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除了整面墙的衣柜,还有梳妆台和榻榻米,也是个不错的卧室。
除此之外,一楼的沙发是沙发床,来客人也可以住。不大的房子,能容纳不少人。
不过文久一住不惯榻榻米,她总是觉得很硬,翻来覆去几次,就下楼去睡沙发了。
她好几天没回来了,更是好久没熬夜到这么晚了。她看着窗台洒满月色,忍不住往马路对面看过去。
脑海中又响起舒若申那天说的话“我的债还完了,我终于可以做我想做的事了。”
这句话一直在她脑海中盘旋,一次次扰乱着她的心神。
楼上传来微弱均匀的鼾声,显得她跟这个家格格不入。
时钟指向凌晨十二点半,她披上外套下楼买烟。
公寓大堂的门,对着院里的花园,这个方向文久一家的窗户看不到。
这个公寓只有四栋楼,两两相对而立,围成一个封闭小区,院子并不算大。
感应玻璃门打开的瞬间,晚风吹的文久一有些凉,她不自觉的裹紧的外套。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变的特别怕冷。
玻璃门对面的喷泉边上坐着一个人,天色太晚,文久一眼神不好,她撇了一眼,匆匆往门口走去。
“这么晚了你要去哪?”
这个声音……文久一定在原地,又是他。
文久一没回头,舒若申绕到她面前,tຊ“你为什么不回答,你去哪?”
“我为什么要回答你?”
“文久一,再给我一次机会可以吗?我们重新来过。”
这次文久一没有躲也没有跑,她很淡定的听着舒若申说,又很从容的回答,“我有曲成了。”
“如果你愿意,我们离开这座城市,换个地方重新开始。”
文久一不屑道,“换个地方,所有问题就解决了吗?”
“我不希望任何人和事是我们的阻碍。”
“我们的阻碍是我们自己,不是任何人!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依然那么愿意逃避。”
舒若申又靠近一些,“我们都不年轻了,我不想再错过一分一秒,所以我一直在这等你。”
“等我干什么?”
“带你走。”
“带我走?你已经带走过一次了!可惜,舍弃不掉舒适区的人不是我。
我可以一年不买新衣服,不化妆,不乱花钱,连一杯奶茶都放在购物车思前想后又删掉,只为能多买一斤牛肉给你吃。
我的内衣坏了,自己缝一缝,给你买新的。
生活捉襟见肘,我还是会省钱给你租车位,心疼你上下班辛苦!
我的手指啊,每逢阴天下雨就会疼的没办法伸直!
这都无所谓,你知道我跟你在一块儿,最可怕的是什么吗?
我甚至希望我父母赶紧死掉,那样我就有好多钱了,我们就能有自己的房子了,我们就不用生活的这么难了…
他们那么多年对我那么坏,我从来没有过这种想法,一丁点儿都没有过。
但就为了跟你在一起,为了能让你少点叹气,我真的……我变得不像我自己,我甚至不配做个人!连底线都没有了!
但这一切的一切!都只能换来你回家后的无可奈何和一声叹息!
我真好奇,你觉得这些事,换个城市重新开始就能当做没发生过吗?”
那个冬天好冷啊,冷到文久一去买菜的时候都穿的像个粽子。
她每天都过了中午才去超市买菜,那个时间会赶上超市第一波打折。
她要赶在舒若申下班前做好晚饭,五点的第二波打折她是赶不上的。
出租屋的冰箱很小,没有太多空间,舒若申爱吃的水果又多,文久一隔天就要来超市采购。
舒若申经常胃疼,米饭要多放些水,吃西红柿要去皮。
他们租的房子厨房水龙头没接热水管,冬天的水把文久一的手扎的通红……
想到这些,文久一眼眶有些湿润。她不是心疼曾经的自己,而是这些付出比起真金白银,根本不值一提。
舒若申反问道“如果当年我不同意分手,我们接下来会怎样,你想过吗?”
文久一冷笑道“你同意?分手的确是我提的,但不是逼你我的吗?”
舒若申否认道“我没有逼过你。”
文久一咆哮道,“所以啊,你没有逼过我,是我们在一起生活到相看两厌,你只能用无言和沉默面对我。既然如此,我们有什么必要重蹈覆辙呢?”
舒若申摇晃着她的双肩,“文久一,我希望你相信,我真的自始至终都想给你撑起一片天,满足你的所有欲望。
但当我看见我最爱的女人因为跟我在一起,天天省吃俭用,日渐憔悴的时候,你觉得我不恨自己吗?我还开心的起来吗?
我承认我当时的确不够担当,我退缩了,在你最无助的时候我没有成为你的后盾,逼你离开了。
因为当时我已经没有能力再给你画饼了,我再不放你,你就被我拖累的越来越深了。
曲成前几天给我打了70万,如果我对你的爱少那么一点点,我都可以不立刻找你,等着项目结束多赚点钱再说。
但我等不了,我的心一刻都等不了。
我还清了债,只要我没有债了,我相信我们能把日子过好。
就像你曾经说的,我们供个小房子,房子我已经买了,你欠曲成的,你都可以还给他。”
文久一甩开舒若申的手,轻蔑的看了他一眼,“还?就像你对徐宝渔那样,你觉得这世上所有的一切都可以有借有还是吗?
曲成给了我一条命,我拿什么还?如果不是曲成,我那烂泥一样不见天日的生活,早就把我杀死了。
舒若申,你满足了我对爱情的所有期待和全部幻想,同时也摧毁了我对爱情仅有的坚贞与信仰。
我从小到大没有依赖信任过任何一个男人,你是唯一。
我不信任别人,别人自然伤不到我,但你真的用我们的曾经做刀,一点一点的凌迟我。
我承认我忘不了你,你永远都在我心里出不去。
但我真的没办法再跟你在一起,那个热情似火敢爱敢恨的文久一,在那个冬天,已经死了。爱情对现在的我来说,根本不是必需品。”
沉默良久,文久一又道,“我要走了,你也走吧。”
舒若申挡住她去路,“你去哪?”
“去买烟。”
“你这么晚不睡觉,还抽烟?”
舒若申追上她,“文久一,当年开始你也不同意跟我在一起,我们能走到一块,都是我日复一日求来的。
我四年前可以,现在也可以,你去哪我都会跟着你。”
舒若申屁颠的跟着文久一走出小院,大堂的角落里,一双满是恨意的眼睛瞪着舒若申。
陈滢从黑暗里走出来,双眼充满了愤怒。
第62章 来自陈滢的警告
陈滢喝完酒口渴,半夜起来找水喝,发现文久一不在家,打电话也没人听。
她想起曲成总说文久一最近情绪不好,有些担心,便拿了放在鞋柜上的门禁卡下楼寻她。
刚要走出大堂陈滢就看见文久一和一个男人在说话,她听了好久,直到他们走到院外。
陈滢没有跟出去,径自上了楼。那天晚上文久一天亮才回来,听到她关门陈滢才睡。
文久一早起上班,她轻声洗漱怕吵醒陈滢和麦聪。
然后给升升倒满猫粮,留下门禁卡,车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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