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之前,他说:“珍贵的第一次应该留到我们的新婚夜。”
结婚之后,他又说:“婉吟,我们相爱就好了,不一定要执着床上那点子事。”
可笑她直到死,也没和封琰之发生什么实际性的关系。
现在看来,当时让她痛彻心扉的事情。
如今反而是一件好事。
何佳柠撇开视线,拿到资料转身就就要出门。
结果迎面却撞见了何娇。
她倚着门框,脸上不见平常的脆弱,又讥讽又炫耀:“我知道昨天晚上你在外面,应该都听到了吧。”
“你知不知道慎之哥吻我的时候,他有多兴奋,我们是那么契合,整个晚上他一直没停。”“何佳柠,他对你做过这些吗?”
或许是上辈子都痛过了,她反而平静下来。
不和何娇理论,不和何娇争执,越过何娇先要走。
但何娇却拽住了她:“何佳柠,慎之哥对你的那些好,本来就是对我的,如果你识趣,就该滚得远远的。”
说完,她松开了手:“对了,忘了告诉你,高考作弊的小纸条是我自己放的。”
何佳柠瞳孔一颤,猛地抬头看她。
何娇丝毫不畏惧,迎着何佳柠的目光和她对视。
何娇当然不畏惧,因为她的背后有的是人相信她,为她撑腰。
而何佳柠就算喊破了喉咙,何家和封琰之也不会相信她是冤枉的。
何佳柠看着自己手腕上的红印,抿了抿干涩的唇角:“何娇,我曾经占了你十六年无忧无虑的生活,到这一刻为止,已经全部还清。”
“我不再欠你的了。”
何佳柠丢下这句,越过何娇离开,回了军区。
刚过操场,远远就有几个人从食堂往过走。
许是在军区待久了,他们说话就像喊‘报告’一样,很大声。
“靳营长,你今天状态看起来格外不同啊,是有什么好事儿吗?难不成……开荤了?!”
那个人暧昧的笑了笑:“我们可听说你要和何家大小姐订婚了?滋味怎么样?”
封琰之面不改色:“很好,各方面,都很适配。”
众人一阵哄笑。
气氛酣然时,何佳柠木然着脸,从封琰之的面前稳步走过。
瞧见她,封琰之眼神有一瞬间的慌乱。
刚刚说话的那人挠着脑袋,有些歉意:“嫂子是不是生气了?营长,要不我去道个歉?”
“不用。”
封琰之摆了摆手,让他们先走,随后转身追上了何佳柠。
“婉吟。”他快步挡在何佳柠面前,轻咳了声:“刚刚只是兄弟们之间随口玩笑,没有恶意,你别生气。”
何佳柠不想说话,也不知道能说什么。
毕竟她已经不再关心,何娇和封琰之走到了哪一步。
这样的沉默,让封琰之有了几分不悦。
他眸色沉了又沉,还是缓和了语气:“那晚你和何雁铭的事我也没有计较。”
“等你大后天正式公开和娇娇道完歉,就让这些都过去吧。”
何佳柠想了想。
大后天,6月29号。
正是她离开封琰之,离开何家去往机密研究院工作,拥抱新生的第一天。
她点了点头:“是啊,就让这些都过去吧。”
第8章
封琰之以为何佳柠会哭会闹,却没想到她这样平静就接受了。
原本准备好的说辞卡住,他只能干巴巴说了句:“你能识大体就好。”
何佳柠轻描淡写看了他一眼:“还有什么事吗?”
