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茗跟在江入年身旁,听这话闹了个大红脸。
江入年倒坦坦荡荡,不动声色地握住了时茗的手。
说起和时茗有关的事情,他眉眼格外柔和。
“都听你们时前辈的。”
几个小姑娘见平时不苟言笑的江谷主露出如此神情,也不由得红了脸。
时茗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抓着江入年赶紧走了。
因着她的身体原因,两人没和历练的小辈们一块儿,而是驾了辆马车。
时茗从车帘里探出头,看见一路掠过的景色。
如同幼时出游那般欣喜。
江入年没回头,声音却能听出带着明显的笑意。
“是不是也挺有快意江湖的味道?”
时茗忍不住笑起来。
“是啊,兄长。”
就算两人扯破了那层窗户纸,时茗还是习惯叫江入年兄长。
像是一种真心真意的依靠。
……
一路车马,三日后便到了南州。
时茗望着缓缓而过的景色,陷入了沉思。
南州,是九年前出谷历练之处。
那时的南州还是个边陲之地,战乱之下,处处是破败的村庄,与蔓延的战火。
可如今一看,已是大有不同。
房屋林立,处处规整。
坊间各市更是其乐融融,叫卖声、笑声,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时茗霎时有种时过境迁之感。
也感觉自己已许久未来过如此人声鼎沸之处了。
在京城,她是影子,以真容示人都是一种奢望,更别谈上街采买。
回谷后更是懒得动弹,颓废至极,江入年还将她养废人似的养着。
此番一看,像突然回到了人间。
江入年将马车停到一家客栈,时茗瞧着店里的伙计同他相识。
见她疑惑,江入年开口说道:“这家客栈的店主,被谷内人救过,此番前来便有了关照。”
时茗恍然大悟。
两人放好行李,往街上去了。
这些年,江入年成了谷主,鲜少出谷。
云绝谷有一套自己的自给自足之法,除了外出采买,更用不上什么货币。
商铺街前,时茗见他掏了掏袋子,露出些难以察觉的为难神色。
江入年做事向来稳妥,头回有这等小破绽。
时茗本想抓住机会笑他的笨拙,一掏口袋又发现自己也没钱。
她好似是突然意识到一样,自己早不是在京都的时候,口袋里不愁钱花。
时茗叹了口气,只觉得八年的习惯相当难改,记忆也复杂,总是会触景生情,想起以前的经历。
江入年轻飘飘地一句话叫她从回忆里脱身而出。
“嘲笑我?自己不也是半个子儿都没有吗?”
时茗瞪他。
在谷里那一年半载的,怎么就吃吃睡睡,没想点金银的事儿呢。
“要不我去干点旧活?接点杀手的活养你?”
江入年点点她的额头:“这话也敢在街上乱说?再说,你经脉还没好呢。”
时茗不服气地哼一声:“本姑娘去杀点酒囊饭袋来劫贫济富,也是绰绰有余的。”
江入年失笑叹气。
时茗见他之后竟是打算就地取材,向旁边的商贩借些纸笔,准备在路边支个画丹青的小摊。
时茗就跟在他身后,听他和商贩讨价还价。
“劳烦各位借我些纸笔,一会儿有了收入,定会如数归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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