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
周遭万物仿若一瞬陷入寂静。
无人想到霍凛在意的，竟只有这个。
白兔精不解：“将军，何必执迷不悟？你等不到主子的，何必在这里受折磨？”
“不，不是折磨，只要能记得她，就不算折磨。”
霍凛释然笑道。
白兔精拧着眉头还想劝，被应渊伸手拉住了。
“你劝不动的。”
而事实上，霍凛说的才是对的。
凝霜那一世不过那位上仙无数轮回转世历劫中微不足道的一世，恐怕那位上仙历劫成功后便会忘却。
可对霍凛而言，那是他刻骨深切爱过的人，永世难忘。
若是此刻霍凛选择了喝下忘川水。
那么凝霜的存在就彻底成了云烟，过眼即逝，他们之间的那些幸福承诺，痛苦磨难，皆化为乌有，不再存在。
最终。
霍凛依旧选择留在了忘川边，等着一个永远都不会再来的人。
但所有人都知道，他现在选择留下，不再是等待，而是铭记。
永生永世只守着他一个人的回忆。
应渊看着他，眉头不免紧紧皱起来，她不由得问：“值得吗？”
“只要他心甘情愿，便是值得的。”
白兔精好似在一瞬明白了霍凛的所想，没有再坚持劝他放下。
冥界的寒风呼啸吹着。
直到瑶珍骤然出了声——
“三炷香的时间马上就要到了，该离开了。”
白兔精定定注视着霍凛的身影许久。
而后，她动身离开。
三人很快离开了冥界。
出了冥界入口。
却发现等在外面的槐夏和玄昊不知何故竟消失不见。
瑶珍眉头微蹙，用传音术找了槐夏。
得到的却是了无音讯。
“怎么回事？”应渊伸头过来询问。
瑶珍薄唇轻抿，很快闭眼感应了下，她与槐夏是姐妹，有血缘关系便能感应生死，而槐夏的气息安然无恙。
人没事，她便松了口气。
想来是在冥界等得无聊，又跑去哪里闲逛去了。
槐夏的性子好动，瑶珍也就不再多放在心上。
“先去寻内丹吧。”
对于瑶珍而言，这才是如今最重要的事。
应渊看向一旁仍然有些失神的白兔精。
白兔精的眼神依旧往冥界落：“日后，我就没有主人，也没有执念了。”
她看起来彷徨无助。
应渊心口骤然一紧。
之前他并不知道白兔精从前的事，此刻得知，才发现白兔精是情有可原。
而白兔精还将他的内丹保护得很好，没有伤害他。
说明白兔精心是好的。
这样想着，应渊又觉得白兔精对他过往那些欺骗，似乎也不是不可以原谅的。
“小白，以后我们做朋友吧。”
应渊握住了白兔精的手。
白兔精身子一僵，愣愣看他，似乎想笑又被她压下去了，她高昂起头：“我才不跟你这种傻子做朋友，我比你可聪明多了！”
“好好好，那我跟你做朋友便是了！”
应渊看穿了他的嘴硬，笑着贴上了他。
瑶珍在他们身后慢慢跟着，向来冷淡的唇角竟勾出了一丝笑意。
短暂的和谐欢乐在片刻后终止。
就在即将靠近内丹时。
原本无恙的应渊突然猛地吐出了一口血来！
紧接着，他的三魂七魄竟在一瞬出窍开始消散！
“不好——他的内丹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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