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鸾微微一怔，眉间紧紧皱了起来，手却温柔的将涂山玥搂紧怀里。
“别怕，在法国他不能怎样的。”
涂山玥疯狂的摇着头，她绝望无助的搂紧了顾清鸾。
“我们离开这里吧，我不要再待在这里了，顾清鸾。”
她会害了这里的所有人。
顾清鸾轻轻抚着她的后背：“好，我们明天就走。”
顾清鸾深知萧夜泽带给涂山玥的痛苦，不敢再多留，当天便辞了职。
夜里讨论去哪里的时候，顾清鸾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看着屏幕有片刻出神，避开涂山玥接了起来：“妈妈。”
那边抽泣着：“你爸爸快死了，你也不会来看看吗？”
顾清鸾心中一惊：“爸怎么了？”
“你走后家里的产业就被不断打击，你爸爸想喊你回来帮忙你也不回来。”那边顾母的声音悲怆：“他身体不好，进医院了。”
她恨铁不成钢的说：“顾清鸾，你要是还念着我们生你养你的恩情，你就回来！”
顾清鸾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纠结道：“我会回去的，但现在……”
顾母失望的冷笑了一声：“好好好，我们就当没你这个儿子！”
顾清鸾眼光微动，那边却传来了忙音。
他蹙紧眉头，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一回头，便看见涂山玥正站在身后，一动不动的看着他。
顾清鸾紧紧抿着唇，喉间干涩异常：“玥儿，我可能要先回国一趟。”
他不想在这种时候让涂山玥孤身一人，可他也不能忘了父母的生育之恩。
涂山玥看着他苍白毫无血色的唇，心脏揪痛起来。
她什么时候变成顾清鸾的负担了呢？
她淡淡的笑着：“我自己可以的，顾清鸾。”
涂山玥捏紧了拳头，尽力维持着让人安心的状态让顾清鸾离开。
顾清鸾紧紧的抱住了她。
“我给你订了去挪威的机票，等我把国内的事情弄完就会来找你，你等我。”
涂山玥感受着那几乎将她融进身体的爱意，心中酸楚难当。
顾清鸾不应该再栓在她身上了，他有家庭有人生，有更广阔的未来。
她已经自私太久了。
她没告诉顾清鸾，她自己买了一张最近出发的火车票，终点在哪她也不知道。
她只知道，这次分别，之后都不会再见了。
第31章
第二天，
载着顾清鸾的车子缓缓驶出了农庄，涂山玥拼命的忍住泪意，紧紧看着车远离的方向。
清楚的明白，看一眼，便少一眼。
她手中攥紧了那条未送出的领带，却始终没有说出那句生日快乐。
随后踏上了去火车站的路。
稻田不断在视线中回退，涂山玥心中升起了一股难掩的酸楚。
农庄也好，麦田也好，这些往后都不会再成为她生活的一部分。
自由只存在于梵高笔下的普罗旺斯，而她注定要因为萧夜泽一生流离失所。
像一只无根的浮萍，永远没有归处。
她进了站，才看清目的地——米兰。
一个她没去过的地方，但这些都不重要。
她将票收好，走进了绿色斑驳的铁门。
她顺着票上的标识去找自己的座位。
突然视线定在了某一处，呼吸急促了起来。
在她的座位旁边，坐着一个俊美的男人，上挑的桃花眼总是噙着危险凉薄的笑意。
身边的人都悄悄的打量着这位英俊的华人，可涂山玥却只觉手脚冰冷。
时隔半年，萧夜泽像个老熟人一般打着招呼：“半年不见，过的还好吗？”
心中的恐惧被无限放大，涂山玥心中突然升起了逃跑的念头。
可火车已经缓缓开动，形成了一个无法逃离的场景。
涂山玥只觉得这个火车似乎变成了一个屠宰场，而自己则是即将被屠戮的动物，四面都是牢笼，避无可避。
