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宋嘉卫生习惯不好，但没想到她能邋遢到这种地步。
郑栾开门先锐利环顾一周，倒是没有家中发现其他男人的痕迹。
他搬来凳子，把在网上买的针孔摄像头一个安在了空调里，另一个安在了她最贵的一双鞋上。
郑栾从小动手能力就比较强，不到半个小时就装好并擦去他回来过的痕迹。
他刚走出小区门，就看到一辆保时捷开到自家楼下。
郑栾福至心灵停下脚步，他有预感，车里的一定是宋嘉。
主驾驶的男人下车，彬彬有礼帮忙开车门，副驾驶的女人下车。
果然是宋嘉。
她没有注意到站在阴影中的郑栾。
二人四目相对，男人凑过去与她耳语着什么，宋嘉小声回应着，不时掩嘴娇笑。
她上楼后，那男的还站在原地看着她，脸上浮现起潮红，一副痴心脉脉样子。
就和当年的自己一样。
郑栾麻木看着，弯腰点了根烟，借着风口吸了一口。
他一向不喜欢抽烟，随身带着烟也是社交礼仪。
可现在却止不住打开烟盒，点燃。
浓烟呛得郑栾五脏六腑都皱巴起来，腥辣呛得郑栾连连咳嗽。
郑栾心底被冷风灌满，一股难以言喻的心酸涌上心头。
当年郑栾和宋嘉谈上后，一度也被她迷得晕头转向。
宋嘉就像是射雕英雄传里的黄蓉。
像个妖精。
能把人心肝都偷来吃了。
那时刚谈一各月，郑栾不习惯与旁人的亲密接触。
宋嘉总能找到各种借口理由和他牵手拥抱。
当时大学里性价比最高的恋爱活动就是压马路。
路上，行人熙攘，宋嘉牵着郑栾的手，笑嘻嘻靠过来：
“郑栾，你的手指好长，比我大了一圈呢。”
郑栾看着周围的人，有点不自在，想扯回去，宋嘉又惊呼：“哎，别动，我看看你手指头上几个月牙，看你是不是壮壮的。”
郑栾看着她纤细指头一个个摸过自己的指尖，浑身犹如触电。
“好痒。”
郑栾声音有点变调。
宋嘉笑嘻嘻凑到他耳边：“啊呀，别脸红吗，这里这么多人呢。”
当时是开春，夜色融融，郑栾的心好像也融化了。
到校外肯德基吃饭时，他看着吵闹的小孩高举着玩具，随口感叹：
“你知道吗，我小时候也很喜欢里头的儿童玩具，有一个叫耿鬼的，挺可爱的，现在路过还感觉有点想买，是不是有点可笑。”
郑栾小时候家里人看得很严，叫他一直很羡慕别人能有玩具玩，而自己只有比桌子还要高的练习册。
为此自己挨了不少打。
想到自家那残酷的教育，郑栾神色晦暗了一瞬。
可宋嘉随口应着，眼却看着别处，不知在想什么。
吃完饭，街边五光十色的小摊吸引了她的目光，郑栾顺手给宋嘉买了一束花。
宋嘉当时笑得眼眸弯弯，小鸟依人依偎着郑栾：“宝宝，我明天给你一个惊喜。”
第6章
隔天宋嘉就抱了一大束花，送到郑栾面前，惹得郑栾班同学频频回头。
郑栾喉头发紧，偏要装得正经。
更叫他眼前一亮的是，那束鲜花最中央的是一个肯德基儿童套餐里的耿鬼游戏机，紫色的，好像比童年记忆里的更精细了些。
宋嘉笑盈盈，站在怒放的海棠树旁，人比花娇：
“男孩子也值得被宠爱。”
“郑栾，以后你的玩具，我都买给你。”
宋嘉扑进郑栾怀里，好像满载而归的乳燕那般扑进郑栾怀中。
郑栾下意识珍重抱紧她。
“啊呀，看你都要哭了，羞不羞。”
宋嘉用手亲昵蹭着郑栾眼眶。
冷风吹着郑栾的眼睑，凌厉似刀尖，把他唤回现实。
郑栾睫毛颤了颤，抬眸看向23楼那盏姗姗而亮的灯。
不知里面的宋嘉是如何的开心，也许在畅想未来吧。
只是那个未来没有他罢了。
郑栾面无表情按灭烟头，回忆依旧美好，可惜现在已不是春天。
自己再也不会把她拥入怀中。
这时那辆保时捷开始启动，大灯照亮车前的尘埃，他这才看清车主长相。
