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公子来了兴致，他将长剑从昱澈的脖子上移开，剑尖一挑，划开了她的胸前的绸带。
衣裙松散开来，姜清下意识伸手捂住胸口，却被锋利的长剑划破了手背上的皮肤。
她吃痛，按住受伤的手，衣裙散落，露出内里粉色牡丹的肚兜。
罗公子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长剑染血，更显疯狂。
“既然你喜欢着和尚，我送你与他欢好，破了他的色戒，如何？”
姜清低着头，咬牙不吭一声，只是紧紧捂着自己。
实际上她是气得浑身颤抖。
玄空师傅这么好的人，他怎么敢如此侮辱他，他真该死！
昱澈看向她眼中透出怜悯，淡粉色的唇紧抿着。
原来她过得都是这样的生活，若是当初他答应带她游历，事情会不会有所转机。
他自以为是的搭救，对她而言到底是好是坏？
他长叹一口气，解下身上衣袍打算给她盖上，却见她猛地起身。
血液四溅开来，温热液体洒在了他的脸上，让他有一瞬的愣神。
姜清握着尖锐的银钗，狠狠插在了罗公子的脖子上。
她艳丽的五官染上血色，即使身体在颤抖，嘴角却是向上的。
这一刻她美的惊人，令昱澈都晃了眼。
叮当一声，银钗落地。
她的勇气褪去，只剩下无尽的恐惧和害怕。
她往后退去，慌乱间，撞到了昱澈的怀中。
她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抱住他的腰。
“玄空师傅，我，我杀人了……”
昱澈被她抱住，有些不适应，却没有推开她，而是抬手轻轻拍了拍她颤抖不止的背部。
“贫僧说过他怨气缠身，死期将至，时也，命也。”
他抬眸扫了一眼周围，眸色微沉，低声道：“此地不宜久留，我先带你离开。”
他抓住了她的手，快步朝着门口跑去。
老鸨反应过来，尖叫一声，找来一群打手，追赶两人。
珠钗翡翠散落，姜清一边跑，一边往后扔着首饰，不过是些俗物，却能为她挣来一点逃命的时间。
……
晚风微凉，呼啸而过。
她跑得几乎喘不过气来，心中却觉得畅快无比。
她杀了人，犯下了杀孽，她罪无可恕。
可她却遇到了愿意将她从泥潭中拉出的人。
在她生活的十六年中，她从未如此快乐过。
昱澈带着她跑到了左拐右逃，来到了一处荒庙。
月光透过残破的屋檐倾泻而下，虫鸣声不断显得格外幽静。
昱澈第一次认真打量眼前的女子。
她长发披散，五官艳丽，面上敷了脂粉也沾了血污，唯有一双眼睛始终明亮。
他垂眸，默念了一声阿弥陀佛，心虚逐渐平稳下来。
姜清惴惴不安的站在他的面前，裹紧了身上的僧袍，小声道：“玄空师傅，我真的无路可走了，可以让我……跟着你吗？”
她身子一软，又要下跪。
昱澈及时扶住了她的胳膊，浅淡的眸中倒映出她紧张不安的面容，不由放软了语调。
“佛修众生平等之道，莫要再跪了。”
“姑娘可入佛门，潜心修习，积攒功德，洗去一身罪孽。”
姜清眼中闪过喜色，激动到浑身战栗。
她紧紧抓住他的胳膊，像是即将溺死的人抓住了浮木。
“我真的可以吗？这佛也度女子？”
昱澈低头，眸中充满慈爱的俯视着她，像极了普度众生的佛。
“佛对一切众生起慈悲平等之心。”
姜清近乎喜极而泣，她执拗的挣脱来了他的手，跪在了他的脚下。
她虔诚张开双手，手背平贴地面，头顶着地，行佛教之礼。
“玄空师傅，能让我跟在你身后修行吗？”
昱澈双手合十，念了一声：“阿弥陀佛。”
他弯腰将她扶起，声音平淡祥和。
“贫僧不收女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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