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尽力。”
身后的包厢门推开,两人交谈着,一前一后走出。
梁湛忙转身迎了过去,默默站到姚芷旁边,接过他手里的大衣和公文包。
“城北新开了家会所,不如由我做东,续个摊如何?”某公司老总笑着提议道。
“不了,还有点事。”姚芷不卑不亢地拒绝道。
“行,那咱们下次再聚。”
老总亲自将人送到酒店门口,秘书目送着离去的身影,有些担心地说道:“方总,咱们刚刚是不是应该再稍微挽留一下?或许对方只是句客气话,一顿便饭属实有点招待不周了,在临城的时候,那个律师当天晚上可是消费了三万多。”
“你懂什么,那就是个徒有虚名的老油条,跟这位邹律根本没法比,单看他走路的身姿,就知道绝对是位光明磊落,不喜酒色,性格严肃古板的人,拍马屁不能拍到马腿上,改天我从拍卖行挑几样古董送过去。”
“方总英明。”
保险锁弹开,梁湛走了进去。
她垂着头,静静地等待着指令。
今晚的她格外累,如果可以的话,希望能有资格早点入睡。
但现实往往无法如愿,一套衣服丢到面前,低沉的嗓音淡淡道:“换上。”
脑子里的第一反应是,那种衣服。
低头一看,有点意外。
纯黑色,皮质,不算太奇怪的样子。
换好后出来,发现对方也穿上了差不多的款式。
就这样,两人又出了门。
电梯内,梁湛时不时瞄一眼身边人,觉得既新奇又陌生。
前一刻还西装革履,下一刻像个电视里走出来的追风少年。
多少有点魔幻。
更魔幻的是,电梯下到私人车库,在那里,她真的看到了一辆摩托车。
似乎有些年头了,但保养得很好,金属外壳在白炽灯下流泻着堪比银河的光泽,几乎无法想象行驶在公路上时,有多么炫耀夺目。
尽管她完全不懂车,也不禁看呆了。
正发着愣,一只头盔抛了过来。
“戴上。”
黑夜如墨,月凉似水。
京郊盘山公路,仿佛一条巨龙,蜿蜒盘旋于群山之中,蔓延至不知名的远方。
通体漆黑的川崎h2,似另一条火龙,轰鸣着震耳欲聋的声浪,冲破层层暗色。
从出发到现在,每一秒钟,梁湛都在怀疑,对方是想制造一出事故,亲自送自已上黄泉路。
“能不能……慢一点,我好怕……求求你,慢一点……”
她抖如筛糠,像鸵鸟一般弓起背,躲在后面小声乞求着,却换来前方冰冷的命令。
“抱紧,抬头,睁开眼睛,否则把你扔下去!”
第80章 刁难
她呜咽一声,一咬牙,憋着口气照做。
当无尽的夜景闯入眼帘时,梁湛忽然觉得,耳边变得安静了,画面移动得慢了,连时间仿佛都在这一刻陷入了凝滞。
不知不觉,四周的景致渐渐改变,道路两边,一望无际,大片大片地阴影随着微风摆动。
车速越来越缓,沿着路往左拐,这时月亮刚巧从乌云里飘了出来,洒下淡淡的光辉,将阴影照成银白色。
梁湛这才发现,原来是芦苇。
秋冬的芦苇,在月色下层层翻涌,宛如海浪,美极了。
绕行了二十多分钟后,他们重新驶入来时的公路。
此刻的梁湛已经不会感到害怕了。
她趴在宽阔的后背上,双手正大光明地搂着对方。
头盔的前挡非常清晰,能看到后视镜内反射出的画面。
一道道晦暗不明的光影从男人身上滑过,像是披上了七彩的祥云。
年少时的白马王子,正带着她穿越夜晚的梦境。
如果能一直这样开下去,该多好啊。
她迷迷糊糊地想着,渐渐昏睡了过去。
九点二十五分,检察院门口。
“早啊邹律。”
“早。”
“哟,眉眼带笑,心情这么好啊,看来最近律所的发展势头很不错啊。”
“发展一般,是我昨晚睡得不错。”
姚芷难得坦诚,可惜同行半点也不信,只当他在凡尔赛,见套不出什么话,便摆摆手先进去了。
他勾了勾唇角,拾阶而上,这时包里的手机发出好几声震响,大有事态紧急的架势。
拿出来一看,是苟子鑫发来的消息。
【我草了我真的草了,你快看,这辆车眼熟不!是不是跟你以前那辆很像!好家伙,连改装配件都买的同一个牌子,就那根排气管,目前国内基本上是有价无货,你那时候搞来有二十多万吧?现在最起码翻五倍都不止呢!】
下方紧跟着一张照片,显然是在山上抓拍的,只能看得出大致轮廓。
姚芷瞥了眼,回道:【嗯】
这次对方来不及打字了,直接甩了条语音过来。
“不是你这反应不对啊,该不会我天天老邹老邹的喊,真把你给叫老了吧?你都不知道,自从昨晚有人放出这张照片之后,现在整个贴吧都炸了啊,根据目击者称,那哥们技术一流,腿长得逆天,只可惜,后座载了个女人。”
他笑:【你可惜什么】
“哎呀,我那不是为你可惜嘛,要是你还在玩,哪里还轮得到这家伙出风头,当年圈子里,谁不知道你……算了,当我嘴贱,我到律所了啊,回聊!”
姚芷收起手机,往里走去。
“抱歉,不予调查。”
工作人员把他交上的申请书推了回去。
“理由。”
对方闻言,抬头扶了扶眼镜,镜片后方的眼神里透着惊讶及一点轻蔑:“按程序审核,不予通过,这个理由你满意吗?”
姚芷沉默了两秒,没再多话,拿起资料转身上了三楼。
窗口办事员不过是拿鸡毛当令箭,关键在于审核方。
叩叩。
他推门走了进去,办公室里的人正在打电话,回头一见是他,微点了下头,然后继续交谈。
“对,我知道……哎呀,不太好办呐,嗯嗯……”
姚芷坐在沙发上,起初没觉得有什么,随着通话时间越来越长,渐渐觉出不对劲来。
他抬腕看了下表,索性拿出刚收到的判决书看了起来,一边看一边随手记下重点,做好上诉的准备。
曹文休又干巴巴地硬扯了几句,不动声色地斜眼一瞥。
好嘛,都开始办公了,甚至还用他桌上的雨前龙井给自已泡了杯茶放在一旁,半点也不见外。
对于这种律界老手,拖延战术显然不管用,他只能挂掉电话,清了清嗓子,问道:“有什么事吗,邹律?”
姚芷三言两语道出事情经过,再次将申请书及备好的材料递上。
“唔,你这个嘛……”曹文休装模作样地看了会儿,为难道,“根据最新规定,你这种情况确实暂时没法介入,不如这样,等回头案件正式起诉了,你再过来。”
等到那时候,黄花菜都凉了,哪里还有任何优势,这案子便等于毁了一半。
不过姚芷也明白,不予同意也不能说对方违规,这种事情里面弹性非常大,正面走不通,只能从其他地方想想办法了。
“好,谢曹检。”
目送着对方干脆利落地背影远去,曹文休忽然有点失落。
早就听说这位邹律非常不好对付,刚刚可是准备了满肚子话呢,结果一句也没派上用场,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得劲。
惆怅归惆怅,不妨碍他吹嘘邀功,转头就拨了个电话。
“喂,贤侄啊,对对……已经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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