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痛苦密密叠叠,浑身疼得像是被千万根针在扎。
姜岁宁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卧室爬到客厅的,她浑身都被汗水打湿,狼狈的堪比乞丐。
大颗的药片没有用水就硬生生的咽下去。
她力竭的躺在地上,消耗了所有的力气,像是离开水面要渴死的金鱼,无力的等待药效发作,减轻她的痛苦。
姜岁宁无声的眼泪滑落,她不知道自己的人生怎么就变成了这副行将就木的惨状。
姜岁宁没能准时去医院进行第二次的化疗,她发烧了。
烧了好几天,人都烧迷糊了。
当顾北在医院没见到她,把电话打来的时候,姜岁宁烧的还以为是顾易之的电话,她喃喃的委屈着,“顾易之,我都要死了,我马上要病死了,你为什么,为什么不能对我好一点啊?”
“我好难受,我浑身都好疼,你都不知道我现在有多疼。”
顾北听着她颠三倒四的话语,连声询问她在什么地方。
在顾北破门而入找来时,姜岁宁已经昏迷的不省人事。
他连忙将人抱起送去了医院。
顾北看着病床上脸色苍白的姜岁宁,满眼尽是心疼之色。
医院走廊,医生皱眉看着检查报告:“病人骨癌,还高烧多日未进食,你们做家属的怎么现在才把人送过来?再晚上两个小时,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回来了。”
顾北手掌攥紧,多日未进食?
在他猩红愤怒的眸光里,顾北看到不远处搀扶着庄心雅的顾易之。
两人举止亲昵,俨然一对热恋中的情侣。
“易之,我好多了,这几天你一直陪着我,姜总那边怕是要生气了,你今晚就回去看看吧。”
顾易之深邃的眼眸微顿,眼前浮现出那晚姜岁宁被他弄到浑身青紫的画面。
这些天,姜岁宁一直没有跟他联系,是弄伤了?
顾易之心思微动,掀起眼眸时蓦然在不远处看到顾北的身影,他猛然一顿。
顾北自小便是顾易之的阴影。
第6章 她是顾北的初恋
少年天才,温润如玉,谦逊温雅。
朗朗如日月入怀,皎皎如玉树临风,肃肃如松间徐涛。
这些美好的词汇都曾被用在顾北的身上。
作为顾易之同父异母的大哥,顾北将自幼也聪慧的顾易之,映衬的黯淡无光。
这辈子,顾易之只轰轰烈烈的赢过顾北一回,便是追到了顾北的青春懵懂,年少爱恋——姜岁宁。
顾北在顾易之跟姜岁宁在一起后,便去往了国外,多年了无音讯。
顾易之陡然看到他以为是眼花,可再想要看清楚的时候,方才顾北所站的位置早已空空如也。
像是他的错觉。
顾易之抬步上前想要一探究竟。
“易之?”庄心雅急切的叫了一声。
她提及姜岁宁,本就只是展现一下自己的大度,没成想顾易之那么急切的就要离开?
到底,在他心中那个曾经陪他同甘共苦过的姜岁宁,还是有位置的。
庄心雅眼眸垂下来,如果顾易之知道姜岁宁命不久矣,是不是要马上抛下她回到姜岁宁身边?
顾易之没有停下脚步,他快速的走过去。
——
姜岁宁醒来,第一眼就看到了顾北。
“有没有想过跟他离婚?”顾北低声问她。
姜岁宁停顿数秒,“……这不像是你会说出的话。”
顾北心头压着一团火,“是,但是你不该受这样的苦。”
姜岁宁看着他君子端方的模样,笑了笑,“北哥,人总是要为自己年少时做下的选择承担后果,我选错了人,我就会受罪,如果当初……”
如果当初她选择的人不是顾易之,就好了。
顾北眼中尽是心疼,她本不该是此刻憔悴落寞满身的模样。
顾北记忆深处的姜岁宁,该是鲜活灵动,满身才气,满是希望的姑娘。
“他身边有了其他女人,是么?”他问。
姜岁宁本就苍白的脸色更白了两分。
“嗡嗡嗡。”
姜岁宁的手机响起,是顾易之打来的电话。
“顾北是不是回国了?”顾易之的声音发沉。
病房内安静非常,顾北听到了,掀起眼眸。
姜岁宁沉默数秒:“……不知道。”
顾易之按着眉心,声音带着三分急切和隐忍:“你在哪儿?”
姜岁宁:“……医院。”
顾易之狭长的眸子眯起,他说:“哪家医院?”
