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红衣的女人转过身，却不是饶砚，而是一张与她有着几分相似的脸。
“你是谁？”
阮玉照松开了手，厉声问。
女人连忙跪下行礼：“初凝参见魔尊，是太后让我在此等候魔尊的。”
恰时，阮玉照耳畔响起晏母的传音。
“你不愿与饶砚和离，可身为魔尊却不能无后，母后特地在玄龙一族选了与饶砚相似的女子初凝，便让她侍奉你吧。”
阮玉照没有回答，只是抬眼看向面前和饶砚相似的女人。
大雪凌冽，他无法不对曾经的饶砚动恻隐之心。
“殿内有御寒衣衫，换上衣衫，自己走。”
他漠然地与初凝擦肩而过。
没有看到，身后初凝嘴角勾起了势在必得的笑意。
进入殿内，依旧空空荡荡，没有饶砚的身影。
又那么一刻，阮玉照竟然感觉饶砚真的不要自己了，不过怎么可能？
她饶砚为了自己，连凤族帝姬的身份，和命都可以不要，怎么会因为一点小事就真的不再回来？
阮玉照于是掐诀，又传音问饶砚。
“你究竟打算何时回来？”
饶砚是她生辰那日出走的，细细算来，距离现在已经二十三日了。
原来时间真的会让一个只爱自己的女人，变得面目全非。
等了一会儿，饶砚依旧不回自己。
或许是千年桃花酿的酒劲上来了，阮玉照忽然不想惯着饶砚。
“饶砚，本尊爱了你一万多年，你扪心自问，这些年来我对你不好吗？成婚后，你要什么没有？三界之中，想侍奉在本尊身侧的女人数不胜数，但我一直就要你一个，对你的独宠万年如一日，我已经不欠你了。”
这话说出去，却还是如同石沉大海。
阮玉照从未像今日这样煎熬过，最后像是为了报复，干脆道。
“母后献上了玄龙一族的美人，倘若你再不回来，本尊的后宫可就不只有你一个女人了，毕竟本尊身为魔尊，必须有子嗣。”
说完这话，他掐断传音，靠在榻上闭目养神。
“砰！”
偏殿方向突然传来一声巨响。
阮玉照皱眉，霎时便出现在了漆黑的偏殿，略一挥手，殿内便一片明亮。
只见初凝裹着半透明的纱衣，地上是摔碎的琉璃，和被污迹损毁了饶砚的小像。
初凝双手捂着胸口，不知所措：“魔尊恕罪，这小像并非是初凝损坏的，殿内漆黑，这幅画像突然自己掉了下来，初凝没有碰……”
她轻咬下唇：“这个对您很重要吗？初凝这就用术法修复。”
阮玉照看着勾引手段拙劣的初凝，忽然感觉她与年轻时候的饶砚一点都不像了。
这小像是他与饶砚成亲之时，寻了人间画师为他二人所画的。
他寻了三界罕有的琉璃来装。
一直放置在偏殿之中。
连饶砚都不知道这小像保存的地方，说不是故意，怎么可能？
阮玉照不禁想起一万多年前，是他先对饶砚动的心。
那时的饶砚是三界最尊贵的小凤凰，爱慕她的人多不胜数。
可从来没有人能够入她的眼。
他记得自己向她表明心意是在一片茂盛的桃林之中，饶砚站在阳光下周身都是光。
她道：“阮玉照，你真的想同我在一起么？你要想清楚，与我在一起后，你便不能再有别的女人，要一辈子只爱我一个，我最讨厌不忠诚的男人。”
“倘若你背叛我，对我不忠，我会永远消失在你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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