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信”江澈点点头，“你说什么我都信。”
黎疏月轻轻拍着江澈的背，有些失笑：“就这么信我，不怕我是什么黑山老妖吗？”
江澈努力摇摇头：“没关系，只要是你就可以。”
门突然被打开，刘蓓蓓冲了进来。
“院长，家属带着锦旗来了，说要合照……”
话音未落，她便看见了面前相拥的两人。
“对不起！”刘蓓蓓立刻退了出去，“我去跟家属说还没脱离危险，你们继续！”
她匆匆跑开，不忘将门轻轻合上。
黎疏月有些头疼：“完蛋了，她肯定要笑我。”
她深知刘蓓蓓的大喇叭属性，不过五分钟全院的人都会知道。
“起哄就起哄吧。”
江澈看着她，眼底又恢复了温润的笑意。
“跟我说说，你是怎么回来的好不好。”
诺大的办公室在空调的不懈努力下渐渐回温，在浓重血腥味的包裹下，黎疏月将自己经历的所有事情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江澈思索了片刻：“所以，你现在要激活系统，把关晓蝶夺走的气运抢回来吗？”
黎疏月点点头，又摇摇头：“我不知道。”
她知道怎么做能够把气运夺回来，可那样的办法太过麻烦，她不确定能不能成功。
江澈却又抱住了她，将头搭在她的肩上。
“不管你想做什么，我会支持你。”
话音很轻，却很坚定，带来无尽的底气。
黎疏月笑了：“好。”
准备下楼前，黎疏月却犯了难。
自己突然变了样子，江澈信，其他人却不见得。
正犹豫时，系统却开了口：“宿主，需要篡改一下其他人的记忆吗？让他们发觉不了你的变化。”
黎疏月一愣：“还能这样吗？”
“当然。”系统骄傲起来，“我们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人工智能。”
两人一起下了楼。江澈被拉过去举着锦旗和家属合照。
见真的没人发现自己变了脸，黎疏月松了口气。
老阿姨紧紧握着他的手，涕泗横流：“小伙子谢谢你，救了我儿子的命啊。”
“真是年轻有为，你结婚了没啊？”
“我妹妹家的女儿，今年二十五岁，海归毕业，要不要了解一下？”
江澈有些失笑：“抱歉了阿姨，我已经有女朋友了。”
话音落下，周围却想起了一阵唏嘘。
黎疏月的脸噌地一下烫了起来。
刘蓓蓓在一旁怼了怼她，揶揄地开口：“别害羞啊，你可是院长夫人，有点气势。”
“不是你想的那样。”
黎疏月解释着，却毫无底气。
刘蓓蓓立刻怼回来：“别不承认了，你们都抱一起了，别告诉我是在做身体检查啊，干嘛不承认，院长没有给你表白吗？”
她像是瞬间找到原因，大声喊起来：“院长，你怎么不跟人家表白啊，这可不是好男人啊。”
周围的人便也开始跟着起哄。
黎疏月尴尬地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江澈却笑笑，几步来到了她面前。
他伸出手，珍之而重地开口：“黎……我喜欢你，你愿意跟我在一起吗？”
他没办法叫出她的名字，却也不愿意喊她安倩。
她的名字，是他们心照不宣的秘密。
眼泪瞬间溢出眼眶，黎疏月伸出手。
“我……”
沉寂许久的系统却突然开口。
“宿主！不能答应！”
“你这样剧情会彻底崩坏的！”
第31章
办公室里，黎疏月愣愣坐在沙发上，脸色一片惨白。
表白被弄得一沓糊涂，系统的话却犹如警钟，一下下敲击在心上。
就连声音都开始发抖。
“系统，你告诉我为什么？”
系统转了转，黎疏月的眼前瞬间显现出冗长的篇幅。
“按照原本的剧情，你应该和陆骁沉在一起，幸福快乐的过完一生。”
“这是剧情的走向，不能更改。”
看着洋洋洒洒的文字，大片大片书写着幸福，却那样地陌生。
黎疏月紧了紧拳。
“那江澈呢？”
系统tຊ沉默了许久：“也按照原本的剧情来走。”
按照原本的剧情，在高中之后就断了联系，成为一个连名字都不会提及的路人。
心间颤了颤，荡起酸涩的涟漪，黎疏月质问道：“凭什么？”
“因为在这个世界里，你是女主角，陆骁沉是男主角，你们必须在一起。”
