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时颂迈着步子走进来。
他刚才在下面招待宾客,是爷爷说既然迟菀不舒服就让他上来陪陪迟菀。
左右自己也不喜欢这种虚与委蛇的场合,所以就上来了。
没想到还没进门呢,就听到佣人在骂迟菀。
刚才还得意洋洋的方乔这个时候抖如筛糠,她白着脸哆哆嗦嗦地辩解:
“少爷,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是少奶奶先骂我的。我太生气了,一时没注意。”
她还倒打一耙!
迟菀着急解释:我没有骂人!
时颂最烦的就是迟菀这副样子,翻来覆去的就是“我没有”、“不是我”,屁用没有!
“菀菀骂了你你就给我受着!时家用不起你这么脾气大的佣人,你另谋高就吧。”
迟菀说要辞退方乔她不怕,但是时颂一说,她就慌了。
“少爷我错了!我不是故意的!你饶了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见时颂不为所动,她转头又去求迟菀,“少奶奶,你大人有大量,饶了我这次吧。我以后绝对不顶嘴了!”
迟菀将自己的手抽出来,不去看她。
自己确实很软弱,但不代表谁都可以欺负。
“还不快滚!”时颂下了最后的通牒。
方乔知道无力回天,抹着泪离开了房间。
迟菀打着手势道谢。
时颂却冷哼一声:“刚才骂我的时候不是凶的很?现在被一个佣人骑到头上?”
迟菀沉默,佣人为什么都可以欺负自己?
还不是因为他们知道她这个时太太不受他喜欢,早晚会被赶出家门?
时颂气闷,觉得无法和迟菀沟通。
她总是这个样子任人欺负,他就算有心护着她,却也是阿斗难扶。
时颂心头烦躁,转身去了阳台抽烟。
他怕自己再待下去会忍不住朝着迟菀发火。
迟菀不明白时颂为什么突然发火,但她已经习惯了。
两个人结婚之后,时颂就和她渐行渐远了,她不符合时颂对妻子的要求。
这么多年,她尝试过去改变,但只会惹得时颂更加生气,慢慢地她学会了接受时颂的怒火。
两人一夜无话,第二天迟菀醒过来的时候,身旁的位置已经空了。
她下楼吃了早饭,坐了公交去了公司。
椅子还没坐热,时颂就带着白青青来了设计部。
“迟菀,青青过几天要参加一个宴会,你替她设计一套礼服。”
时颂直接点名迟菀。
迟菀心里抗拒,他们两个出双入对就算了,现在还要自己给白青青设计礼服?
但是时颂没有给她拒绝的机会,他一会儿还有个会议,交代完之后就走了。
迟菀只得将白青青带进了会议室,她在随身携带的本子上写了几行字递给对方看。
不是所有的人都看得懂手语,所以迟菀在和客户沟通的时候会带上一个本子,方便交流。
迟菀:白小姐有什么要求可以和我说,我会在设计的时候加进去。
白青青看了,羞涩地笑了起来:“我没有特殊的要求,日常婚礼的样式就可以了。”
迟菀做记录的手一顿,时颂要和白青青结婚了?
“阿颂说,你设计的礼服都很不错,这件礼服我要在很重要的场合穿,所以……迟小姐,你一定要帮我设计的完美无缺哦。”白青青意有所指的说着,唇角的浅笑意味深长。
迟菀捏着笔的手指又紧了几分,垂眸掩住了眼中的涩意。
迟菀:那我就帮白小姐按照婚纱的样式设计了。
笔尖划在纸上,好似划在她的心上,钝钝的痛。
时颂让白青青找自己设计婚礼的礼服,是想让自己识相些,乖乖给白青青让位?
她苦笑,其实不用这么麻烦,只要他提出离婚,她就一定会答应。
许是忽然想通了,迟菀有了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仿佛扎在心上的那根尖刺,终于拔出来了,虽然依旧会痛,但也不是那般不能忍受。
接下来迟菀再没什么情绪波动,只是公事公办地询问白青青还有什么其他的要求。
白青青没想到她如此淡定,像是自己一拳打在棉花上,不满地皱了皱眉,同身边的助理使了个眼色。
助理会意,立即不客气开口,“时氏集团这么大的公司,怎么会招一个哑巴设计师进来,连咨询客户的要求都做不好,真是浪费我们的时间。”
说着又鄙夷地轻声嘀咕,“一个哑巴,能设计出什么好的礼服,还不如趁早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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