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姣跑上房间,弯下腰来劝道,“嫂子,我们去医院吧,去医院检查你的抑郁症。”
白鸾红着眼眶转来眸光,“有人动过我的戒指?”
“没有人动过呀,虽然你和哥哥没举办婚礼,但是戒指一直都是戴在无名指上。”
“不可能。”
出事那天,戒指分明戴在中指上。
是梦。
这肯定是梦!
白鸾左顾右盼,寻找利器,没找到。
最后她的目光落在半敞开的落地窗。
江遇等人驾车赶来时,就见到白鸾半个身子悬在阳台外,她想跳楼,而谢姣死命拉住。
“师妹不要轻生!老谢知道了他会心疼死的!”
“嫂子嫂子!别跳!”宋词这个大忙人也赶来了。
“我官司都不打了,一下庭我就过来了你别吓我啊!”
江遇、秦漾、宋词有空的都过来了,上前帮忙,手忙脚乱把白鸾救下来。
帝都12月的冬天格外寒冷,大雪还在飘,树木在雪中默立,枝丫挂满了蓬松的雪花,不堪重负微微弯曲。
江遇从床上拿了一件披风,罩住白鸾显得瘦弱的身躯,“大冬天的怎么还穿裙子?”
外边冷,不适合说话,几人围着她进屋,谢姣关上落地窗,打开地暖。
“我没有轻生。”白鸾说完,又觉得不服众。
在他们眼里她的举动是轻生。
“都开始说胡话了。”秦漾摸摸她的额头,“希望没发烧,我们带她去医院找老陈,姣姣你先去公司吧,拍摄快开始了。”
谢姣点点头,指了指桌上治疗抑郁症的药,“帮我照顾好她,记得带药,她刚刚又看到了哥哥。”
江遇让她放心,既然要去医院,得换衣服,他们一群大老爷们不方便帮白鸾换,叫来王妈。
线条流畅动感的法拉利飞驰马路,白鸾没精打采靠着,后座,眼尾微红。
“江师兄,现在谢氏集团谁是董事长,谁是总裁。”
她的声音出乎意外地嘶哑,每一个吐出的字,带着沉淀,如同老旧的琴弦。
“不重要了。”江遇道,“集团快倒闭了,本来就是由老谢带起来的公司,没了他,谢家人接不住那泼天的富贵。”
帝都医院
白鸾全程像个听从指令的机械,面无表情地穿梭在各个检查室之间。
眼神空洞,没有丝毫波澜,只是麻木地按照医生的要求摆出各种姿势、tຊ接受各种仪器的检测。
似乎失去了自主意识,只是木讷地执行着一道道指令,像一个被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
唯一能辨别她不是机器人的,只有她时不时润湿泛红的眼眸。
检查结束,医生给她了四个字,“病情加重。”
陈斯衡的会诊室,看着那份抑郁自评量表,宋词脑袋都大了,“这怎么办?姣姣说她幻觉频出,不是谢景冥就是谢景冥的。”
江遇比他还要苦恼,颓废靠在椅子上,仰头望天。
“那有什么办法,我冥哥走的一个星期不到,她就患上了抑郁症,天天以泪洗脸,我看着都揪心,她哭我也想哭。”
“能怎么办,带她去玩去散心呗。”
秦漾用手拨弄陈斯衡桌上放着的一盆绿植,插话,“反正除了我俩游手好闲公子哥,其他人哪里有什么空。”
“……”
说到点上了!
陈斯衡推着他们仨,“交给你们了!我是医生不能脱离岗位,今天之内把人哄好,哄不好别回来!”
他们被推出去了。
聚在一起,商量讨论该怎么哄,毕竟他们都没有女朋友又不会撩妹,二十多岁了依然是个纯情小处男。
讨论不出个所以然,于是秦漾决定去各城首富群问问。
帝都-秦:【@全体成员,求助!好兄弟的老婆不开心,哪位兄弟姐妹支个招,该带她去哪能让她心情好转?】
香江-沈:【點解要帶好兄弟嘅老婆出去玩?我聞到了大瓜嘅味道。】
雾都-于:【好兄弟的老婆不开心关你什么事儿?老秦你很大胆嘛@帝都-秦。】
宜城-韦:【@香江-沈,老沈你他妈不用粤语能死?老秦牛逼,这种问题我都不敢想。】
秦漾无语看着屏幕上的聊天记录:“……”
说得好像他要对好兄弟的老婆图谋不轨一样。
香江-沈:【老秦,遊樂場。】
帝都-秦:【来个天才翻译一下我港区黑社会沈哥的繁体字。】
江城-毛:【他说游乐场,@帝都-秦,喊我天才。】
帝都-秦:【毛姐天才,小弟佩服。】
偷到了秘籍,秦漾现学现用。
“嫂,我们带你去游乐场玩怎么样?”
“……”白鸾眼泪再次蓄满眼眶,“我不爱去游乐场。”
江遇附和,“游乐场有棉花糖,很甜,吃点甜食心情会变好,我买一车给你吃行吗?”
“……我也不喜欢吃棉花糖。”
她眼睛一眨,泪花顺着脸颊淌下。
宋词结结巴巴,“可、可游乐场有鬼屋,有旋转木马,还有摩天轮,好多好多。”
“不想…去鬼屋……也不想坐摩天轮。”
白鸾一下没忍住,泪水决堤,一种无法抑制的悲痛涌上心头。
泪水模糊了视线,心被痛苦撕扯,所有的话语都被哽咽取代,只剩下断断续续的抽噎。
三个大男人压根就不明白,怎么说着说着,她就哭了!
“我们不去了不去了!”
“老秦你出的馊主意!”
“我错了我不说了,别哭呀!”
一人一句慌乱地拉责任。
白鸾停住哭声,尽量把泪憋回去。
“对不起,我知道你们想哄我开心,但我想一个人走走散散心。”
经过再三保证不会轻生,江遇他们舍得放人。
不过还是放心不下,三个男人敛神屏息尾随。
雪在脚下软软的,那轻柔的感觉像极了踏入云朵编织的梦境。
雪层下陷,包容着重量,给予温柔的回应。
白鸾也不知究竟是怎么回事,毫无征兆地神游到了这里,帝都四中靠近图书馆的小巷子平日就没什么人,此时下了大雪,更不会有人行走。
她在此处放慢了脚步,定立巷口,目光缓缓扫过熟悉的一砖一瓦。
和以前一样。
和五年前一模一样,什么都没变。
穿过巷子,是一家价格亲民的甜品店,她越过甜品店,找到街边一个公园椅,拂去上面的雪,坐下。
夏天的时候,阳光热烈灿烂,街边整整齐齐地种满了一排的槐树。
只要微风拂过,丝丝凉爽中总能嗅到槐花的芳香,抬头,便可以看到枝丫中满片的翠绿五叶槐。
颗粒大的雪花悠扬飘落,模糊了少女的视线。
她内心反复问自己:真的是梦吗?
梦会持续这么长吗?
真的是梦吗……
白鸾不确定,她越来越迷茫。
“白小姐。”身后,倏忽响起男人戏谑的声音,“大冬天的你在看什么?”
她还未从思绪中回过神来,那人自顾自地坐在她旁边,带来阵阵寒气。
男人勾魂的狐狸眸懒懒轻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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