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人禀报说盛唯娇过来了,盛如月和王奉仪当即便是一个激动。
方才太子妃将钟嬷嬷打成那样,如今正主来了,不定要怎样磋磨盛唯娇呢。
虽说不至于打盛唯娇的板子,可让人跪上一跪也是使得的,到tຊ时候她定要好生奚落她一番。
这般想着,盛如月的眼中便露出看好戏的光芒。
在盛家,大房的孩子从来都比他们三房的孩子更矜贵一些,但到了东宫,大家都是太子殿下的妃嫔,都是要听太子妃的话的。
盛如月在太子妃跟前说:“我这姐姐在家中没有规矩也还罢了,偏生到了东宫里也这般没有规矩,盛家没有教好女儿,倒要劳烦太子妃替家中伯父教一教姐姐。”随即一脸兴味的看向盛唯娇。
太子妃目光不善的看向盛唯娇。
盛唯娇从善如流的上前同太子妃行礼,“妾身见过太子妃,妾身原吩咐钟嬷嬷叫我来着,未想这人偷偷躲懒,竟越过妾身来了太子妃这儿,让妾身平白得罪太子妃,幸得太子妃慧眼识人,将这不守规矩的刁奴好生惩罚一通。”
算是解释了一番为何她会来迟,自然,听不听得进去便是太子妃的事了。
太子妃打量盛唯娇,少女雪肤乌发,杏目桃腮,一颦一笑明艳至极,宛若娇艳的牡丹。
是一等一的好相貌。
越发衬得面容虚弱的太子妃黯然失色。
太子妃在闺中时容貌便平平,更不要说而今刚刚小产,她看着眼前妙龄少女,轻视中带了几分不喜,不过是个小小良媛,太子妃并没有放在眼中,她甚至没有多话,只道:“盛良媛对本宫不敬,拖出去打上三十板子,以儆效尤。”
东宫中的妃嫔很多,太子妃也曾经杖杀过很多她不喜的妃嫔,盛唯娇到底有个身为二品大员的父亲,且继后也叮嘱过太子妃,只让她对盛唯娇稍加惩戒。
盛唯娇当即面色煞白。
“求太子妃饶命。”
“三十板子,恐会要了妾身的性命。”
一旁的盛如月险些都要笑出声了,“姐姐这话就错了,太子妃是在教你规矩,如何就是要了你的性命了。”
王奉仪也道:“就是就是,你这样以下犯上,三十板子算是轻的了。”
“依着我说,太子妃就是太仁慈了,这样的人三十板子怎么够,起码不得打五十板子。”
她们在心中盘算着,盛唯娇若受了伤,太子必定不会再去她房中,到时候她们的机会就来了。
届时她们必定要好好把握住太子。
太子妃对她们的心思了如指掌,每个刚刚进入东宫的人大抵都是这样天真,不过等过些时候,便也没了争斗的心思了。
她轻蔑中带了几分不屑。
“将盛良媛给拉出去吧。”
娇艳的牡丹花瞬间要变成被摧残的残花,太子妃最是喜欢这样的场景,她懒懒的倚靠在一旁的椅子上。
立即便有内侍要上前拿盛唯娇下去。
不想这时一声高昂的“太子殿下到”惊了宫中的一众人。
太子妃更是失手打翻了一只茶盏,连忙上前同太子见礼。
太子没有理会众人,只看向被两个内侍拖着的盛唯娇。
盛唯娇又长又密的睫毛忽闪,泪水盈盈而下,身子微颤,极是可怜。
这模样给了太子极大的幻想。
太子不悦的看了那两个内侍一眼,狭长的鹰眸里带着阴鸷的寒意,他吩咐道:“杖毙。”
太子妃脸色瞬间惨白,跪在地上一动都不敢动。
倒是盛唯娇扯了扯太子的衣角,“他们只是听从太子妃的命令。”
太子妃豁然看向盛唯娇,然而盛唯娇眼中只余一片柔弱,“太子妃也没做什么,只是想打妾身三十板子而已。”
她也只说了这两句,却似将所有的一切都给说了。
太子妃对她不善,她又刚好觊觎太子妃的位置,那就各凭本事了。
只是表面上,她还是那副单纯柔弱的模样。
“你这小身板,别说三十板子,只怕三板子都能要了你的命。”
太子殿下在太子妃的面前站定,他看着方才太子妃打翻的那只茶盏,轻描淡写的说道:“太子妃这样,可是小产后身子没有养好。”
“妾身......”
盛唯娇仔细瞧过去,便看到太子妃一时脸色苍白的吓人。
太子打断了太子妃的话,遂又道:“既是身子没有养好,那便好生在房中静养,莫要劳心劳神。”
这话听在旁人耳中,只当太子是体贴太子妃。
然而太子妃却听出了太子话语中的警告之意,这是变相的软禁,但她也不敢说什么,只道:“妾身谢殿下关照。”
太子又道:“既然太子妃身子没有养好,那东宫庶物,便交由阮良睇代为接管。”
阮良娣是太傅之女,相比于太子妃的刻薄,阮良娣素来恭敬谦和,极得东宫众人的推崇。
太子妃心中极是不甘,可触上太子一双冰冷的凤眸,她什么都不敢说,只得应下。
“今日时候不早了,便散了吧。”
太子又对众人道。
他回过身去,直接将盛唯娇打横抱起。
盛唯娇惊呼一声,回头仿若不经意间对上盛如月和王奉仪的一双眼睛,然后露出一个恶意满满的微笑。
那日盛府中,无论是盛如月还是王奉仪,都是给盛清瑶出了大力的。
尤其是盛如月。
她一直都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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