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知杳刚想问点什么，突然听见有人喊邢识名字。
“识哥，”来人的声音透着点惊讶，“你怎么在这？”
姜知杳回头，又看到了上次送她回家的孟郜和齐肃恒。
见邢识没什么反应，姜知杳便先打了个招呼：“孟郜哥，肃恒哥。”
邢识偏头看了她一眼。
“小姜同学，”孟郜说话的调调还是和以前一样，“又见面咯。”
齐肃恒也冲姜知杳点了下头。
“我说咱们邢草去哪儿了，”孟郜看着邢识，语带揶揄，“昨晚彻夜未归，宿舍跨年活动也不参加，原来又去陪小姜了。”
姜知杳愣了一下。
自己喊他出来玩的时候忘了问他有没有约，所以，他是拒了舍友和自己来的？
姜知杳有点过意不去：“孟郜哥你们吃了吗？”
“哪来得及呢，”孟郜看了眼周围，“到处都是人头，挤都挤死了。”
齐肃恒：“那你还非要出来。”
“我他妈还不是看你……”孟郜说到一半顿住，小声嘟囔，“还不如在宿舍点外卖呢。”
这个点儿已经过了晚饭时间，但因为跨年，周围门店排队的人还是很多。见状，姜知杳主动提议：“这家还不错，应该快到我们的号了，你们要不要一起？”
“那感情好啊！”孟郜他们和姜知杳也算熟了，闻言立刻答应下来，“正愁没地方吃饭呢。”
他作势就要去摸姜知杳头发：“还是我们小姜贴心。”
手还没落下去，就被邢识虚虚拦住。
他警告的看了眼孟郜，轻轻推了推了姜知杳：“到我们了，进去吧。”
孟郜撇撇嘴，也拉着齐肃恒跟进去。
桌子是方形的，四个人坐也不是很挤。姜知杳和邢识坐在同一侧，对面是孟郜两人。
“先点菜吧，”姜知杳把菜单推到对面，“你们有什么忌口的吗？”
“我没有，”孟郜指了指齐肃恒，“他不吃辣。”
姜知杳“啊”了声：“那我们锅底要不辣的。”
“点四宫格吧，”邢识收了姜知杳面前的冰镇可乐，给她倒了杯热水，“一个番茄一个麻辣。”
其他方面四人意见比较统一，很快就点好了菜。
邢识似乎人一多就懒得说话，齐肃恒也话不多，但孟郜是个典型的自来熟，所以有他在，场面一直没怎么尴尬。
孟郜先问了问姜知杳最近学习怎么样，又噼里啪啦开始讲公大如何如何折磨人。
“什么上了大学就轻松了，”孟郜越说越激动，“小姜我告诉你，这样的屁话一概别信。尤其是警校，简直就不是人呆的地儿！”
“我当初真是想不开才报公大，我跟你讲，就刚开学那一个月的集训，我们队就有好几个撑不住的。”
“天天五点多起来早训，天上下冰雹也得跑够五公里。被子永远要叠豆腐块儿，地板简直比脸还干净。”
“时间安排的满满的，我们都快累死了，他，还有他——”孟郜指指齐肃恒，又指指邢识，“像没事人一样，简直不是人！”
“好不容易熬过集训了，不是要学格斗射击就是要进实验室，开的课还都这么难！”
“好不容易上完课出来跨个年，又特么这么挤，根本走不动路！”
“……”
“孟郜哥你别激动，”姜知杳连忙倒了杯水递过去，“……今天我们预备警官休假，什么训练也不做。”
“待会儿你们多吃点，把这学期攒的都吃回来。今天是128G的胃，可不能委屈了它。”
邢识突然偏开头，喉结滑动，低低笑了一声。
“……靠，”孟郜活像见了鬼似的，“你他妈竟然会笑！”
姜知杳知道，孟郜吐槽归吐槽，能考上公大，本身就说明他们不是随波逐流的人。她从辣锅里捞了块肉：“我要向你们学习的。”
孟郜还没从邢识刚才的笑里回过神，闻言下意识问了句：“小姜想考哪个大学？有考虑过信大吗？”
“信大可没公大那么偏，市中心可好玩儿多了。而且你家在信川，你哥也在这儿，以后有什么事多方便。”
姜知杳没有立刻回答。
安静几秒后，她才在一片升腾的热气里开口：“不是。”
“……本来想考衡外。”
邢识夹菜的动作顿了顿。
他维持着那个姿势没动，很快垂下眸，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衡外？”孟郜一愣，“衡庆外国语？”
姜知杳点了点头。
衡外在衡庆市，是数一数二的外语类名校，虽然综合排名不如信大，但有些专业评级很牛，国内外都是top级别。
衡庆离信川有点距离，高铁都要四五个小时。
似乎没想到姜知杳会说出这么远的城市，孟郜几秒后才反应过来：“……也挺好。”
“总在一个地方待着多没意思，多体验体验也挺好。”
“不过话说回来，衡外可不是谁都能想的，”孟郜和姜知杳碰了个杯，“挺厉害啊小姑娘。”
“别夸我了孟郜哥，”姜知杳笑的勉强，“我数学连及格都考不到。”
“害，这好说，”孟郜在齐肃恒肩上拍了一下，“tຊ他高考数学140多，有机会让他教你。”
“不对啊，”孟郜说着说着意识到什么，“直接让识哥教不就行了。”
邢识低着眸，一直没怎么说话。
孟郜像早就习惯似的，对邢识的态度一点也不介意，很快便拉着姜知杳聊起别的。
每天对着两尊冰山，他估计憋坏了，一整顿饭话都没怎么停过。
直到齐肃恒看了眼时间：“十一点二十了。”
“我靠？这么晚了？”孟郜惊呼一声，“那还等什么，跨年去呗？”
几人排了很长时间的队，进来时就已经比较晚了，这顿火锅吃的又不急，现在这个点其实挺正常的。
但去熙街跨年要转趟地铁，地铁站离这里有点远。出了火锅店后，几人步伐不由加快。
姜知杳追不上他们三个大长腿，没多久就小跑起来，落后了他们几步。
下一秒，邢识突然停下脚步，对前面两人说了句：“你们先走。”
“别啊，”孟郜回头，“一起跨年多有意思，小姜我们等——”
他最后一句话还没说完，便被齐肃恒强行拉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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