封琰之的心空了一瞬。
他很想和何佳柠多说两句,可想了又想居然无话可说。
他竟然只能看着何佳柠洒脱离开的背影,莫名发慌。
他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小姑娘跟他再也没了共同的话题,看他的眼里再也没了光。
封琰之甚至来不及深究。
军区的集合号角响了,他只能压下心口的不适,匆匆赶去集合。
何佳柠不知道封琰之在想什么,她一头扎进实验的交接中,再没关注外面的事情。
她也以为,自己对封琰之的话已经说的足够清楚。
封琰之那样骄傲的人,应该也不会再来找她了。
结果第二天,军区刚下了训,封琰之就来了实验室找她。
何佳柠一看见他,就想起那天晚上,何娇的喘息。
她没见他,任由他被锁在实验室的外面。
不想第三天清早,封琰之下了早训又过来了……
他势必要让何佳柠看见他的决心,甚至整个东部军区都传遍了,说靳营长是爱妻奴。
流言纷纷扰扰,何婉终于吟见了他。
见面的那一瞬,封琰之眼神一亮,肉眼可见的开心起来:“婉吟,你终于见我了。”
他不再像以前一样高高在上,语气小心翼翼,仿佛带着几分讨好:“我知道你忙,所以订婚宴的事情,我都弄好了。”
“只要明天,你在晨会上和娇娇完歉,我们就把婚订了,把结婚证打了……”
他满心欢喜憧憬着未来。
丝毫不知道,何佳柠这几天已经和实验室做完了交接。
今天晚上,秘密研究院的人就会来接她。
过了今天,世上就再也没有何佳柠这个人。6
或许最后的最后,她应该和封琰之、何家都好好告一场别。
何佳柠胡乱应了几声,然后说道:“晚上来何家吃顿饭吧,我下厨。”
封琰之高高兴兴答应,又高高兴兴离开。
目送他离开后,何佳柠便去了市场买菜,才去到何家。
见到她,何父何母没什么好脸色。
但也没赶她走,只当她不存在。
厨房里,何佳柠认真的根据何家以及封琰之的口味,做好了一桌的饭菜。
她没有去管做菜时手上弄出的伤口,只是静静地坐在餐桌前,等着所有人落座,开饭。
她心知,这是一家人在一起用的最后一餐了,她期待着能够圆满落幕。
可何娇一上桌,就红着眼眶哭:“姐姐,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不希望我回来,觉得是我抢走了爸妈哥哥的爱。”
“可你也不能明知道我海鲜过敏,还做这一桌子的海鲜来害我啊!”
这话一出,餐桌上的气氛瞬间变了。
可先不说何娇根本没有海鲜过敏。
这桌菜,何佳柠也就只做了一盘基围虾,一条鲫鱼,能勉强算得上是海鲜。
她捏着筷子的之间发白,迎着何父何母指责的目光,试图冷静:“妈,我没有……”
“不要叫我妈!”何母厉声打断:“你不是我女儿,不配叫我妈!”
活了两辈子,这是何佳柠第一次听见何母这样说。
她的心脏像被人攥住,一点点碾碎后,又缓缓拼凑在一起,凑出一个赞新的她自己。
可没人看到何佳柠的难过和变化。
何父何母好声好气哄着何娇:“娇娇别生气,咱们不吃她做的这些脏东西,妈妈带你去国营饭店,去吃好的。”
说着,他们就领着人离开。
何雁铭看了眼何佳柠,最终却也放下筷子,追了过去。
封琰之踟蹰一瞬。
他看了看何佳柠,又看了看远去的何娇。
不一会,他还是做出了选择,只扔下一句:“婉吟,我去看看娇娇,一会就回来,你等着我。”
他说等他,可他不知道,这是何佳柠给他做的最后一顿饭。
她也不会如他所愿,明天当着全军区的面给何娇道歉,更无法参加后天的订婚宴。
多可笑。
她在何家的最后一顿饭,结局依旧是不欢而散。
何佳柠目送他们一个接着一个的离开。
一个人坐在餐桌前,望着已经冷凝的饭菜,一口一口将混杂着泪水的饭菜往嘴里塞。
她像是要把这几年来,所有酸楚和委屈一并咽下。
从此便与何家、与封琰之,再无瓜葛。
吃完后,何佳柠面色平静收拾了桌上的残局,又将盘子一个一个洗好,放回碗架。
这时,挂在墙上的闹钟缓缓敲响。
正好6月28日,傍晚18点,何家外面传来汽车鸣笛声。
研究院的人来接她了。
何佳柠连忙拿出给何家父母准备的礼物——放弃继承权的公证书以及一万块,放在饭桌上。
然后拎着自己来时的包,走出了何家。
小洋楼外,研究所派来的车就停在路边。
何佳柠将行李递给来接自己的警卫员。
正准备上车时,她最后回头看了眼曾经生活了多年的家。
过往的记忆齐齐涌上,爸妈疼爱后的漠视,大哥爱护后的刁难,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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