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常镜寻看了一眼陆黛儿,旋即接下徐诗雅的行李,向她保证:“诗雅,你放心,这个家里还轮不着别人做主!我让你住下你就安心住下!”
说着,他拉着徐诗雅回了屋里。
独留陆黛儿怔在原地,她紧紧抿唇,许久才迈步回屋。
直到晚上。
吱呀一声,常镜寻推门而进。
两人同躺在一张床上,可谁都没有说话。
最终,陆黛儿忍不住问他:“常镜寻,这六年,你真的有把我当妻子看吗?”
身后的呼吸声重重一沉。
旋即,她却听见常镜寻讽笑问她——
“那你呢?你又有把我当丈夫看吗?”
“你要去西部这件事为什么不跟我商量?”
第7章
这话一出。
陆黛儿身形僵住,坐起身来:“你怎么知道的?”
月光从窗户打下来,照在常镜寻冷沉的脸色上。
“诗雅在医院里听说的,如果不是她告诉我,你是不是就不打算跟我说这件事了?”
四周安静得过分。
陆黛儿望着他,许久才轻扯了下唇角:“我的事情,为什么要跟你商量?”
闻言,常镜寻眼眸一瞬冷冽,磁性的嗓音中压抑着怒气:“我们是夫妻!我们是一家人,这怎么能是你一个人的事?”
这话听在陆黛儿耳里却只觉得可笑。
她红了眼圈,定定望进他眼底:“常镜寻,那你每回有事,跟我商量过吗?”
他甚至今天才当着徐诗雅的面,说她陆黛儿在这个家做不得主,是‘别人’。
此刻却要来追究她去西部的事……
两人的视线在皎洁的月光中对视。
许久过后,常镜寻阴沉着脸色翻身下床。
“今晚我去部队睡,我们都互相冷静一下吧。”
说完,他开门离开。
房间里恢复宁静。
陆黛儿盯着紧闭的房门许久,才重新躺下闭上了眼睛。
一夜无眠。
次日清晨。
陆黛儿照常洗漱,准备去上班。
只是在出门时,迎面却撞上刚值夜班回来的徐诗雅。
陆黛儿本想掠过她离开,徐诗雅却开口:“嫂子,你和镜寻昨晚是不是吵架了,昨晚他来医院找我诉苦时那个样子,我看着都心疼。”
原来昨晚常镜寻离开家后,根本就不是回部队,而是去找了徐诗雅。
或许是心早已被伤到麻木。
此刻,陆黛儿听见这话,竟不觉得意外,仿若本该如此。
她注视面前的徐诗雅,缓缓一笑:“那就麻烦徐医生,以后多照顾一下他了。”
说完,她不顾徐诗雅的诧异,绕开往外走。
“我快迟到了,先走了。”
一路到了科学院。
谁料,陆黛儿才刚走进院,同事王姐便凑了上来,好奇的问她。
“黛儿,我刚刚看见你爱人去找院士了,这是有什么事啊?”
陆黛儿身形当即僵住:“什么?常镜寻来找院士了?”
她猛地意识到什么,慌忙转身就朝院士的办公室跑去。
刚到门口,陆黛儿便听见常镜寻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所以我希望取消陆黛儿同志的派遣名额。”
轰然一下。
这话犹如惊雷迎头劈下。
陆黛儿心猛地提起,她顾不上敲门,直接冲了进去——
“院士,我没有要退出的意思!这事我会跟我爱人好好谈的。”
说着,陆黛儿沉着脸把常镜寻拉出了院士的办公室。
一直来到科学院内的一片空地,陆黛儿才撒了手。
她脸色难看至极,眼底满是怒意:“常镜寻,你无权干涉我的工作!”
这还是陆黛儿在他面前第一次这样严肃。
常镜寻漆黑的眼眸沉沉望着她:“所以你是非去不可了,是吗?”
“是。”
陆黛儿不做犹豫,态度坚决。
两人对视着,耳边只剩风声刮过。
良久,常镜寻声音冷了下来,带着警告之意。
“陆黛儿,如果你执意要去,那我们这段婚姻也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了!你自己好好考虑清楚!”
