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荩主动要回去复习功课,刘奶奶便带她先回家,沈鸢回学校租住的这边收东西,退租。
房租是一年一交的,她提前搬走,押金就给对方了,叫了专业搬家公司,他们负责整理打包搬运,忙了大半天,把东西全搬上了车。
沈鸢坐在腾空的客厅里,索性给傅惜年发了条消息:谢谢。
公归公,私归私,傅惜年确实没有对不起她的地方,人家帮了忙,她领情就行。
过了一会儿,傅惜年的电话回过来了。
“是学校的事?”
“嗯。”
“不是我办的,我的人刚过去,听说你已经拿好转学手续了。”
沈鸢有些意外,不是傅惜年,那刘先生为什么这么爽快地让她拿走转学手续?
那边传来了一阵嘈杂声,紧接着是傅惜年的声音:“先挂了,这边有点事。”
听着手机里嘟嘟盲音,她自嘲地笑了笑。
傅惜年是天秤座,这种星座的人一向理性大于感性,他们会失控,但也很快会找回自己的节奏。就像昨晚一样,他前面比岩浆还烫,后面照样能拉开冰冷的距离。
正准备回家,手机又响了,谢瑶打来的。
“鸢姐,救救我。”谢瑶拖着哭腔的声音传了过来。
“怎么了?”沈鸢按了电梯键,轻声说道。
“我把跟菲沅公司的项目搞砸了,这单救不回来,我不仅要赔光,还会被裁掉。”谢瑶抽抽答答地说道。
沈鸢问清楚地址,直接赶了过去。
谢瑶躲在卫生间里哭,眼睛都肿了。
“不要哭了,先说说情况。”沈鸢翻开合同,小声问道。
“合同本来没问题,细节也全部确认过,可这里,还有这里,数据不知道谁悄悄改掉了!这样拿回去,我怎么办啊。马克先生马上就要离开了,他晚上八点半的飞机。”谢瑶指着几数数据,眼泪又涌了出来。
“签约的时候还能被换掉合同,这件事没这么简单,你马上立刻按照原来的合同打印一份出来,我去拦住马克先生。”沈鸢当机立断地说道。
“能行吗?”谢瑶抽泣道。
“试试。”沈鸢对着镜子补了妆,问清楚马克吃饭的包厢,拿着错误合同直接杀了过去。
敲开门,里面的人都好奇地看了过来。
马克是三天前来的,昨天一天都在谈细节,今天正式签字,现在是欢送晚宴。陪同的都是傅氏的高层,对沈鸢很熟悉,尤其是经理赵刚,看着沈鸢的眼神极为不善。在公司时,沈鸢就和赵刚不和,赵刚总觉得她的业绩是靠不干净的手段来的,明里暗里一直在贬低沈鸢。沈鸢也不和他客气,在傅氏,不放狠一点,谁都走不长久。久而久之,二人之间的矛盾就更深了。
“嗨,马克。”她走过去,落落大方地向马克问好。
项目一开始她是全程跟着的,和马克打过好几次交道。
“沈小姐,他们说你辞职了。”马克看到她,眼睛一亮,起身和她拥抱。这家伙是E国人,个子很高,差不多一米九六,沈鸢在他面前就像只兔子,被他整个给拎了起来。
“我正好在这里吃饭,听说你来了,所以冒昧地进来敬一杯酒,各位老板,没意见吧?”她笑吟吟地看向那些傅氏的员工。
众人面色各异地看着她,有人打哈哈,有人悄悄拍照。
沈鸢倒了两杯酒,递给了马克一杯。
马克笑着和她碰了一下杯,沈鸢眼看他要放下杯子,手指悄然在杯脚上拨了一下,那杯子咣地一下就掉了下来,不偏不倚地砸在地上。
“哎呀,地上怎么有份文件。”沈鸢低头看了一眼,小声惊呼。
马克愣了愣,捡起了文件,错愕地说道:“这是我们签的合同,它怎么会在这儿?”
“什么?那被弄脏了怎么办?”众人纷纷起身过来,围着合同看。
“赶紧重新签一份吧。”沈鸢皱皱眉,一脸焦急地说道:“马上重新打印,重新盖章。”
“沈鸢,你是故意的吧?”赵刚蹭地一下跳起来,气急败坏地指责她。
“抱歉,我听不懂赵总的意思。”沈鸢眨巴着眼睛,委屈地说道:“我都不知道你们今天签约。”
“你无缘无故跑到这里来,肯定是想破坏傅氏与马克先生的合作,你就是报复傅氏。”赵刚涨红了脸,一顿指责。
“马克先生,真是抱歉,不然我私人给您续一晚酒店,我来请客。”沈鸢不再理赵刚,沉吟一会,严肃地说道:“我们有句老话,若是原本一件完美的事出现波折,说明这是上天给了提示,需要谨慎对待。”
“你们听听!她用心险恶!这个恶毒的女人,傅总那么用心地栽培她,她却和黎氏勾结,现在还公然闯进毁坏合同,报警,把她抓起来。”赵刚暴跳如雷地咆哮了起来。
傅氏的人也都迟疑了起来,正犹豫不决时,包厢门推开了,一道高大的身影沉步走了进来。
“傅总。”众人看清来人,赶紧问好。
“马克先生,那就再住一晚吧,正好有个新开的酒店非常有意思,你可以尝试一下我们的国风酒店。”傅惜年径直走到马克面前,嘴角微微扬起。
马克有些犹豫,迟疑了一会,点了点头:“那就明天上午再走。”
沈鸢特地选择与马克同车,让傅惜年的车走在前面,一路上傅惜年发了好几条消息过来。
“怎么回事?”
“还不说实话?”
可马克在身边坐着,她能怎么说?
一个小时后,一行人抵达了HU酒店。把马克安排入住,沈鸢连忙和谢瑶联系,让她带着合同马上赶过来。
刚刚处理完,身后的门被敲响了,她趴在猫眼上看了看,认命地打开门。
“我自己开的房间,没用你们傅氏的钱。”她挡在门口,不愿让傅惜年进来。
“吃饭了吗?”他凝视了她一会,低低地问道。
“吃了。”她马上点头。
咕噜……
肚子不争气地连响四声。
丢大脸!
沈鸢捂住肚子,解释道:“不过又饿了。”
“走吧。”傅惜年很自然地拉了一下她的手腕,尔后松开,转身往电梯走。
她给自己开的是经济打折房,房间里不提供吃的,但是去餐厅又太贵,所以她正准备撑一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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