竟有丝熟悉。
他努力回想过后，才发现他竟然是前同事的好兄弟，只是二人并无交集，只是一面之缘。
郑栾目送着他离开，心里有了盘算。
而回酒店途中，宋嘉的消息终于姗姗来迟。
只有短短一句：“宝宝，我好困，先睡啦，等你回来我好好叫你开心一下。”
她发了一张腿照。
匀称的裙摆下，雪白的双腿各带了腿环，带了丝诱惑气息。
“我今天穿的好看吗？”
宋嘉的消息不断弹来。
郑栾脑海中却不断幻想着那人是否也把手搭在这雪白上。
宋嘉是否也瑟缩着，欲拒还迎地看向他。
郑栾回了个“嗯。”
宋嘉立刻察觉到郑栾的不对劲，闹着问郑栾是不是外面有人了。
郑栾嘴角不自觉浮起抹讽刺的笑。
那句“你呢，有没有乖乖的？”
终究是被他删除。
手机也被扔在一边。
宋嘉也没有再说话。
不知道是不是找她的‘好朋友’去了。
过了会儿，手机闹了起来。
竟然是宋嘉打来的。
难道她发现自己回来了？
郑栾心顿时缩紧，一骨碌爬起来。
酒店里没有开灯，黑漆漆的，郑栾死死盯着这个对自己不忠的女人。
镜头顿了顿，猝不及防放出宋嘉大片的春光。
“老公，我好想你。”
宋嘉的声音潮湿，好像蒙着层雨雾，带着撒娇的尾音。
他知道她是想要了。
宋嘉对这方面半点不忌讳，甚至有点喜欢。
不会是今天那人没有满足她，所以来找他发骚了吧。
郑栾想着，指甲几乎要扣进掌心。
他心中阴暗思想疯狂滋生。
“老公，你喊喊我啊。”
宋嘉的声音又柔又甜，好像蜜糖。
他把镜头翻转，只露出身体：
“自己来，给我看。”
宋嘉嘤咛一声。
过了良久，她心满意足地挂断了手机，自己回味去了。
而郑栾看着手机里从头到尾的录屏，想到自己和宋嘉的第一次。
当时半年之期刚过，宋嘉就迫不及待约他去爬山。
在山上的民宿里他们进行了第一次。
当时她穿着奶糖色内衣，郑栾至今记得上面馨香的味道。
无边的黑夜中，宋嘉是柔软的，轮廓散发着淡淡的柔光。
她轻轻喘息着，像是蛊惑人心的海妖。
享受着自己的极乐之夜。
第7章
可郑栾却开心不起来，那次之后，她过于熟练的表情和反应，无不在彰显着。
郑栾不是她的第一个男人。
当时郑栾虽然心中难过，却并未表露出来，反而加倍对她好。
既然已经选择了她，他不会拿过去的事来苛责她。
他想，虽然做不了她的第一个，但可以做她的最后一个。
但现在看来，宋嘉并不屑于止步于自己——尽管自己已经对她付出了百分之百的真心！
郑栾心里好似有烈焰灼烧，可面上却平静。
满屋子的烟雾缭绕，直接触发了烟雾报警器，郑栾猛地弹跳起身。
才发现面前的烟头已经堆成小山。
刺眼的红光刺着他的双眼，接着水珠迸发，打湿了他的头发肩背，有些狼狈。
门外传来喧嚣，酒店里的人过来说着什么。
而郑栾好像个局外人，只是麻木应对着。
交了罚金后，郑栾看着手机，把那段录屏视频彻底删除，长叹一口气。
方才他也是急火攻心了。
要报复一个女人对自己不忠有很多办法，却用不着这样下作的手段。
静静卧着，他一夜未眠，第三天郑栾通过前同事约了他那个兄弟出来吃晚饭。
平心而论，那兄弟长得不错，很有气质，赚得也不少。
看来宋嘉就算是偷吃，在外面另吊男人也不会委屈了自己。
席间，郑栾以拓展人脉的借口，与那兄弟相聊甚欢。
那兄弟的级别，算是郑栾半个上司，一只脚踏进管理层。
对郑栾也有点爱答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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