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时漓陷入了短暂的愣怔当中。
好一会儿,才从这种不知为何物的感情中缓过神,微微侧头看向他,肩膀上重重的,她试着推了一下他,只脑袋动了动,男人并不想这么快起来。
“再睡会儿。”他声音低沉,气息喷洒在她颈侧,不免有些痒痒的。
江时漓动了动唇,想要说点什么,又止住了。
连周围的空气似乎都沉默着。
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似乎刚才那句话,并未惊起什么波澜。
但心中真正的想法,或许只有自己知道。
江时漓习惯了用面上装作若无其事来掩盖她内心所有。
时间一点一滴从他们依偎的缝隙中溜走,额江时漓不知道自己维持这个姿势又坐了多久,但能一点点感觉到身侧男人身上的温度在回温,他第一次像这样靠在她身上,整个世界似乎只能看到她,她是全部所有。
这样的情况,让江时漓自知对她来说很不妙,偏就是没力气像以前那样推开他。
半晌,江时漓忍不住自嘲一笑。
说一定要杀了他,到头来,她还是没做到。
直到腕表开始响起来,兰斯诺克焦急的声音在那边传来,“怎么样了?这都快十点了,黛拉你在哪里?人找到了吗?”
江时漓轻声回复:“找到了,不用担心。”
“那就好。”兰斯诺克说:“要不要哥去帮忙?”
“等会儿再过来吧,他还没醒。”
“你俩在什么地方?”
“房车。”
“我差点忘了竟然还有这么个地方没搜,行,那我等会儿就带人过去。”
“……晚点吧,不用特意过来了。”
“怎么了?”
江时漓又匆忙道:“你们都先别过来,这边交给我处理吧,我怕你们来的人太多了,他好不容易稳定下来的情绪,又上来了,我已经没有药可以给他用了。”
“懂了。我明白,这就不让人随便过去,你们处理好了再出来吧。”
通讯结束以后,江时漓看向已经醒来的男人,还没开口,他就率先从口袋里摸出一支药剂,递给她。
“这是什么?”江时漓问。
“药。”
江时漓伸手接过那支药剂,盯着那东西看了几秒,“这就是乔曼冬给你的哪个?”
“嗯。”
她笑了声:“乔曼冬虽然人不怎么样,但确实算个医生。”
这有异能方面异能的人做出来的药剂就是和她这种半吊子有不少差距。
她制作的确实是正儿八经的药,和她的毒有很多共同点,但同时也有很多差异。
但她不需要。
江时漓随手丢开。
紧接着,男人又从胸口的口袋里,掏出一个粗糙的药瓶,药瓶里的东西却被保存的很好,满满当当全部都是他之前做的那种药丸,他唇色苍白,但话语里是藏不住的锋芒与势在必得:“有我在,你就算想死也死不掉。”
江时漓眨眨眼:“你这身体都还没恢复,又开始了是吗?”
路阎京被逗笑,把人一把拽到怀里,“休息一个晚上,也够了,我又不是什么小病猫,每次都要昏睡个几天几夜。”
“……你说谁呢?”江时漓捶了他一下,“我看你是不长教训。”
她说:“人家那些的危险物种,都和你不太一样,你怎么一会儿能控制自己,一会儿又要暴走的?再来几次,没人再救得了你。”
光是她手里的药都要赶不上他病发的速度。
“不知道,有时候变成危险物种以后,我对后面发生事情的记忆会消失。”
闻言,江时漓捧起他的脸,仔细打量了一会儿说道:“这可能就是你和其他丧尸里危险物种的差异,不过我这段时间一直在研究你的血,我从来没看到过你体内血液和病毒的奇怪现象。”
这么久了,她研究过不少异能者的血液,但是路阎京这样复杂多变的,还是第一个。
“大概是互不相融。”
“什么意思?”
路阎京抓住她的手,贴在脸颊蹭了蹭,“大概意思就是我身体里的鲜血已经和很多种不同的药物还有病毒融合了,分辨不了很正常。”
江时漓思考了会儿:“我想想办法,但你能不能有用点。别什么人和你说什么,你都信,再这样,得被人笑话死。”
他闷闷地笑起来。
江时漓:“不准笑。”
末世各种异能量都出来了,她做过开创各种先河,跳脱所有人逻辑之外的事情也数不胜数,这点东西对她来说,就是时间问题。
她说完,脑子里瞬间就冒出了十几种实验和提取病毒和不同血液的方案,自己琢磨了半天,等回神的时候,发现男人正盯着她看。
……
这眼神已经让人感觉到了危险。
江时漓默默后仰,怕自己再靠近一点惹到什么不该惹的,然后听见他说:“可以把你的行李还有图纸什么的,都搬回到房车上来了,这里以后是你的地盘,没人会来打扰你。”
她下意识问:“要走了?”
“怎么不问是我想要让你过来的? ”
江时漓又听见他说:“满脑子都是帝国那点事情,不是很讨厌吗?”
“我……”她真是下意识的反应,听他这么一说,有点卡壳了。
路阎京认真地看着她:“只是我单纯想要让你过来。”
江时漓立即道:“我哥不会同意的吧……”
她这才回去住了多久,就突然又要走,两个哥哥指不定怎么说她。
“他们会同意的。”
男人却并不担心这点。
满眼的自信。
“看情况吧。”江时漓挣扎着要从他身上下来,腰上一紧,又被他的手臂紧紧圈住,她的手撑在胸口,有些不解地问:“干什么?你是觉得现在你的身体很好吗?”
还有脸嘲讽她,她看路阎京的身体情况最近也是逐渐恶化,他们俩半斤八两,谁也别嘲讽谁。
说着还故意凑近他,与他四目相对,最后毫不犹豫在他脖子上捏了捏,“信不信,我再给你扎一针?”
手指触碰到男人脖颈上的伤口时,她能感觉到上面的沟壑,那是伤疤留下的证明。
只是她一碰,路阎京的身体就僵硬了几分,她正要继续往下,被他一把抓住手指,男人指尖的触感勉强算得上微热,紧盯着她的脸,让她退无可退。
这样近的距离,江时漓清晰地看到他藏在伤疤下的锋利脸庞,这些横七竖八的伤口换成在其他人脸上,早就不知道丑成什么样了,偏偏在他脸上只觉得为他平添了几分属于成熟男人的那种稳重。
伤疤总会有消退的日子,他的眼眸却一如既往地仿佛深沉的旋涡,让人一眼就能沉沦。
他说:“别乱摸。”
“你还挺小气。”江时漓嗓子下意识的嘶哑,“……如果你要我的答复,我现在也没办法确定。”
鼻尖几乎要与男人碰上,她连忙后退,从他怀里挣扎出来,“好了,已经这么久了,我得回去了,武器库那边还有事情等着我去处理,这边你自己多休息吧。”
男人懒洋洋地在后面站起来,拎着地上几个重量级的军火箱,扛到一边去,给她腾了一条路出来,“这几天把你需要的东西都搬上来,其他的都发出去。”
“知道。”就算他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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