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儿你别吓爹,爹经不住吓的,你是爹的儿子,是爹的三儿啊!”
我才不是你的三儿呢。
我是郑家的小子。
他闭上了眼睛,眼泪滑落下来。
一只冰冷的小手摸过来,轻柔的擦掉他眼角的泪,不用睁眼,也知道是沈晚柠。
秦言非抓住她的手,盖在自己的眼睛上,声音带着一点哽咽。
“我没有想到,会是他们。”
“秦言非,裴太医说你的心悸病又犯了,有些严重。他还说,这病没有药可治,就得静养M.L.Z.L.,情绪不能跌宕起伏,要平心静气。”
沈晚柠凑近了,缓缓道:
“他要求去别院,你没醒来,我不敢答应。现在你醒了,得做个决定,是跟着我们一起去别院,还是留在谢家养病?”
“去别院,不问个清楚,我的心悸病好不了。”
沈晚柠拿下手。
秦言非缓缓睁开眼睛,视线还非常的涣散,好一会才看清了面前的人。
那人眼里有情绪在翻涌,是担忧。
“我没事。”他说。
“你知道裴太医还和我说了些什么?他还说,心悸这个病如果发作厉害,昏过去也许就再也醒不来了。”
沈晚柠犹豫好一会。
“秦言非,你知道我是从来不劝人的,但这一回,我想劝劝你,我不敢拿你的身体开玩笑。”
傻丫头啊,等有一天,你知道我真正是谁,就不会这样说了。
秦言非故作轻松道:“我也不和你开玩笑,我还没和你洞房呢,死不了。”
“秦言非!”沈晚柠听不得死这个词。
“好,好,好,我错了。”
小甜嘴不合时宜的重出江湖。
“我向你保证,你问他们的时候,一定平心静气,一定不会激动,一定不再犯病。”
沈晚柠没说话,不是不相信,是他心悸病发作的那一幕像刀刻一样,刻在她脑子里。
她是怕。
秦言非抓着她的一根手指,放在齿间轻轻咬了一下:“沈晚柠,夜长梦多,别再耽搁了。”
美男计还用上了?
沈晚柠在心里叹口气,抽出手指,扭头:“陆大。”
陆大上前:“三爷,我背你。”
秦言非闷着“嗯”一声,刚刚和沈晚柠说话时,脸上薄薄的一点旖旎之色,褪得干干净净。
往常,背他的人只有朱青。
“陆大,你去把朱青叫来。”
沈晚柠朝陆大做了个“先别去”的手势,“朱青在外面跪着,你叫他做什么?”
秦言非:“就问他一句话。”
沈晚柠:“一定要吗?”
秦言非:“一定要。”
沈晚柠不再坚持,扭头看了陆大一眼。
陆大转身离开,片刻又再进来,身后跟着朱青。
秦言非深目看着他:“我问你,晏姑娘的身世你有没有和我爹说?”
朱青摇摇头。
秦言非:“别的人呢?”
朱青还是摇头。
秦言非悬着的一颗心稍稍安稳,冷笑道:“你还不算丧心病狂。”
朱青身子狠狠一颤,又羞愧地低下了头。
……
书房里,一灯如豆。
裴寓一脸的忧心忡忡。
“你家老三的病,怎么一下子病得这么重,前些天我给他诊脉的时候,他还好好的,这是受了什么刺激?”
谢道之绷着脸,不说话。
裴寓一看他那样子,想着最近自个过的日子,不由重重叹气。
“儿大不由爹娘啊,一个个翅膀硬了,眼里还能装得下谁?都是孽畜,都是来讨债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晏姑娘除了身世不行,别的真真儿是拔尖的,你就是看在你家老三的身子,也该往后退一步。
兄弟啊,听我一句劝,别再较真了,孩子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比什么都好。”
“老爷。”
丁一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晏姑娘说,要出发了。”
裴寓一惊:“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
沉默了半天的谢道之这才起身道:“我送老三去别院。”
“他这身子……”
裴寓说到一半,气得又一拍桌子。
“你说说现在的年轻人,为着一个姑娘连家里都呆不住,整天别院别院,成何体统。”
谢道之走到老友身边,拍拍他的肩,“行了,少骂几句吧。”
“咦?”
裴寓一怔:“你脸色怎么也那么难看,来,来,来,我来替你把个脉。”
“把什么脉啊,我就是被那小畜生气的。”
谢道之走到门边,忽然转过身,“你说对了,孩子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比什么都好。”
“就是这个理儿。”
裴寓跟着走出去,一抬眼就看谢总管笔直的站着。
谢道之冲裴寓抬了抬下巴,“你先走,我和谢总管交待几句话。”
“成。”
交待什么呢?
主仆二人四目相对,一个不知道说什么,一个不知道问什么。
“老谢啊。”
良久,谢道之拍拍谢小花的肩,“有些话,记得要烂在肚子里,这样才活得久一些。”
谢小花心里咯噔。
“是,老爷。”
……
去别院本来快马加鞭不到半个时辰,但三爷身子不好,不能颠,硬生生走了近一个时辰。
秦言非被丁一扶下车,目光一抬,看到自家的老父亲正站在几丈开外,目光担忧地看着他。
老父亲的身边,一个跟着的人也没有。
“明亭,去扶我爹一把。”
裴笑到此刻,脑子还是一片混沌。
他已经不震惊朱青是内鬼了,他震惊的是,居然是谢道之要杀严喜?
为什么?
他们俩根本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啊?
第八百六十五章因为
裴笑手脚僵硬的走到谢道之身边,然而谢道之已经袖子一甩,自个上了台阶。
裴笑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惴惴不安的想,难不成谢道之和郑家的案子,还有什么瓜葛?
这时,沈晚柠走到他身边,低声道:“一会你陪着谢道之,我先审一审朱青。”
裴笑一想到要和谢道之单独呆在一起,头皮都麻了,但又一想,除了他没别人能陪。
“成,我带他去书房。”
“什么都不要先问,就陪着喝喝茶。”
“我也不敢问。”
……
后半夜起了风,风吹树叶沙沙,午后的热气散得干干净净,体弱的人,还要添一件衣裳。
沈晚柠却很燥热。
李不言看看她的神色,沏好的热茶又倒了,换了一盅冷茶上来,然后在角落里坐下。
边上的丁一,眼珠子死死的盯着朱青,一脸的怨怼。
京城都知道,三爷身边有两大金刚,形影不离,都是三爷最倚重的人。
但丁一心里知道,比起朱青来,自己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三爷就是夜里做梦,喊的都是朱青。
做下人的,要的就是一个忠字,他朱青三天两头叫他要体察三爷的心事,怎么到头来,他先吃里扒外了呢?
正想着,却听沈晚柠缓缓开口。
“我和李不言是因她娘的心魔结识的,她非要跟着我,说就算在我身边做个婢女也愿意。
我对她说,我不缺婢女,我缺朋友。
我还对她说,朋友是可以把后背交出来的,你如果能做到,就跟着我。
你们猜,李不言怎么回我?”
没有人说话,沈晚柠自言自语。
“她说,以后的事谁也说不准,但只要我跟你一天,你就可以把我当成朋友,我就算背叛自己,我也不会背叛你。
朱青,你可知道从谢府到书房那一段路,三爷踉跄了几次?整整六次。我实在看不下去,主动伸手握住他的。
他却把我的手按在他心口,然后低声说:沈晚柠,我的心跳得好快。”
朱青听到这里,再也受不住,走到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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