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意思”季琛目光凛凛，疏离淡泊，“沈夫人戏演的不错，当然应该获得掌声。”
“谁在演戏？你把话说清楚，沈家岂容你污蔑！”沈夫人疾言厉色，全然没了刚才耐心解劝的样子，一双杏目几乎喷出火来。
“沈夫人知道自己在和谁说话吗？”
第12章 姜满不愿意
沈夫人闻言一怔，蹙眉看着似笑非笑的季琛。
是啊，她在和谁说话？
仅仅是金牌离婚律师季琛吗？
不，他还是季家唯一的继承人。
名门望族，百年辉煌。
即使近些年沈家占尽先机，发展迅猛，也不过是堪堪追上季家的脚步罢了。
沈晏清的父亲常说，如果在外面遇见了季家人，要礼让三分，他们家不是谁都能惹得起的。
可沈夫人刚刚关心则乱，一心只想着让姜满去救自己的孙子，全然忘记了季琛的身份。
可她毕竟也还算是长辈，不想在姜满面前没脸，于是咬着牙没说话。
季琛冷笑，饶有兴致的开口：“原来屹立南城数十年的清流世家也不过如此，家风真是让人不敢恭维。”
“沈夫人，逼迫明媒正娶的儿媳生子去救一个婚内出轨的私生子，这事要是传出去，你们沈家的脸要是不要？”
季琛每说一句，沈夫人的脸就更白一分。
沈夫人当然很清楚这事传出去的后果，可她自认为儿子早已拿住了姜满，所以才会这么肆无忌惮。
谁知道半路会杀出一个季琛？
沈夫人的眉越皱越紧，她抬起头看向季琛身旁的姜满，重重叹了口气：“满满，妈妈也不想逼你的，可妈妈也真的没有办法了，你就看在我们是一家人的份上，不要毁了沈家。”
“不救你儿子那个私生子就是毁了沈家？”
不等姜满说话，季琛已现开了口一面说，还一面从衬衫口袋里拿出一个针孔摄像头，“沈夫人要不要让网友们也听听你在口出什么狂言？”
“你敢录像！”沈夫人的脸瞬间白了，慌张的盯着季琛手上小小的摄像机，下意识要抢。
季琛举起胳膊，轻而易举避了过去。
他退后两步把玩着摄像机，幽若深潭的眼眸中闪着狡黠的光，似有若无的看向沈夫人。
那副气定神闲的样子令沈夫人气急败坏，她咬牙瞪着季琛：“季律师，我敬你是季家人才留几分薄面，你可不要太过分！”
“身为律师，录像取证不过是我工作的一部分，沈夫人别管的太宽了。”
“满满，你是一定要和他狼狈为奸不肯回头吗？”沈夫人和季琛说不通，转而又看向姜满。
她眼底的红血丝暴露了她此刻盛怒的情绪，虽然嘴里还是叫着“满满”，可话语间已有了威胁的味道。
姜满一直都知道沈家人不是善类。
生意场上的雷霆手腕也会照进生活中，只是从前沈晏清待她好，所以她捂住自己的眼睛，堵上自己的耳朵，装作看不见也听不到。
她以为她会在沈晏清精心筑起的温室中做一朵无忧无虑的永生花。
却没想到风雨有一日会从玻璃罩裂开的缝隙里渗进来。
而她回过头才发现，那小小的、不起眼的裂痕早已存在，温室的崩塌不是突如其来的地震，而是天长日久的无人修补。
但是沈家人也许都忘了，在成为漂亮无暇的永生花之前，姜满也是顽强生长的小树，有自己的阳光和雨露。
是他们剪去她的羽翼，束她于高堂。
现在甚至还想剥夺她的思想，决定她子宫的使用权。
她不愿意。
姜满不愿意。
第13章 卡号
“沈阿姨，狼狈为奸这样的字眼不适合用来形容我和小舅舅。”姜满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我们不过是雇主与律师，离婚是我自己的决定，我不愿意再和你们做一家人了。”
短短的几句话，掷地有声。
沈夫人身形晃了晃，看着姜满的眼神变了又变。
这么多年，她还是头一次感觉到，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竟是如此陌生。
她从来没有真正去了解过姜满，沈晏清也没有。
他们对她始终是予取予求，没有人在乎她在想什么，不过是所有人都在维持着表面的家和万事兴。
现在只是有了一点事，就撕碎了所有的面具。
“沈阿姨，慢走。”姜满敛了目光，不再去看曾经敬爱过的那个长辈，转身往回走。
