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季妙仙也来插一脚,道:“戴冠子这样的精细活儿,还是我们女子更加得心应手点儿。”
顾长宁冷冷看了季妙仙一眼,依然不肯放手。
萧晏离:...
萧晏离站了起来,从顾长宁手里取过礼盒,道:“我自己的头发,自己来梳。”
顾长宁这才放手,萧晏离拿着礼盒进了屋,留下外面众人。
虽然谁都没说话,但是空气中硝烟弥漫。
季妙仙才不受这气氛影响,搬来凳子,翘着二郎腿坐在廊下。
萧行之夹在中间,不明所以又浑身难受,随便找了个借口,便出去了。
一出去,恰好看到顾琼迎面走来,萧行之一阵激动,赶紧看看自己的衣着,发现并无不妥后才松了一口气。
顾琼看到外男先是脚步一顿,下意识就要回去。
萧行之及时道:“顾小姐安好!顾小姐是来看顾世子的吗?”
顾琼僵硬着身子,出于礼貌,她还是点点头。
萧行之道:“慎独院现在正热闹,有外男在,怕是会唐突了顾小姐,顾小姐还是别去的好。”
顾琼再次僵硬着身子点头。
萧行之继续道:“顾小姐,我是忠义侯世子萧行之,你哥哥的朋友。”
顾琼再也忍受不了了,扔下一句:“我知道了”,便落荒而逃。
边逃边想,这人好莫名其妙。
等萧晏离束好头发,戴好冠子,从房间里出来时,前面已经让人来请了。
顾长宁看到萧晏离戴着自己送的冠,愈发衬得她眉目清雅,心头一喜。
袭爵仪式即将开始,萧晏离带着一众人前往。
第253章顾氏爵主
萧晏离带着人去了镇国公府最大的庭院。
等所有来宾坐定后,庭院中央摆上了香。
礼部官员走上,走到香案面前,恭恭敬敬拿出圣旨,而后转身。
高呼道:“跪——”
所有人都跪了下来。
礼部官员道:“昭曰:兹有顾氏子孙萧晏离,依太祖高皇帝定例,着袭爵为镇国公,钦此。”
萧晏离独自磕了一个头,而后直起身子,伸出双手去接圣旨,朗声道:“臣萧晏离,叩谢圣上隆恩。”
等萧晏离接过后,恭恭敬敬把圣旨摆到香案上。
而后众人才松懈下来,礼部官员笑道:“以后就该叫顾公爷了。”
萧晏离道:“我年龄尚小,忝列其位,实在惭愧。”
礼部官员道:“那便唤一声顾小公爷。”
萧晏离道:“如此甚好。”
吏部官员和礼部官员与萧晏离寒暄了几句后,便走了。
朝廷的人都走了,这场仪式还不算完。
接下来就是顾氏宗族的爵主仪式。
为萧晏离主持这场爵主仪式的,是顾家宗族一位耄耋之年的老族长,在萧晏离没有承爵的这些年里,顾氏宗族一直是他说的算。
萧晏离今日袭爵,成为顾氏的爵主,往后顾氏的一切凶吉大事以及争阋构斗,皆听萧晏离这个爵主来分剖曲直。
遇见罪过稍轻的,不必送到官府,萧晏离可以量罪轻重,在族内自行处置。
只不过萧晏离年纪尚轻,以后入朝事务繁多,早与族长商议好,二人一起管理顾氏。
小事由族长代管,大事交由萧晏离。
顾族长由人搀扶着走出来的那一瞬,站在一旁的大夫人身形一僵,由侍女搀扶着,才不至于失态。
顾族长看了一眼大夫人,没有在意她的反应。
等顾氏族人把香案收拾好,摆上顾氏族谱,萧晏离走上前去,跪在香案面前。
顾族长站在一侧,道:“敦孝弟以重人伦,笃宗族以昭雍睦,和乡党以息争讼,重农桑以足衣食,尚节俭以惜财用,隆学校以端士习,黜异端以崇正学,讲法律以警愚顽,明礼让以厚风俗,务本业以定民志,训子弟以禁非为,息诬告以全良善,诚匿逃以免株连,完税粮以省催科,联保甲以弭盗贼,解仇忿以重身命。此乃圣祖谕旨,顾爵主,你可能担起一宗之责。”
萧晏离恭敬道:“顾氏子孙萧晏离,定当克己守礼,黾勉从事。”
顾族长道:“甚好。”
顾族长帮萧晏离拿了三根线香,而后让到一旁。
