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时隔六年,可肌肤相触时,她仍旧有了熟悉的感觉。
可意识也在逐渐清醒,她在做什么?当年为什么分开忘了吗?现在他已经有了女朋友,她却没推开他,她算什么?他和宁郝维又有什么区别?
果然,男人长大了都一个样。
南语心里涌起深深的厌恶,对他的,对自己的。
最后结束,她推开他,转过身用被子紧紧裹住自己。
他拥住她,她却用格外冰冷的语气,警告道,“别再碰我。”
“......”他僵住,“我做错什么了?”
他竟然还问得出口?或许是他在国外待了几年,和宋暖也没有明确确定关系,所以对这种事无所谓?
说到底还是她错了,从最开始就错了。比他虚长了三岁,却没引导好他,以前她自控不足,诱导他做出那么多荒唐事,如今她绝不能重蹈覆辙。
“这件事我不会瞒着宋暖,你最好也提前和她交代清楚。”
背后,宫肃声慢慢松开了她,“一定要说吗。”
果然,他只是情绪上头,一时玩玩,根本没考虑过后果。
但以前他绝对不敢这么随便对她,如今,恐怕是知道了宁郝维对她做过的那些事,在他眼里,她已经成了那种可以随随便便对待,再如何都只会隐忍的女人了吧。
南语心里泛寒,裹紧自己没再说话。
隔天再醒来时,身边已经没了人。
亏得昨晚她还悬了一晚的心,担心早上被家里人发现。
客厅,南语坐在桌旁吃饭,母亲看见她时,震惊了好一会,“你还在家?这回和宁郝维闹这么久?”
“妈,我已经和他分手了。”南语叠了张墨西哥饼,笑嘻嘻递给母亲。
“哪回不是说分手了?”母亲看了眼自己难得孝顺的女儿,半信半疑。
“这回是真的,东西我都已经搬回来了,妈,以前都是我不懂事。”看到母亲鬓边已经有白发,南语突然想哭,握住母亲的手,“对不起,浪费这么久时间,没好好孝顺您和爸爸。”
“我的乖。”母亲也红了眼眶,抱住她,“回来就好,有什么委屈跟妈妈说,我们南家绝不会轻易放过那小畜生。”
南语摇摇头,看到楼上有保姆在打算宫肃声的房间。
“妈,宫肃声什么时候回来的?他...没回自己家吗?”
“就前两天,本来想打电话让你去接他的,没打通,我和你爸就自己去了,他说想在附近租个房子住,看样子和家里关系还是不太好,那我和你爸哪能让他随便租房子,就让他先在我们这边住段时间吧,宫家那边再说。”
宫肃声是宫家的私生子,宫家始终不愿认,后来他生母重病将逝,南家和宫家一直关系不错,他生母不知道怎得,联系上南语母亲了,托她母亲希望能照顾他到成年。
于是宫肃声十五岁那年被送来了南家,他起初怕生,谁也不让靠近,是南语一点点软化了他,和他同吃同睡地照顾他,也是南语最先起了不该有的心思。
想到这些,南语摇摇头。
“妈...对不起,我电话以后一定保持畅通。”
“傻孩子,妈还能跟你计较这个。”
刚从家里出来那段时间,南语和家里吵得厉害,因此电话也很少接,后来和宁郝维的感情每况愈下,她更无颜面对家里,电话更害怕去接,哪怕回到家里,和父母也说不到几句话就吵起来,也难怪昨天母亲气得没和她说宫肃声的事。
“先不说这些,既然回来了,你今天也陪我去趟医院吧,你宫叔叔住院了。”
是宫肃声的父亲。
病房里,意外看见了宫肃声。
“你还要胡闹到什么时候,连回国也不跟家里说一声,如果不是老方去把你带来,你是不是准备这辈子也不见我了?是不是我入土,都不指望看你最后一面?”
“我妈病逝的时候,她看到你最后一面了?”
“孽障!你以为你在外面稍微混出点出息,就能这么跟我说话了?如果当年没有我安排医院,你妈能多活那两年?”
这时,老方走进来,“老爷,南家人来了。”
南语刚才和母亲在外面时,早已把争吵听得一清二楚,因此刚进屋,目光就看向了宫肃声。
当年弱小无助、连睡觉都必须要揪着她衣角才能睡着的宫肃声,再次浮现在眼前,和此时神情紧绷、成熟却浑身透着生人勿近的气场,浑然不同。
宫肃声低着头,转身要走。
“我看你敢出去,大人还在,你一个小辈往哪走?这几年在外面,礼貌是喂到狗肚子里了?”
老方见此,识趣地关门退了出去。
南母也圆场,“孩子好不容易回来,你也消消气吧,最近身体怎么样?”
宫父鼻子里出气,“你看这家里孩子没一个争气,我敢有事吗。”
“这还不争气啊,你要求也太高了吧。”母亲笑呵呵道,“听说肃声在国外建立的那个公司都已经上市了?这就算放到长一辈中也难得一见。”
“我指望他那一星半点的公司吗,这么大了没个定性,给他安排个相亲都不愿去见,也不知道是嫌弃那女孩,还是嫌弃我的人脉,我给他介绍资源还要我舔着老脸去塞。”
“这话难听了,怎么越老还越和孩子计较了。不过肃声也是,怎么连个相亲都不愿去?”
南语听此,目光紧紧盯着宫肃声,攥紧了手,气他连和宋暖恋爱的事都没和家里说,如果真不愿相亲,直接说明自己已经有女朋友,不是更好?
谁料他竟然也突然看了过来,眸光冷漠如深海,让人看不透半分情绪。
“你们就这么想让我去?”话是问向两位长辈的,但目光却看向她。
见他真要答应,南语皱眉打断,“不过我好像听说,你不是已经有女朋友了吗?”
“哦?是哪家的?”南母问。
“小语姐什么时候关心起我的事了,你不是已经自顾不暇了吗?”
宫父生气,“怎么说话的你,不愿意说就不说,又没人逼你,别对谁都夹枪带棒的,别人可不欠着你。”
南母不介意地笑笑,“唉,别提了,小语也分手了,就前两天的事,我还没来得及找那小子算账呢。”
倏然,南语感觉到对面传来一道冰冷森然的目光,宫肃声盯着她。
“是吗,这我还真没听小语姐提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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