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然间想到了什么,恶狠狠地盯着徐盛。
“我警告你,不要再妄想用那些照片威胁我,如果淮南能活着回来,我会给你一笔钱,倘若他死了,我就和你一命抵一命。”
“反正他如果不在了,我也活不下去。”
她阴沉着脸松开徐盛的绳子,握着刀逼他立刻消失。
徐盛捂着血流不止地手,想着那笔还没到手的财产,硬来也没什么好的办法,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忍气吞声地离开。
林栀萱失神地盯着漆黑的窗外,想起那天江淮南离开时,还约好和她一起去看母亲,如果那天她没有失约,会不会一切都不一样。
以往最怕黑的她,现在独自一人趁着月色走进空无一人的墓园。
她跪在母亲的墓碑面前,深深地磕了一个头。
似乎是觉得这样不足以弥补,她磕得越来越重,猩红地鲜血蔓延在灰白色的石砖上,在漆黑的夜里显得异常可怖。
“妈,对不起,您现在应该很后悔当年救了我一命吧,如果不是我,或许江淮南会找到一个更好的女人结婚,生孩子,而您也会坐在温馨的家里,抱着孙儿颐养天年,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躺在冰冷的地底下。”
她忽然想到了什么,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伏在地上狠狠地锤着石板痛哭不止。
“甚至,要是我能多花一点时间陪伴淮南,就能早点发现他身体不舒服,催着他去医院检查,也不至于拖到如此严重的地步。”
她失神地握着冰凉的刀子,对准胸口。
“该死的应该是我。”江淮南猛地从噩梦中惊醒,他大汗淋漓地喘着气。
缓了一会,才下床倒了一杯温水,坐在院子里失神地望着漫天星空。
这里的治疗过程远比他想象中要轻松很多。
医护人员的疼痛管理做的很好,除了一切不可避免的副作用,反胃,脱发,消瘦之外他几乎感觉不到痛苦。
也不用每天躺在局促的病房里,做完每天的检查和化疗之后就可以在整个园区随意走动。
过去的人生中,很少有这样大把的时间让他挥霍。
反正也睡意全无,他走进书房准备拿出白天未画完的作品继续创作。
门铃声忽然想起。
小雪推着一车温热的汤食和养护用品笑眼盈盈地站在他面前。
似乎是看穿了江淮南心中的疑惑,她挽着散落的发髻温柔地笑着。
“江先生您忘了,您佩戴了园区监测病人的腕表,只要您心率异常我这边都会收到提示,第一时间赶来查看您是否有什么需要。”
“您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么,如果没有,厨房这边准备了一些滋补汤羹和软糯糕点,有需要的话,也可以安排疗养师过来帮您按摩缓解酸痛。”
江淮南微微点头,示意她先进来。
小雪的目光落在那副未完成的画作上,眼底露出几分惊艳和赞赏。
“这是我的母亲,她已经去世很多年了。”
“为了救一个不值得救的人。”
或许是这些积怨之事在心中堵了太久,他不自觉地对小雪说着过去的事情。
当初林栀萱只不过是一个落后山区普通农户的女儿。
和大部分重男轻女的家庭一样,她父母想把她嫁给村里大她20岁的瘸子换钱。
江淮南的母亲是一名画家,经常去这些未开发的原生态地区采风写生。
那天她遇到了被关在柴房里的林栀萱心生怜惜便想偷偷把她放出来。
解开绳索逃跑的时候却被他的父亲发现,立即叫上了当地人一起追赶她们。
趁着深夜漆黑一片,林栀萱又熟悉山路,没多久就摆脱了后面穷追不舍的那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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