身后的人开始推搡着她，说着一些她听不懂的外国语。
她意识到自己挡道了，慌忙侧身避开人群，手腕却蓦然被人抓住，紧接着身体被扯坐在了椅子上。
她浑身僵硬着，萧夜泽玩味的笑着：“这么久不见，不跟我叙叙旧吗？”
涂山玥紧紧的闭着眼睛，不愿意说一句话。
萧夜泽也不恼，只是微微侧脸，静静的看着她。
这张他半年没有见过的脸，褪去了以往的虚弱与苍白，变得红润了起来。
他这半年偷偷的去过农庄，他看见涂山玥久违的笑意，灿烂炫目的像一颗宝石。
这让他欣喜却愤怒着，因为让她露出这种笑意的人不是他。
她甚至不愿意跟他说一句话。
萧夜泽微微抿唇：“说话。”
他受够了这种冷漠，像是完全不再把他放下心上的样子。
涂山玥呼吸微微停顿了，她害怕的指尖都在颤抖。
却依旧不发一言。
萧夜泽拧着眉头，突然笑了：“涂式老宅被我买下来了，我记得你爸妈的遗物可都在里面，对了，你猜我在里面找到了什么？”
涂山玥心脏猛然一颤，缓缓睁开眼睛，只见萧夜泽拿着一本她的画册在她面前翻了起来。
那是她大学时期的画册，厚厚的一整本，上面全是萧夜泽的样子。
萧夜泽深深的看着她：“我都不知道，原来你以前这么爱我。”
涂山玥鼻尖微微发酸，这份爱意毁了她的所有。
萧夜泽却不觉，一页一页翻着那本让涂山玥锥心刺骨的画册，淡淡的开口，带着屈尊降贵的服软意味。
“你听话点，跟我回去，我们还是可以回到以前的那个样子，好吗？”
第32章
涂山玥口中尽是苦涩，她沙哑着开口：“我有什么资格拒绝？”
萧夜泽向来强硬执着，在他提出口的那一刻，便已经堵死了自己退路了。
这次会拿什么威胁她？父σσψ亲仅剩的骨灰还是顾清鸾的安危，她人生中所有不能舍弃的东西，萧夜泽却都能轻易的伤害，她根本就无法逃离。
萧夜泽难得的沉默了一瞬，眼眸暗沉的看着涂山玥：“你没有资格拒绝。”
涂山玥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不再看窗外的风景，那些从此以后都不会属于她了。
一路无言。
火车到了米兰，萧夜泽没有立刻带她回国，而是在米兰逗留了几天。
他租了个庄园，学着顾清鸾的样子，单独的为涂山玥准备了房间，没有鸟笼没有枷锁也没有定位仪，甚至于她只要想便可以踏出这里，去她最喜欢的田野。
可涂山玥每天只是待在房间里，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说。
像是回到了半年前的状态，萧夜泽坐在楼下紧紧盯着那扇从未打开过的窗户，点了一根烟。
他终于意识到了，这些风景根本无关紧要，重要的是陪在她身边的人。
不能是他，非得是顾清鸾。
这个认知几乎烧进了他的心里，心底已久压抑的暴戾似乎找到了突破口，不断冲击着他仅剩不多的理智。
他将烟头扔在地上，用力的湮灭了。
起身上了楼。
涂山玥没有拉开窗帘，整个人陷在黑暗里。
门被猛然拉开，带来了一丝客厅的光，一个高大人影走了进来，她的眼前陷入了更深的黑暗。
萧夜泽用力将她按在了床上，狠狠吻上了她的唇。
淡淡的烟草味从他身上传来，涂山玥绝望的闭上了眼睛，她早已准备好接受这样的结局。
萧夜泽动作渐渐轻柔了起来，他缓缓吻过涂山玥的脖颈。
暗哑着声音：“你想要什么？”
只要她想要的，能让她开心的，他都会给她。
可涂山玥只是无神的看着漆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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