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肆沉默了。
良久,久到桑田脚都站痛了,准备回卧房的时候,薄肆才淡淡开口,“收拾下东西,我们后天出发,先去E国的贝尔加湖畔,那里最近很美。”
桑田觉得他是脑子进水了,“你听不懂我说的话?我哪也不去!”
“去不去由不得你!”薄肆突然发了狠,是命令是独裁,桑田扭不过,只能默默红了眼。
等到薄肆走了,桑田一脚踹在椅子上。
砰的一声,椅子应声倒地。
她太讨厌薄肆了,他总是逼她,总是让她做不愿意做的事情!
……
欧阳恒在外面等了很久,看到薄肆从楼里出来赶紧迎上去。
“都安排好了吗?”
薄肆语气淡淡,可欧阳恒听得出来他不高兴,兴许是又和桑小姐吵架了。
他叹了口气,若是五爷能早日想通抛弃薄家那该多好,只怪造化弄人,前段时间才查出老爷子的死因,也怪他动作慢了。
“都安排好了,上面的人说会彻查此事,人证物证已经齐全,我已经提交上去。”
“好。”
欧阳恒打开车门,薄肆腿已经好多了,只是还不能下地走路,欧阳恒将他扶上车,“薄家您是真不打算要了?毕竟是百年大族……”
欧阳恒还是觉得有点可惜。
“谁爱要给谁吧!”薄肆轻描淡写,可听得出来话里有惋惜,甚至有淡淡愁绪。
这也能理解,薄老夫人毕竟已经是七十多岁的高龄,薄家一倒,她必定会承受不住打击倒下。
虽然她滥情,不守妇道,可毕竟是薄肆的母亲,生了他养了他,血浓于水,他还是有些不忍心。
他和薄征嵘薄佑臣的争斗已经白热化,势必要你死我活争个高下,不忍心也得忍心。
“那真要去贝尔加湖畔?”欧阳恒有些疑惑。
“不,到时再说吧,先把飞机安排好,多安排几辆分散一下陆家的注意力。”
“是。”
时间过得很快,一眨眼就是第二天的晚上。
桑田哪里都不想去,所以什么行李都没收,她用行动无声的反抗。
薄肆裹挟着夏天的热浪回来,发现桑田什么东西都没收拾,提了提,“有没有什么贵重物品需要带的?证件、资料……还有我看见你放在保险箱里的笔记本?”
桑田不回话,当聋子和哑巴。
薄肆见状,叹了口气,自己去帮她收拾了。
其实也没什么可以收拾的,衣服化妆品这些都可以到了再买,飞机上他也让人备了。主要还是证件,一些不值钱但舍不得扔的小玩意……
珠宝首饰整整齐齐的放了几个抽屉,有些是他送的,有些是她自己买的。薄肆没有拿,只在众多首饰中拿了tຊ那套红钻首饰。
薄肆知道,那是陆文昶和陆夫人送的,也是陆文昶亲手做的。
当时他知道后,还气恼了一番。
如今再来看,这可能是她家人唯一给她的东西。
给她带上吧,也算留个念想。
桑田当然不知道这些,她不想收拾,任凭他怎么收拾,她漠不关心。
半夜睡觉的时候,薄肆突然靠近,从后面抱住了她。
这么多天来,除了那几天他身上有血腥味他睡在客房,其他时候,他们都是睡在一张床上。
虽然睡在一张床上,可楚河汉街分得清清楚楚。
中间那二三十公分的距离,像是天堑。
只是今天薄肆突然越过了天堑,桑田被他滚烫的胸膛吓得一激灵,努力挣扎,可男人结实的臂膀却越箍越紧。
“别动,就抱着,不会碰你。”
知道挣扎无用,桑田缓缓静下来。
可男人蓬勃的呼吸就在脖颈间,她实在静不下来。
第177章 担心
以前薄肆这样抱着她,她会觉得缱绻温柔,可现在他这样抱着她,她只觉得厌烦,想逃离。
甚至肌肤相贴,她也觉得两个人中间隔着一个太平洋,走不到一块儿去。
她冷下来,“小叔这是做什么?”