萧晏离接过香,三拜后,插入香炉。
而后萧晏离站起身来,坐在上首。
顾族长让顾氏子孙轮番给萧晏离磕头,正式承认萧晏离为新任爵主。
顾长宁站在人群中,看到萧晏离一袭红衣,像个神像一样接受别人的跪拜,萧晏离脸上没有丝毫局促,仿佛应当如此。
顾长宁心里有些异样的触动。
萧晏离生得如谪仙一般,仿佛天生就该如此,端坐高台,受人敬拜。
他以前还想过阻挠萧晏离入朝的步伐,现在看来,对于萧晏离来说,位极人臣,登上顶峰,才是她的归属。
棋逢对手,将遇良才。
他想站在萧晏离身边,在朝堂上一起搅动风云。
可是他与萧晏离之间,要跨越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顾长宁心底有些苦涩。
他不怕萧晏离冷心冷肺,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在萧晏离心底也有一席之地。
可是萧晏离比他清醒太多,始终不肯向他走近一步。
等顾氏族人都跪完,今日的封爵仪式才算正式结束。
顾府上下都改了口,称萧晏离为顾小公爷,称大夫人为老夫人,称苏姨娘为姨奶奶。
而后就是顾府的流水宴席。
遇此大事,顾府将会在大门外摆三天三夜的宴席,附近的百姓只要贺一声喜,便能来吃。
而门里请的人虽不多,还是需要萧晏离一个个过去敬酒。
敬到顾长宁这里,顾长宁举起酒杯道:“祝顾小公爷往后前途似锦,平步青云。”
这样的话萧晏离今日听得太多了,可是由顾长宁说出来,她还是会心一笑。
人和人之间的相处就是这么奇怪,之前跟她互争互坑的顾长宁,也会在这个时候真心实意说出这样的话,真是难得。
萧晏离道:“多谢王爷。”
等顾长宁要饮酒时,萧晏离又拦住他,道:“你伤势未愈,还是不要沾此辛辣之物为好。”
顾长宁桃花眼里盛满了笑,小声道:“萧晏离,你这是在关心我吗?”
一旁的冷流道:“是个人都知道的常识罢了。”
顾长宁看向冷流的目光十分危险。
萧晏离也对他这顺杆子往上爬的行为颇为无奈,不自然道:“我对朋友一向关心。”
说完,萧晏离就一饮而尽,
顾长宁浑不在意萧晏离说什么,也没有喝那杯酒。
萧晏离到了冷流身边,冷流依旧是那副温良可亲的样子,脸上的梨涡愈发明显。
他站在萧晏离身边,笑意浅浅道:“凭咱俩从小到大的交情,不必这种虚礼,知道你高兴,我还是要劝你少喝点儿酒。”
顾长宁一拍桌子道:“喝酒就是往酣畅淋漓去喝,这位大夫未免扫兴。”
冷流回头不悦地看他一眼,顾长宁眼底也隐隐充满怒气,萧行之夹在中间,觉得气氛很不对劲儿,又不敢说什么。
等冷流转回来时,又是一副贴心的样子,他从腰间取出一粒丹药道:“今天是个高兴的日子,我不扫你的兴,但是这一粒醒酒丹你吃下,喝醉后会好受一点。”
萧晏离接过,放入嘴中,道:“谢谢小冷大夫。”
冷流顶着顾长宁吃人的目光,扶上了萧晏离的肩膀,道:“你我之间,何需言谢。”
顾长宁眯起眼,在桌下的脚忽然踢上冷流的小腿。
冷流闷哼一声,一下子坐回了椅子上。
萧晏离皱着眉头道:“小冷大夫怎么了?”
冷流面色不善地看了顾长宁一眼。
顾长宁冷哼一声,道:“小冷大夫看着本王做什么?”
冷流对萧晏离道:“应当是我哪一句说得不对,惹恼了王爷,他方才踢了我一脚。”
萧晏离把视线放到顾长宁身上,顾长宁翘着二郎腿道:“是吗?本王刚刚不过是伸了下腿而已,没想到小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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