霖这才知道,自己早就被江岑恩,视作陌生人了。
可是他们是夫妻啊……
在一起20多年,怎么就走到现在这个地步了呢?
一滴眼泪顺着徐朝霖的脸颊缓缓滑落,滴落在那张白纸上,晕染开。
这是徐朝霖真真切切的感受到,被江岑恩彻底放弃了的实感。
在这之前,他都心存幻想着,江岑恩回来就好了,这些事情都是可以商量解决的不是吗?
但是他错了,江岑恩从来就没打算回来过。
就连死,都不愿给他留下一句话的离开。
徐朝霖抑制不住身体颤抖着,半跪在地上的他忍不住掩面痛哭起来,宛如一个孩童般。
这是他第二次为江岑恩流泪。
……
几天后。
江岑恩成功从观察室转移到了普通病房。
但是身上多处骨折,遭到岩石的撞击,肋骨都断了三根,再加上内伤,江岑恩丝毫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她安静的躺在病床上,宛如一个破碎的瓷娃娃。
徐朝霖坐在她的病床边,一坐就是两天。
在接到徐朝霖电话时的陈城,正将江岑恩出事的谷地地形图制作出来,那个地方现在是主要探测地点。
徐朝霖的声音沙哑极了。
“陈城,岑恩差不多这两天快醒了,你能帮我照顾一下她吗?”
陈城不明所以。
“你有什么急事吗?”
“我想她醒来应该不想见到我……”徐朝霖的情绪隔着电话线,都能感受到低迷。
陈城瞬间就明白了,当初在军区听见的舌根,或许都是真的,也明白了为什么江岑恩要重新回到队里,重新踏上山河。
陈城没有多说什么,江岑恩是他的好兄弟,无论如何他也该照顾她。
向杨团长打了个报告后,陈城便朝着河市军区医院来了。
再看见徐朝霖的时候,他的状态甚至比刚来那天还要差一些。
陈城接过照顾江岑恩的担子,果然在第二天,江岑恩终于醒了。
听着医生的检查结果,徐朝霖才长长舒出一口气。
眼看着江岑恩又重新睡下,他才敢推开病房门,凝视着她的脸,心疼又眷恋。
陈城站在一旁看着,对于军区的舌根,又产生了新的怀疑。
徐朝霖看着,明明这么爱江岑恩,甚至爱到骨子里,怎么会流出跟别人的谣言,又怎么会发展成这样呢?
他想不明白。
“徐团长,你和岑恩……?”
陈城略带好奇的问道。
“是我对不起她。”
第23章
徐朝霖嘴角扯出一丝苦笑,只这一句,他也不再多说别的。
他看着陈城,道:“这些天麻烦你了,我会尽快找个护工来。”
说完,徐朝霖就离开了。
也许是因为昏迷的时间久了,江岑恩这一觉并没有睡多久。
她缓缓睁开眼睛,正巧对上陈城的大脸,正聚精会神的盯着她。
江岑恩被吓了一跳,有些没好气的说道:“陈城……你又发什么疯?”
她的声音虚浮得很,一动就发出‘嘶’的叫声。
实在是疼。
“诶,别动别动,你的伤多。”
陈城见她醒来了,连忙把她的病床摇上来些,又倒来一杯温水,接着吸管给她润唇。
江岑恩贪婪的吮吸着杯中的温水,她的嘴巴实在干裂得厉害。
“我昏迷了多久?”半晌,她才放下吸管,喉咙也清爽多了,不再像刚刚那么嘶哑。
“半个多月。”陈城回答道。
江岑恩顿了顿,又问道。
“我受伤那片河床,你跟团长他们说了吗?那一块八成就是黄金矿脉所在地。”
“那边的地形图我已经交给团长了,最近也是重点在探测那片河谷。”陈城答道。
随后又蹙眉,忍不住教训起江岑恩。
“先不说河谷的事情。”
“你说你,就这么耐不住性子非要一个人往山里跑,你难道忘记了我们军队最忌讳的就是单独行动?”
陈城蹙着眉,一脸严肃道。
“无人区你也敢乱闯还不带武器。”
“现在你算是侥幸活了下来,团长那边你想好怎么交代了吗?”
江岑恩沉默了,半响才低低的说了一句:“抱歉……给大家添麻烦了。”
这个后果她不是没想过。
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像着魔一样非要着急做出一点功绩来,仿佛是为了证明什么。
证明什么呢?证明自己依旧跟三年前一样吗?
证明自己不会被影响,还跟以前一样洒脱又自由?
江岑恩垂下眼睫,掩去眸中的情绪。
自己真的不会被影响吗?
假的。
“跟我道歉有什么用,你对不起的是你自己。”
“要是你出门叫上我,或许都不会受这些伤。”
陈城叹了一口气,无奈得看着江岑恩。
说是这么说,但是江岑恩是有名的犟种,要是再重来一次,她估计还是会这么做。
江岑恩稳了稳心绪,问道:“团长怎么说?”
陈城却说不出口。
“团长对这次的事情很生气,具体处罚还没有下来,我也不知道。”
“哎呦不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当前你还是得先把身体养好。”
陈城胡搅蛮缠一通,将话题岔开。
“来来来,喝点粥吧。”陈城将手边的饭盒打开,露出里面热腾腾的排骨粥,闻着香得不行。
江岑恩昏迷的这些日子,全靠打营养针活着,脸颊都瘦的凹陷下去了。
一下闻见这排骨粥的味道,倒是勾起了她的馋虫。
顺着陈城递过来的勺子,鲜香在嘴里爆开,简短的缓解了江岑恩紧绷的神经。
“好吃。”她满足得眯了眯眼。
陈城好笑得喂着她:“好吃就多吃点。”
而徐朝霖却只能隐在病房外的窗户旁,丝毫不敢露面。
第24章
江岑恩吃了个半饱,陈城就把饭盒给收了起来不让吃了。
“你这刚醒,不能吃太多。”
江岑恩只好作罢。
因为伤了肩胛骨和肋骨,还有腿,江岑恩未来一个月都要以躺在床上的姿态不能动弹。
她只能无聊得看着不远处的黑白电视机发呆。
“你受了这么重的伤,徐团长他……”陈城试探性地问道,话还没说完,江岑恩就打断了他。
“我跟他已经离婚了。”江岑恩淡淡道。
“啥?!”陈城不可置信地看着江岑恩,手中的饭盒都差点没拿稳。
一直矗立在病房外的徐朝霖,低下头露出一抹苦笑。
江岑恩蹙眉看向他,有些莫名其妙道:“有什么问题吗?”
“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陈城连忙捡起掉在地上的饭盒,满眼震惊。
难怪徐朝霖不敢出现在江岑恩面前。
“你为什么要知道。”江岑恩莫名其妙的看着陈城,还是告诉了他道。
“就是我们出发那天,我给他寄了离婚报告。”
可陈城却不明白了:“为什么啊,你不是很爱他吗?”
明明他们青梅竹马在一起那么多年,甚至江岑恩为了他放弃自己的梦想,退队后安心待在后勤。
江岑恩却微微笑了笑。
“爱啊,光我一个人爱有什么用?”
“而且世界上的事情哪会都有为什么。”
江岑恩的目光深邃极了,仿佛穿透了医院的墙,再看着更远的人一般。
陈城能感受到,江岑恩到现在,其实还没有放下徐朝霖。
半响,他的眼神投向门外,隐隐约约能看见一个人影在窗帘下若隐若现。
陈城又问道。
“那……你还想
本文出自月暮鬼故事网,转载需带上本文链接地址:https://www.yuemucn.com/lingyi/521331.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