系统说着，就连机械的电子音都比平常冷了些。
江澈听不见系统的声音，只担忧看着黎疏月：“月月，出了什么事？”
他不在乎是不是被当中落了面子，但他能看得出，黎疏月很为难。
像是从前的无数次一样，他别过眼，声音轻得一碰就会碎掉。
“不行就算了。”
站在无人注意的角落里仰头看着天上的月亮，他已经习惯了。
不过就是碰不到罢了，但月亮还是会发光。
没关系的。
可黎疏月却摇摇头，紧紧拉住了他的手。
她问系统：“那如果，我不要回我的气运会怎么样？”
“那关晓蝶就会成为真正的女主角，而你会彻底成为一个路人。”
黎疏月的心跳得快了起来：“成为路人，我就可以和江澈在一起了吗？”
系统沉默了片刻，却答非所言：“不要回气运，主系统不会修正剧情，你会永远保持现在这样，回不到你自己的身体里。”
它在试着说服黎疏月。
但黎疏月依旧坚持：“保持现状，我就可以不管剧情了吗？”
这一次，系统沉默了良久。
好半天它才开口，带着微弱的电流。
“没人会去管一个路人。”
那就是可以。
黎疏月当即便做了决定。
“路人就路人，我不要气运了。”
她的语气是前所未有过的坚定。
系统却有些着急起来：“宿主，你确定吗？女主角的气运是非比寻常的。”
主系统的数据库里有百万个这样的世界，从来没有人能放弃当主角。
整个世界都围绕着自己众星捧月的感觉，没有人能拒绝。
可黎疏月却毫不犹豫地点了头。
“我确定。”
比起回去过系统规定的人生，她更喜欢现在这样。
路人又有什么关系，江澈一路走到现在，和陆骁沉平起平坐，也不过就是所谓路人。
系统没再说话，眼前的面板也被瞬间收起。
像是放弃了她。
黎疏月长长呼出一口浊气，却只觉得浑身畅快。
江澈有些担心：“到底怎么了？”
“没什么，我就是跟它说，我不要当女主角了，我要和你在一起。”
黎疏月笑着，有故作惋惜地叹了口气。
“只是可惜，我没办法让关晓蝶付出代价了。”
关晓蝶把自己带去发布会上的羞辱，没齿难忘。
只是没了系统帮忙，她怕是打不倒所谓的女主角。
江澈却摇摇头，认真看着她。
“月月，你永远都可以依靠我。”
“我来做你的侩子手，我来帮你复仇。”
第32章
江澈说着，眼底散碎着星光，每一个都是她。
一番话如投石落入湖心，泛起圈圈层层的涟漪，微微荡漾。
心跳忽然乱得厉害，黎疏月别过了眼。
又是永远，是同样的承诺，格外熟悉。
从前也有人对她说过，你可以永远依靠我。
她信了一次又一次，却因为这虚无缥缈的承诺，把自己跌得遍体鳞伤。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黎疏月总以为自己不会再相信任何的承诺。
可面对着江澈，看见他眼中自己的倒影，黎疏月却像是失忆了般，什么都不记得。
她好像忘了，自己之前因为承诺摔得头破血流。
又好像还记得，下意识响起那不算久远的心痛。
可伴着这绵长的疼意，心里却下意识的有个声音在叫嚣。
“黎疏月，你要相信江澈。”
她按下心底的声音，自嘲般笑了笑：“黎疏月，你怎么还是不长记性。”
“什么？”江澈问。
“没什么。”黎疏月摇摇头，“我在想，我该不该信这个永远。”
江澈稍一思索，笑了笑：“没关系，我会证明的。”
他没有继续保证，用承诺堆叠起另一个承诺，而是平静地告诉她，他会证明。
“跟我来，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滨江格斗俱乐部。
黎疏月从车上下来，有些好奇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你喜欢拳击？”
她的确没看出来，江澈还有这个爱好。
江澈却摇了头：“不，我只是需要发泄。”
江澈说着，走到沙袋面前，亲手拂上。
红色的沙袋是他亲自挑选的，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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