男人没有开口,烙铁般的手缓缓移向她的腹部,在她肚子上停留下来,“孩子真的打了吗?”
桑田一顿,黑暗中清亮的眸子闪过一丝慌乱,随后又立马镇定起来。
只有一秒,细看也很难发现。
她抓住他的手,丢开,“你不是看见了吗?还来问什么问?!”
薄肆的手僵住,没有再抚上去。他闭了闭眼,长吸一口气,喃喃道,“……以后还会有的。”
声音太小,桑田没听清,只听到“还会”两字,至于还会什么,她不想问,她不感兴趣。
“等事情都解决了,我们好好过好吗?就你和我。”
这次他声音变大了,桑田听清楚了,她冷哼一声,“都这样了,我们能好好过吗?
就你和我?这话说出来你信吗?你以为我还是小时候?你说什么我都会信?”
薄肆:“……”
第二天一早薄肆就起来了,桑田却赖着床不起来。
“我们该走了。”薄肆已经把行李准备好放在门口,就等着桑田起来。
桑田抱着被子,“我说了我哪也不去,我就要待在金城。”
“你再不起来,我就来帮你穿衣服了。”
桑田置之不理。
薄肆叹了口气,从衣柜里挑了一件藕色长裙出来,“你真不起来?那我就来给你穿了?你知道的,你力气没我大,我真要给你穿,你拗不过。”
桑田气急败坏,甩开被子,打掉薄肆递过来的裙子,自己下床从衣柜里挑了一件水绿色的裙子穿上。
薄肆也不介意,摆上早餐,等她梳洗好将人带到餐桌,“吃了早餐再走。”
桑田心里像压了块大石头,喘不过气来,根本没有食欲。
她只喝了两口牛奶、咬了口面包就吃不下了。
薄肆将剥好的鸽子蛋递给她,“吃颗蛋。”
鸽子蛋小巧玲珑、晶莹剔透,薄肆又伸了伸手示意她吃,桑田这才接过咬了一口。
吃完饭,欧阳恒来拿了行李放到后备箱,桑田最后看了一下自己住的这栋楼,又看眼薄肆,“我可以不走吗?我现在哪里都不想去。”
“我们先去玩一圈,等什么时候想回来了再回来,嗯?”
“我们又不是不回来了。”
虽然如此,但桑田觉得她这一走可能就是好多年都不会回来了。
她也不知道要和薄肆在一起多久,她其实不能一直等了,过不了几个月,他就会发现她身上的秘密。
不过去国外也有一个好处,那里不是薄肆的地盘,她溜走的概率可能会大一些。
想到这些,桑田的心思又活络起来。
她坐上车,余光却瞥到远处的一辆机车。
虽然离得远,那人又穿着机车服戴着头盔,桑田还是一眼认出来了,是薄祈。
他怎么来了?
难道是听到了消息?
又或者说还想带她离开?
可周围都是保镖,里三层外三层的,就连她和薄肆坐的车都在最中间,前后各有5辆保驾护航,说不定暗处还有不少这样的车辆。
这种阵仗桑田还是第一次见,可谓是严密到密不透风。
这种时候,无论怎么样她都是走不掉的。
她也不想连累他。
为了不引起薄肆注意,她没有停留多少目光,就当没看到,只是刚才对视的那一眼,薄祈用拳头砸了两下胸口让她放心的动作,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
真希望他不要做什么傻事,如果像上次一样,她会难过得肠子都断的。
比起自由,她更希望薄祈不要出什么意外,好好生活。
车子启动,车窗掠过机车的残影,桑田放在膝间的拳头紧了又紧。
薄肆忽然拉过她的拳头,惊得桑田差点跳起来。
他掰开她的拳头,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捋直,“放松,这么僵硬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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