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许佳从酒店出来时,司机已经在路边等很久了。
他弯着腰为许佳开车门,眼神还时不时落在许佳的身上,大抵是在看她有没有受伤,许佳没有阻拦,除去半遮掩的脸外,她都大方的给司机看,她知道,这是傅行舟叮嘱的。
也正是因为如此,许佳才会为了让自己的脸颊消肿,在酒店呆这么久,要是被那男人知道自己是来“勾引”周晏泽,还受了伤,不好交代是其次,许佳最怕的就是他不会再让自己接近周晏泽。
夜色昏暗,司机没看出什么异样,这才驱车送许佳回小区,紧绷一晚的心彻底放下。
车内回归平静,安静了一晚的手机就开始振动,许佳有些不悦,这些年她常年失眠,现在好不容易有些困意,又被人打断,这个点来电话的人不会是傅行舟,意识到这点的许佳翻了个身继续睡,但电话那头大有种她不接电话不罢休的气势,电话刚自动挂断,就重新振动。
许佳泄气的接起电话,连手机屏幕都没看清。
“喂。”是个人都能听出这一个字里的怨气。
电话那头安静了一瞬,许佳眉头紧皱,没等她自己看备注,周晏泽就出了声。
“今天的事,对不起。”他似乎是觉得许佳生气了,说话都有些没底气。
许佳愣住了,她没想到,周晏泽会打来跟自己道歉,前些年跟在周泽晏身边,两人的争执并不少,他虽然大多数宠她,但在情绪这方面周晏泽从未低过头,甚至这通电话都是接近他这段时间来第一次主动打来电话,以至于他这么一句,让许佳有些恍惚。
但许佳很快回过神来,为下一次见面做铺垫,“一句道歉是不是太没诚意了点,要不找时间请我吃饭?”
周宴泽没想到许佳这么好说话,松了口气,“好。”
周晏泽还想再说什么,直到看到打进来的刘医生,他没有犹豫的挂断了电话。
电话结束的突然,许佳一头雾水,却也没回拨,只是将车窗缓缓降下,看着一起走过红绿灯的母女,妈妈在前推着车,十几岁的小女孩在后边助力,没记错的话,以前的她和妈妈也是这样。
爸爸在许佳出生的第一年就走了,所以从一岁开始,妈妈就用自己的一双手,为许佳撑起了这个家。
因为家里没有男性,导致过的苦了些,正常家庭男子一个人就能扛动的米,妈妈只能一个人分批带回家。
时间一久,妈妈的手上处处都是茧子,于是在许佳有些力气的那年,就开始和妈妈一起分担,两人虽慢,胜在幸福。
如果妈妈还活着,现在的头发应该又白了一大把。
许佳想的入迷,以至于没看到另一侧刚止步的车,车上坐的是不久前挂断电话的周宴泽。
男人看到许佳显然也有些意外,想起刘医生的话,周宴泽的眼神忽明忽暗停留在她身上半晌,心中生出一个想法。
车子的鸣笛声在这没什么人的道上格外刺耳,许佳回过头,和周宴泽对上了眼,他的神情和第一次在飞机场见到许佳时一模一样,心中生出莫名的不安。
两车前后驱驶,最终停在了路边,许佳一下车,就听到了周宴泽明亮的声音。
“许愿!”
他的声音过于坚定,以至于许佳心没由来的一紧,有些语无伦次,好在理智健在,缓过了神,“晚上喝酒了?名字都能叫错。”
周晏泽像是没听到这话一样,将她紧紧拥入怀中,宛如孩童的哭腔声传出,“我就知道你没死,你知道这两年我找你找的有多辛苦吗?”
“我做错什么你可以说我改,能不能不要不认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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