季琛也收了针孔摄像头，亦步亦趋的跟在姜满身后。
楼上的苏暖暖将一切尽收眼底，直到他们进了门，沈夫人还失神落魄的在下面站着。
苏暖暖摇着头从阳台走回客厅，眼神在季琛和姜满身上打了个转，才开口道：“啧，沈家人也够执着的，真不知道那个孩子是幸运还是不幸。”
姜满垂着头苦笑一声，并没搭话，而是朝季琛摊开了掌心。
“怎么？”季琛目露疑惑，苏暖暖也不解的看向她。
“卡号。”姜满温婉的笑笑，“既然要雇小舅舅做我的律师，当然应该先支付佣金。”
“嗐，不用啦满满，我小舅舅想要的佣金可不是钱呐。”苏暖暖笑的一脸暧昧，一个劲冲着季琛眨眼。
季琛从善如流的笑了出来，姜满登时闹了个大红脸，嗔怪的看了一眼苏暖暖。
片刻后，她还是正色道：“别开玩笑了，小舅舅，如果你不收佣金，我就换个律师。”
姜满想好了，既然决定要和沈晏清离婚，那么从今往后，她不想再依附于任何人，无论那个人是谁。
她要完完整整的做自己。
何况这几年在沈家，她虽然没有出来工作，但一直在做自由插画师，也画了两本小爆款，钱还是有一些的。
起码付季琛的律师费是绰绰有余。
姜满始终都知道，女人的价值不能只在后院，婚姻和家庭不过是生活的一部分，不能成为她的枷锁。
所以当她看清了沈晏清，才会当机立断，退步抽身。
季琛将她眼底的坚定看的一清二楚，于是掏出手机敲了几下：“好，卡号发给你了，你放心，过错方是沈晏清，这桩官司我们一定会赢。”
“谢谢小舅舅。”姜满这才如释重负般笑了出来。
她当然明白季琛和苏暖暖的好意，只是该靠自己的时候，她更希望靠自己。
……
沈家。
铩羽而归的沈夫人呆呆坐在沈晏清的房间，看着仍旧高烧不退的儿子，神情有些恍惚。
孟宁适时递上一杯加了蜂蜜的温水，轻声安慰：“阿姨，是我不好，如果我能再生一个孩子救霖霖，你和晏清就不用这么辛苦了……”
她的眼尾开始泛红，声音也渐渐哽咽，垂头的瞬间泪珠砸在地面匀开水花。
第14章 无字牌呢？
沈夫人闭上眼，脸色惨白。
“阿姨，不然我们还是……”
“决不能放弃！”
听着孟宁颤抖的不成样子的语调，沈夫人又猛地睁开眼，砰一声将水杯撂在一旁的桌上。
她扶着孟宁瘦削的肩膀，强迫她与自己对视：“宁宁，你是个母亲，母亲怎么能放弃自己的孩子？不行，绝对不行！”
“如果还有办法，我当然不愿意放弃，霖霖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比谁都希望他活，可是我们不能因为如此就去强迫满满，满满她，她也是无辜的！”
孟宁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她说的很急，胸口剧烈的起伏着，悲伤仿佛下一秒就要决堤，就要将她吞噬。
这一刻，她在沈夫人眼中是悲痛欲绝的母亲，是一心牵挂孩子却无可奈何只能隐忍的母亲。
沈夫人自己也是母亲。
共情不过是瞬间的事。
沈夫人牢牢握住了孟宁的手，口吻不容置疑：“宁宁，别担心，我一定会想办法让满满同意的，霖霖是我们沈家的好孩子，我们决不会放弃。”
这是承诺，也是孟宁要的保证。
孟宁深吸一口气，双眼通红，艰难的点了点头。
不知是不是想要见证这场悲伤大戏，床上昏迷了一天一夜的沈晏清闷哼一声，终于醒了过来。
“儿子，你醒了！”
“晏清，你感觉怎么样？”
两个女人几乎是同时扑了过去，都露出欣喜的表情。
沈晏清浑身酸痛，头也还是昏昏沉沉，他勉强打量了母亲和孟宁一眼，干裂的嘴唇嗫嚅着，费尽力气吐出四个字：“无字牌呢？”
孟宁如遭雷击，僵在了床边，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
而沈夫人，听到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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