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
顾明朗再也听不下去了，他抬起手想牵住她，可指尖停顿在半空良久良久，最终还是无力的垂下。
“真的就……没可能了吗？”
林秀棠垂眸，看着他们平行却没有交融的影子，应了一声。
“是啊，没有可能了，我们之间早就结束了。”
她的声音很轻，轻到仿佛下一秒就消散了。
顾明朗也抓不住她，这一刻她明明就在身边，却仿佛离他很远很远，中间犹如隔了一道鸿沟。
从军区大院到军犬训练基地的路不远也不近，这个时候街道已经没有人了，只剩下蝉鸣叫声。
“就送到这里吧。”
林秀棠停下了脚步，和顾明朗道别。
“汪汪——”
林秀棠听到了狗叫声，下一秒裤腿一重，就见是当当一直等在门口迎接她。
她惊喜的蹲下了身，满脸笑容揉着当当的脑袋。
“当当，你怎么在这里？”
顾明朗停住了脚步，所有的话都被堵在了咽喉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当当，你是特意来等的吗？”
当当吐着舌头，就像是在回应她的话一样。
站岗的士兵，此时正好换班，便和林秀棠说道：“林同志，你是不知道，当当可是一直从白天等到了晚上，可算是把你盼回来了。”
林秀棠挠了挠当当的下巴，心头却一片暖意。
“当当，走吧，我们回去了。”
她牵着牵引绳，渐渐的没入黑暗，消失在顾明朗的视线中。
顾明朗转过身去，自嘲的笑了一下，和林秀棠走向了反方向。
林秀棠今天确实没有遛当当，因为就带着它在草坪上，慢慢地走着。
“当当，今天岁岁给我看看他的时间铁盒，里面都是他每一次成长之后的照片，很可爱，和他爸爸长得很像。”
“我在想，我缺席了岁岁的成长史，是不是正确的？”
当当听不懂，但会一直陪在她的身边。
林秀棠又接着说道：“但我并不后悔，即便我再也不能给岁岁一个完整的家。”
“可我真的不想再蹉跎自己了，离开顾明朗是我最好的选择。”
“当当，你会支持我的选择吗？”
她蹲下身，抱紧了当当的脖子，在这慢慢长夜，心底却早已有了答案。
“当当，我送你回去。”
当当回了犬舍，就蹲回了窝里，睡了过去。
林秀棠独自一人待了一会，这才回了宿舍，拿出纸笔，在信封上写着。
【我在这边一切都还适应，还会待很长一段时间，军犬有什么情况，及时和我说，勿念。】
又写了许多家常，关心了一下家里人，这才把信件塞进信封里，打算明天寄给西北的战友。
翌日一早，林秀棠训练起了一条小马犬。
当当则在一旁看着，时不时的看着那条小马犬。
小马犬却被当当吓得瑟瑟发抖，一直往林秀棠怀里钻。
林秀棠想了想，才给它取了一个名字。
“团团。”
团团得到了新名字，高兴的一直围着林秀棠转圈，还咬着她手指，一蹦一跳。
林秀棠慈爱的看着团团，又转过头看向了当当。
“当当，团团和你小时候简直一模一样，也是这么爱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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