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就是战争的开始了。
想到要再度踏上那个压抑的家,她的心就沉甸甸的。
……
次日。
机关大院。
孟晚陶走在熟悉的绿荫大道上,神色不由得有些恍惚。
一些面容熟悉的人都诧异地看着她:“你不是关家的女儿吗?你没死?”
孟晚陶微微一笑:“是的,命大。”
在众人的面前晃了一圈,孟晚陶才了解到自己离开后的消息。
听到沈恒帮她洗清了谣言,心不由得颤了颤。
了解完后,孟晚陶才悠悠赶往霍燃的家。
熟悉的门近在咫尺。
孟晚陶的手却是沉重无比,半响,她才抬起手轻轻敲了敲门。
门打开,霍燃看到她,明显地愣了一下:“你怎么来了?”
“不欢迎我妈?”孟晚陶反问他。
霍燃沉默一瞬,让开了路。
孟晚陶低垂着眼帘踏了进去,里面的一切还如原来一般。
“你先坐,我去给你倒杯茶。”
身后传来霍燃温和的话语。
孟晚陶没有回头,径直坐在了大厅的沙发椅上,淡淡问道:“你居然换了沙发?”
“嗯,我爸妈换得。”
霍燃在厨房回应着,过了一会儿,他端着茶壶出来了。
里面有几个杯子。
看样子,他知道自己是来干什么了的。
两人静静坐着,等待着关家人。
不出一刻钟,闻讯赶来的关父父母进了家门,一见孟晚陶,关母就笑中带泪:“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
而关父则是用愧疚的眼神看着她:“满妹,你没死怎么不回来呢?”
一直沉默着的孟晚陶抬起了头。
看着他们的模样,好像是在真心实意为她好一样。
但孟晚陶知道,这都是表象罢了。
他们被大院里的人骂怕了,不得已才装作一副这样的模样,好博取同情。
孟晚陶宛如看戏一般的视线,令关父关母沉默了。
室内一下子陷入了寂静之中。
一个脚步声打破了这个死寂,关冠英出现在了门口。
见人来齐了,孟晚陶开口了:“既然都到了,就坐吧。”
关冠英一头雾水,正要问什么,却被关母一把抓住了手。
她息了声,不情愿的跟着关母坐在了沙发上。
几人相继落座。
关父关母坐在正中间的长沙发上,而孟晚陶和霍燃则是各自坐在两侧的沙发椅上。
孟晚陶扫了一眼神色各异的关家人,又看了一眼沉默的霍燃。
随即,丢下了两个重大炸弹:“我来,是为了三年没完成的两件事情。”
第35章
此话一出,室内寂静。
霍燃身子一僵,猛然抬起眼皮,直直盯着她。
孟晚陶当做没看见,从包里拿出两份早就打印好的文件。
将其中一份递给了霍燃。
面无表情道:“第一,离婚,报告我已经写好了,麻烦你签字后上交,我们就可以领离婚证了。”
霍燃没有看报告,只是死死盯着孟晚陶,良久,他才缓缓说道:“离婚?”
他的语调很轻,轻到孟晚陶差点没听清。
孟晚陶点了点头:“是的,签字吧。”
关父关母好似这才反应过来,关母立刻阻止:“怎么就离婚呢?这年头离过婚的女人不好过,满眉,你可别糊涂。”
关父也跟着附和,却依旧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气:“回来了就好好过日子,离什么婚?”
为什么他们总能这么理所当然的说教呢?
就因为自己和他们有血缘关系?
可是,他们从未抚养过自己不是吗?
孟晚陶闭了闭眼,从包里掏出另一份文件,推给了他们:“我来这里的第二件事,就是断绝关系,你们签字吧。”
关父关母瞬间僵住了。
半响,关父“蹭”地一下站起身,怒斥道:“你在胡说什么?你一回来就闹着断绝关系,让我们关家的脸面往那放。”
又是关家的脸面。
孟晚陶沉下眉眼,这句话听得她都起茧子了。
她抬起头,平静地说着:“关家还有脸面?不是都被关冠英败光了吗?”