他甚至没问她是生了什么病。
姜岁宁深吸一口气:“省医院。”
顾易之当即追问了病房号。
他前脚在医院看到了顾北的身影,后脚就得知姜岁宁也在,当即握紧了手机。
顾易之大步流星的朝着姜岁宁病房所在的方向走去,庄心雅也缓步跟上。
——
姜岁宁此时才得知顾易之可能是看到了顾北,“北哥,你先回去吧。”
顾北知道她在担心什么。
顾易之多年前便是只要看到姜岁宁和她在一起,就会发狂。
“好。”顾北不愿意让姜岁宁难做。
可谁都没想到,顾易之会来的这样快,近乎是以捉奸的速度将走到病房门口的顾北堵在病房门口。
“大哥,这么着急来看你的弟媳,怎么不多坐一会儿?”
多年后的再见,顾易之搂着姜岁宁的腰,要请顾北吃饭。
“大哥当年就没来得及喝上我们的喜酒,这次回国,怎么都要让我们夫妻两个请你吃一顿,不如就我们夫妻两个亲自下厨,以示诚意,如何?”
顾北瞥了眼门口的庄心雅,淡声:“是单独邀请我,还是……这位小姐也是座上宾?”
第7章 爱情捆绑
顾易之狭长的眼眸眯起:“自然是只邀请大哥一位贵客,才能彰显我们夫妻二人的尊重。”
顾易之垂眸亲吻姜岁宁的耳垂,“你说呢?”
姜岁宁:“……看北哥的时间吧。”
她话落,就明显的感受到那揽在自己腰间的手徐徐收紧,像是不满她没有配合到位。
可姜岁宁是不愿意顾北为难的,也不想给他增添麻烦。
顾北对上顾易之似笑非笑的挑衅目光,缓缓点头:“也好。”
门外被忽视的庄心雅无声的握紧双手。
——
姜岁宁没在顾易之面前提及自己的病情,只说是低血糖昏迷住院。
顾易之也没放在心上,当天姜岁宁就出了院。
姜岁宁能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虚弱,早晨刷牙的时候,柔软的刷头不经意触碰到牙龈便流出了血。
她对着镜子,看着自己日渐憔悴的面容,在家里很少化妆的她,也重新拿起了化妆品开始修饰自己的面容。
顾易之颀长的身影立在她身后,缓步走来,炽热的胸膛从后面贴在她瘦削的脊背上,棱角分明的下颌轻轻压在她的瘦肩上:“今天家里就来一个客人,还刻意化了妆?”
他修长手指磨搓着姜岁宁的侧脸,“可我还是喜欢你素颜的样子。”
他说:“把妆卸了。”
姜岁宁推开他的手,继续描眉,“我以为你现在胃口变了,喜欢女人在你面前浓妆艳抹。”
顾易之笑,薄唇贴在她的脖子上,辗转吮吸,留下属于自己的痕迹,说出的话却让人心凉,“是为了迎合我的胃口,还是你迫不及待的想要见顾北,嗯?”
姜岁宁摔了手里的眉笔,“顾易之,我自问在这段婚姻里,从没有一刻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你呢?你敢问心无愧的说上一句,你没有对不起我,没有对不起我们这数年的感情吗?你能吗?!”
顾易之脸色微变,“我不过是提了一句顾北,就值得你发这样大的火?”
对于他倒打一耙的举动,姜岁宁能做的只有苦笑,她早就知道,顾易之是不会正面回答她问题的。
他如果承认,就是在承认自己的背弃曾经海誓山盟誓言的卑劣。
他怎么会承认呢。
姜岁宁不想跟他吵,吃了早餐后去外面买了新鲜的蔬菜鱼肉回来,既然是请顾北来吃饭,怎么能不好好招待。
顾易之斜倚在厨房门上,见她忙忙碌碌的模样,没来由的就看哪儿都不顺眼,在姜岁宁切菜下锅时,他一把按住姜岁宁的手,沉声:“我联系专门的厨师来做,你不用操持这些。”
姜岁宁平静无波的眸子看着他,“顾易之,你怕什么呢?一个你早已经厌倦的妻子,一个那么多年没有出现在同一片土地上的大哥,你自己会做的事情,就认为旁人也都一定会效仿吗?”
顾易之握着她手腕的手收紧,眸色深深,“顾北一回来,你就开始跟我吵,跟我闹,不是他给你的底气?”
顾易之眼神冷冽的将她拽到跟前,“姜岁宁,你别忘记,这些年是谁养着你!是谁给了你少奶奶一样的生活!是谁让你住在这么大的房子里享清福!是谁每个月定时在你的卡里打钱!”
他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像是钝刀割肉,疼到姜岁宁几乎要以为是自己病情复发,疼到她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又固执的仰头不肯让眼泪落下。
她问他:“顾易之,我需要你养吗?”
她说:“我们毕业在同一所高校。”
她说:“我们一起创业,公司的功劳簿上有你的一半,也有我的一半。”
她说:“我当年一毕业就拿到了三家大公司的offer。”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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