洲的眼底却仿佛结了冰。
秦穗蕴不知该说什么,低头从他身边走过,哑声说着:“我去熬药。”
虽然城中的瘟疫已经被遏制,但也只是说灾民的情况稳定了,没有往外传。
如今并没有轻松多少。
秦穗蕴只能先将个人私事放下,熬好药,就赶忙分发下去。
终于分发完,秦穗蕴剩了一碗药给自己。
她现在还不能太快倒下,这边的人都得了重症,没几个人敢过来,她本已染上,没什么好顾忌得。
“还有药吗?”
这时,一对夫妻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
秦穗蕴看着手里属于自己的药汤,毫不犹豫地递过去。
“这是今日最后一碗药了,要等明日官兵们再送药过来。”
男子接过汤药,没有多想,第一时间便喂给了靠在他肩上的妻子。
女人喝得有些急促,剧烈咳嗽,男子赶忙放下碗,替她顺气。
这般细心照料,想必是爱极了那女子。
秦穗蕴有些荒唐的想,若浩霆知道她得病的事,是否也会如此照顾她?
大概是不会,他或许更愿意相信这只是她在装病罢了。
“快些跟我进来吧。”秦穗蕴收起情绪,扶着女子走进别院。
男子没有往前走,往别院里眺望一眼,忧心道:“这里灾民多,我再坚持一会儿,只求你能安顿好我娘子。”
说罢,男子转身欲走。
“你无需离开。”秦穗蕴叫住他,斩钉截铁道,“你和你娘子我都救。”
远处正要走来的景翊洲见此,眸色深邃。
这是他第一次见秦穗蕴这般强硬态度。
看着秦穗蕴将两人带进别院里,那一瞬有股莫名的情绪在心底生根。
天空不多时灰蒙蒙一片,月色照的院里秦穗蕴匆忙的身影越发清晰。
秦穗蕴仍没离开的意思。
景翊洲迟疑了一会儿,还是缓步走了进去。
院内,秦穗蕴刚安顿好那对夫妻,起身就见景翊洲走了进来。
“你怎么来了?”秦穗蕴有些意外的说。
“你出去,这里我来处理。”
秦穗蕴闻言,迟疑了半响,退下前还是忍不住提醒。
“你要小心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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