一句穿心。
原本看着文件目光闪烁的关冠英,听到这句话愣住了一瞬,随即又白了脸:“满妹,我……”
孟晚陶没了耐心,皱紧眉头打断道:“之前发生的一切我都知道了。”
“那些谣言都是你煽动的,你不就是希望我离婚吗?我满足你不好吗?”
随即,她又看向关父关母:“你们不是一直觉得我不如关冠英吗?我不当你们的女儿不就行了吗?为什么总是要扒着我呢?好让我当你们的出气筒吗?”
一个个问题击溃了他们的心房。
愤怒的关父哑了火,静静地坐了下来。
关母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满妹,你毕竟是我们亲生的女儿,做父母的肯定是盼着你好的……”
孟晚陶听不下去,淡淡打断:“不,你们只是要一个各方面完美的孩子,不管是不是亲生的都无所谓。”
关母哽住了。
见他们都不签字,孟晚陶眉心染上烦躁,她深吸一口气道:“既然你们不肯签,那就分家吧,我请干事们过来做个见证。”
说着,孟晚陶就要起身,被关母一把拉住:“那有女儿分家的,这不是让人看笑话吗?”
见孟晚陶铁了心要走,关母咬牙道:“我们签。”
关父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你疯了,怎么会同意这么荒谬的事?”
关母瞥了他一眼,凉凉道:“你希望大院里的都过来看热闹吗?”
这句话戳中了好面子的关父。
他看了一眼孟晚陶,见她脸上只有烦闷,恨不得立刻脱离关系的模样。
心中怒气翻涌,随即冷冷道:“那就签吧。”
就这样,关父和关母都签上字。
孟晚陶看完,也一字一画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虽然不具备法律效应,但孟晚陶已经满足了。
今后,若他们再拿血脉说事,自己也能拿出东西来撇明关系。
第36章
孟晚陶将文件放回了包里,便开始赶人了:“剩下的就是我和霍燃的家事了,几位请回吧。”
关父还想说什么,被关母一拉,闭上了嘴。
三人走了出去。
门“咔嚓”关上。
孟晚陶望向了一直沉默的霍燃,沉沉道:“签字吧。”
坐在阴影处的霍燃,一直沉沉地看着这份离婚报告,随着时间的推移,心脏仿佛也在一点一点缺失,冷飕飕的风往里面倒灌。
听到孟晚陶平静的话语,霍燃缓缓抬头。
他很平静的对她看了一眼,好似没什么情绪,实际心底,却像是刀割一般。
开口的声线沙哑不已:“我不同意。”
听到这个答复,孟晚陶的眉头紧紧拧住,她试图劝说迎来却是沉默。
甚至到最后威逼利诱,霍燃也像是一个撬不开的贝壳一样。
孟晚陶累了,扯了扯嘴角:“你一点都没变,遇到事情就只会冷处理。”
说完这句话,孟晚陶便准备离开。
到了门口,她再度看了一眼霍燃,见他依旧是维持着不变的姿势,一动不动地看着协议,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手不由得紧了紧。
最终,她还是没有说什么,大步走了出去。
寂静的屋内。
霍燃如同木偶一样坐在那儿,脸上的表情是空洞的、麻木的。
这三年来,他无数次想过若是孟晚陶没死会怎么样?
他会好好待她。
把欠的仪式全部补给她,以后两个人携手并进。
这些美好,总会在梦中一点点完成。
可只要梦醒,面对着空荡荡的房子,那些美好的假象就如同泡沫一样被戳破了。
现在孟晚陶没有死,但他却依旧抓不住她。
坐了许久许久,霍燃莫名觉得喉咙干咳,强烈的情绪压得他几乎透不过气。
他急切地需要什么东西缓解。
霍燃起身来到厨房,从里面拿出了一瓶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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