说完,他转身大步离开。
陆黛儿站在原地,目光注视着他离去的背影。
如果是以前的陆黛儿,当他用婚姻做警告时,她早已慌乱起来。
可现在她却松了口气。
离婚……
也好,等她去了西部,他们的强制离婚书也就下来了。
这样刚好,如了他的意。
回到院士办公室。
陆黛儿深深鞠躬表达了歉意,再度表明了自己前往西部的决心。
总算是保住了自己的派遣名额。
一连几天。
常镜寻都在部队,没回家。
陆黛儿则在家开始收拾行李。
七天后,科学院里一大早便举行了动员大会。
陆黛儿站在队伍里,听见前方院士掷地有声——
“同志们!明天就是我们出发的日子了,切记明早8点在院里集合。”
第8章
直到听到这个时间,陆黛儿这才意识到日子过得有多快。
终于快要离开了。
由于今天是在昌北的最后一天,动员会结束后,院士给所有人放了假,让他们好好回家跟家里人道别。
陆黛儿去了趟通讯室,给陆母打了通电话。
跟母亲道别后,陆黛儿又给在部队的常镜寻拨去电话。
接通后,电话那头的常镜寻张口便是问她:“你决定好放弃去西部了吗?”
他语气一如既往笃定。
他似乎,认定了她会为了他们的婚姻,放弃事业留在昌北。
可他这次要失策了。
陆黛儿捏着话筒,只是开口问他:“你今晚能回家吗?”
毕竟明天就要走了,她有些事还需要当面跟他说清楚。
也算是给她自己这六年的婚姻,做个了断。
常镜寻沉默过后:“好。”
挂断电话,陆黛儿怔怔失神。
或许是他失约太多次的缘故,让她此刻对他这声‘好’竟不敢再抱希望。
许久过后,她沉沉叹了口气。
常镜寻,最后一次了。
从通讯室回到家,陆黛儿打开房间带锁的抽屉。
最深处的布袋里,是被红布包裹的翡翠玉镯。
这是结婚时,常镜寻家里送她的。
她还记得当时常母拉着她的手殷切的模样。
“收了这个手镯,你就是我们常家的人了,以后你和镜寻要好好过日子。”
这些年,她也一直珍藏着镯子,还想着传给女儿、媳妇。6
现在也该还给常镜寻了。
可陆黛儿就这么在家等着,从黄昏,等到夜深。
门口安安静静,没有任何常镜寻回家的动向。
他连最后一次机会,也失约了。
看来,她是没法跟他做最后的道别了。
思来想去,陆黛儿提笔给常镜寻写下最后一封信。
……
第二天清早七点。
艳阳高照,万里无云,是个出行的好日子。
陆黛儿提着行李袋走出房间。
离开前,她最后向常爷爷的遗照敬了酒,上了香。
“爷爷,这次一别,黛儿就真的不能再祭拜您了。”
她朝常爷爷深深鞠了一躬。
随即,她将信和玉镯都放在显眼的餐桌上。
最后看一眼生活6年的家,陆黛儿毫不犹豫地关上了门。
科学院大坪,停了一辆去往火车站的客车。
陆黛儿刚进院里,迎面就见部队政委朝她走了过来,向她递来一本绿色证件。
“陆同志,这是你和常军长的离婚证。”
“上头得知你要去西部建设天文台,特地给你提前批的。”
陆黛儿伸手接下那墨绿色外壳的离婚证:“多谢政委。”
心在这一刻,沉沉落了定。
政委向她敬了礼:“祝你一路顺风,我去将常军长的离婚证交给他。”
说完,政委大步离去。
周围的研究员正在和亲属们道别。
只有陆黛儿独自拎着行李,身边无牵无挂。
就在这时,远处跑来一抹熟悉的身影,竟是陆母提着大包小包,风尘仆仆赶了过来。
陆黛儿愣住:“妈,你怎么来了?”
陆母拉住她的手,红眼哽咽:“你这一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妈当然要来看一看你。”
“听说西部那边条件苦,这都是我给你准备的,尤其是这雪花膏,那边天气干燥,我特意给你准备的,记得涂。”
霎时,陆黛儿眼眶湿润,鼻腔酸涩不已:“妈……”
说完,陆母擦擦泪花,又往旁边看了一眼:“你和镜寻……”
“已经离了。”
陆黛儿缓声回答,将离婚证给陆母看了一眼。
陆母长叹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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