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了捏发痛的眉心：“没事，你先照顾好自己。”
他又提醒医生：“缝针前先打麻药，她怕疼。”
说完，周寅之转身离开，进了另一个病房。
季方念正兴致勃勃的看着新闻，第六感就捕获到一道锐利的视线。
回头对上周寅之的深邃的双眼。
她顿时敛了神色：“哥……”
周寅之走到病床边坐下：“你还当我是你哥？私自请求做鱼饵的时候怎么不想着我是你哥？”
听着他的质问，季方念往被子缩了缩：“我是警察。”
周寅之被她哽的没话说，目光沉如水。
季方念小声嘟囔：“再说了，你之前也在林家卧底了三年，我怎么不行？”
“我也是爸爸和妈妈的女儿，我也能为我们季家光耀门楣！”
周寅之被气的说不出话，只坐在那儿，一动不动的看着她。
季方念大着胆子撒娇：“哥，季警官，季队，我这不是完好无损嘛，别生气了。”
“下不为例。”
周寅之疲惫的丢下这句话，起身出门。
外面，王则民等了有一会，见周寅之出来，立即上前问：“季队，赵诚的案子恐怕没那么简单，这是解剖的结果。”
周寅之太长时间没有合眼，眼底已经盘满了血丝。
他扫了眼解剖的单子，赵诚后背布满了深深浅浅的锐器伤痕，目测凶器不是同一把。
头的右侧还有处钝器伤，颈侧有明显抓痕，抓恒只是一点破皮伤。
血液内的酒精含量为60mg/100mg，死亡时间是前天凌晨3点，死亡原因是失血过多。
周寅之心里有了结果：“赵诚的案子先不急，让大伙先休息，等下午休息好了再安排人查他的行踪，重点查他死前见了什么人。”
赵家村的案子他们确实已经跟了很久，跨市办案更是疲惫加倍，这会所有的嫌疑人落网，休息好了再拿口供也不迟。
王则民回了个“哎”，拿着单子又走了。
周寅之在沈芷衣的病房外，随便支张床，和衣睡下。
几乎是刚刚站上枕头，他就睡了过去。
里面的季方念听见好久没动静之后，小心起床，想去找王则民看赵诚的尸体解剖结果。
不料刚出门，恰好撞见沈芷衣房里的医生出来。
她好奇多看了眼，霎时愣在原地。
片刻后，季方念轻手轻脚的进门，和正准备如睡的沈芷衣四目相对！
季方念震惊，没想到他们嘴里说的林小姐，竟然真的会是沈芷衣！
沈芷衣诧异之余又有些茫然。
静了好一段时间，见季方念不语，沈芷衣主动开口：“小季警官？”
季方念顿时眉头紧皱：“季警官就季警官！什么叫小季警官！？”
沈芷衣噎住：“就……你哥是季警官，你是小季警官，有什么不对吗？”
季方念哽住，缓了会才发现重点偏了。
她撇去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直入主题：“你不是说和我哥永不相见吗？怎么又回来了？”
“我和你哥永远不相见？”沈芷衣惊讶之余还觉得有些离谱，“我为什么会说这种话？”
季方念：“你说的啊，你不记得了？”
“等等，你不记得了？”
沈芷衣茫然摇头。
季方念：“那你还记得你和我哥谈恋爱的事吗？”
第23章
“我和你哥？”沈芷衣难以置信。
季方念见她的震惊不似作伪，立即闭嘴，不再多说。
病房里寂静下来。
沈芷衣确实觉得周寅之和季方念的态度奇怪。
她想回忆，但脑子里一直有个声音在阻止：“不要想，不要回忆，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
沈芷衣下意识停下了探究的想法：“你可能是弄错了。”
“我爸是你哥亲手抓的，我怎么可能会和他谈恋爱？”
“何况我的情况你也清楚，我爸是……罪犯，往下三代不能入士，你们家世代英烈，你哥肯定不会选择和我在一起。”
沈芷衣的口吻很肯定，语气也是很认真的在分析，没有一丝在阴阳怪气或者嘲讽的感觉。
和季方念之前印象里的她简直判若两人。
她脑子飞速运转，选择转移话题：“听说这次是你帮了我们，谢谢你。”
沈芷衣有些尴尬：“没有，我并没有帮上什么忙，反而还给季警官添了不少麻烦。”
季方念扬眉：“话可不是这样说的，我听王则民说了，如果不是你，赵海深和你们学校的校长不会那么快露出马脚。”
“不过，你觉得我哥怎么样？”
这是审讯经常用的手段，出其不意，见微知著。
沈芷衣没有反应过来，下意识回：“季警官是个好警察。”
季方念不解：“就这些？”
“嗯。”
季方念追问：“除了好警察呢？就没有点私人的看法？”
沈芷衣疑惑：“私人看法重要吗？”
她这些年和校长还有赵海深虚与委蛇，学了不少兜圈子的话，不会轻易上季方念的当。
“不重要，我就是想问你对他有没有感觉。”
季方念见套不到她的话，直接开门见山。
沈芷衣没有丝毫犹豫，脱口而出：“没有。”
病房里声音骤停。
季方念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
沈芷衣：“季警官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季方念尴尬的笑了两声：“没有。”
接着转身出门。
未曾想刚进走廊，就和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的周寅之四目相对。
周寅之明显很低落，眼里翻滚着各式各样季方念看不懂的情绪。
显然是听见了她们的对话。
他声音沙哑：“你得到了你想要的答案，高兴吗？”
季方念也皱了眉：“哥……就算我不说什么，你觉得爸和妈会同意吗？”
周寅之捏紧了身上的被子：“这是我的事情。”
季方念还想在劝：“哥……”
“别说了，我不想听。”
周寅之打断她，“你好好休息，赵家村的案子不必再跟了，想想回去怎么跟爸妈交代。”
“我要交代什么？我也是刑警，从我穿上警服开始，就算牺牲也是我的命！”
季方念字字坚定：“我早就不是需要你们保护的小女孩了，我也可以保护你们保护别人。”
两人各有立场，不欢而散。
周寅之闭上疲惫的双眼，思绪深沉。
不知过了多久，一股充满敌意的目光落在身上，刺的人难以入睡。
周寅之烦躁的睁开眼，就见位西装革履的高大男人站在病床前。
他伸出手：“好久不见，周寅之。”
周寅之：“好久不见，沈执与。”
第24章
沈执与见周寅之没有握手的意思，淡然的收回手。
“季警官要是没地方睡，我可以让人给您安排酒店。”
周寅之起身：“沈总不是被判了五年吗？怎么三年就出来了？”
沈执与顿时咬紧了后槽牙：“托季警官的福，立功减刑。”
周寅之颔首，抬手拍了他的肩膀：“那接下来的日子可要好好做人，别再犯事了。”
沈执与勾起嘴角，露出一个冰冷的笑：“借季警官吉言，我是来接星星出国的。”
“以后山高水远，季警官有缘再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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