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不光没有,甚至还可笑地说出,和蒋雪漫结婚,不会影响你我之间的关系,可我们之间又有什么关系呢?”
“五年,我在你身边整整五年,你明知道,我每年的生日愿望都是和你结婚,永远在一起,可你却从未给过我一个堂堂正正的身份。”
“对你来说,我究竟是什么呢?黄河路饭店那一晚,我亲眼看见你和蒋雪漫,在你的专属包厢里……可我却连冲进去质问你的资格都没有。”
“就像你说的,我们之间用不上分手这个词。”
“所以,别再纠缠了,我对你的感情早就耗光了。”
话音未落,傅翊宸的耳中已是一阵嗡鸣。
高大的身躯摇摇欲坠,他浑身颤抖着,上前握住了汪静宜的手。
“静宜,我知道错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哪怕……哪怕……我、我们……”
没等他把话说完,汪静宜就狠狠甩开了他的手。
“哪怕什么?哪怕这次由你来做这个见不得光的情人?”
“傅翊宸,你还真是,痴心妄想。”
傅翊宸的膝盖早就软了下去,此刻跪在汪静宜脚边,像一条丧家之犬。
汪静宜垂眸,看着脚下的男人,忽然觉得没意思极了。
“你知道,我离开前早想什么吗?”
第27章
傅翊宸神情微滞,很快又像反应过来什么似的,摇着头,乞求汪静宜不要说下去。
“不、不……静宜,别说了。”
“求你……不要说了……”
汪静宜看着他,眼中没有一丝怜悯和同情。
只有深不见底的淡漠。
“离开前,我就在想,有朝一日,你会不会和当时的我一样难过。”
“如果是的话,我该看你独自痛苦,还是把你加注在我身上的痛苦,千倍万倍的还给你?”
“起初,我还记得你的好,觉得我们起码真心爱过,可后来,我又觉得你做的每件事都不对,我们似乎从未相爱。”
“再后来,一切都不重要了。”
“我从未想过报复你,但你不能一次又一次,把刀塞进我手里。”
“我不想变成和你一样的人。”
“以后,我们别再见面了。”
说完这句话,汪静宜就没有再留下去的兴趣了。
她刚一转身,傅翊宸就紧紧抓住了她的手腕。
“静宜,我从没爱过蒋雪漫,自始至终,我真正爱过的人只有你,当初、当初我答应和她结婚,是想用蒋家的关系,拿到浦东的地,我……”
胸腔里溢出一声嘲讽的轻哼。
“所以你是想告诉我,京市汪家的大小姐,久经商场的汪小姐,比不上浦东的一块地?”
“傅翊宸,你怎么变成这样?说出的每一句话,都让人觉得那么可笑。”
汪静宜想再次甩开他,他却死死抓着,不肯放开。
纵然她说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利刃,无情地刺穿傅翊宸的身体,但他还是忍着痛,苦苦挽留,为自己求一个重新来过的机会。
“静宜,你想怎么打我骂我都可以,我知道,你和他还没有领证,结婚之前你根本没见过他,你们之间没有感情……”
“会有的。”
汪静宜脸上满是决绝与冷漠,她的眼神冰冷的不带有一丝温度。
“结婚证会有的,感情也会有的。”
“或许我现在还不够爱他,但我会每天都多爱他一点,最不济,我们也能相敬如宾。”
傅翊宸听后,整个人仿佛被雷击中一般。
他愣住了,眼睛瞪得大大的,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他颤抖着声音:“你宁愿和一个毫无感情基础的人重新开始,也不愿……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汪静宜半蹲下身,平视着傅翊宸的眼睛。
看着这个以往高高在上、掌控一切的男人跌进泥里,她既不觉得快意,也不觉得惋惜。
指尖虚抚过他的轮廓。
她平静开口:“我给过你机会,你没选我。”
“我的爱是单行线,该给你的已经全部给过了,不可能再回头,现在是我新的人生,旧人、旧事,都不该再来打扰我。”
“你现在的样子,让我觉得很陌生,如果你从前就是这样,那么我想,我大抵是爱错了人。”
傅翊宸双眼通红,颤抖唇:“为什么?我们之前,不是一直好好的……”
“傅翊宸,你相信前世吗?前世……我真的以为你爱我。”
说完,她从傅翊宸手中抽出衣角。
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了。
前方的院子透出温暖明亮的光,门前一道颀长的身影静静驻足。
看见她回来,只是笑着迎上去,张开了怀抱。
汪静宜回抱住他,抵着肩窝毛茸茸的脑袋问:“怎么还没睡?”
陈嘉树声音闷闷的,带着尾音,像是在撒娇。
“不敢睡,怕我睡着了,姐姐回来就不要我了,我可不想没有老婆。”
第28章
汪静宜安抚似的轻拍陈嘉树脊背。
脸颊蹭着他的头发。
许久怀里的男人才重新直起腰:“姐姐,要不你接管咱家的产业吧。”
这话倒是汪静宜没想到的。
她眼中流露出一丝疑惑:“怎么突然这么说?”
陈嘉树瘪着嘴,呼出一口气。
“我来得太晚了,给你的也不够多,心里总是不踏实,爸妈就我一个孩子,家里的生意早晚都是要接过来的,还不如直接交给你打理。”
“这样……我就能安安心心地吃软饭了。”
汪静宜有些好笑地捏捏他鼻子。
“就不怕我卷钱跑了?不要你了?”
陈嘉树小狗似的抱着她胳膊撒娇:“姐姐才不会呢,我给你的越多,你就越会觉得亏欠我,对不起我,那我的地位不就稳固了?”
汪静宜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颊,目光中有悠远的遗憾。
“愧疚和亏欠不会让爱稳固,相爱才会。”
话音未落,汪静宜身体忽地腾空,整个人被陈嘉树打横抱在怀里。
他的双眼,和天上星星一样亮。
盛着彗星的尾焰,和着晚风的柔情。
“姐姐,那你疼疼我。”
……
周围静悄悄的。
只剩一片聒噪的虫鸣。
不知过了多久,双腿已经麻木得失去知觉,傅翊宸才扒着石栏站起身。
他没有拍掉身上的尘土,只是一步一步,向远处走去,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
或许就像汪煜明说的。
他应该回到沪市,再也不踏足京市。
可他不甘心。
汪静宜离开的那三年,他从未真正认为她会离开自己,在他看来,所有的一切都能挽回。
可现在,他唯一的念想,破碎了。
歌舞厅内。
各色的灯光在头顶闪耀。
傅翊宸的卡座上只有他一个人,他仰着头,不知疲倦地将一杯杯辛辣的烈酒灌入喉咙。
脖颈上早已呈现一片不正常的红,喝光最后一滴酒,他领口大开,仰倒在沙发靠背上。
眼前的场景放肆旋转,像一场光怪陆离的梦。
喉结滚动,他迷醉地呢喃:“静宜……静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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