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强忍着高烧头痛,撑起来质问:“你知不知道,你们现在这样算重婚,是犯法?”
周玉婷顿时不乐意了。
“什么犯不犯法,亏你还是大学生呢,肚量这么小,我这个大老婆都不在乎,你个做小的还计较上了?”
说着,她把手里的碗往前一送,没好气道:“把鸡蛋羹喝了,这可是好东西,别整天病歪歪的,都没法伺候我坐月子。”
原来在周玉婷心里,她周玉婷才是秦毅霖的大老婆。
难怪上辈子,周玉婷能心安理得地指使她做这做那。
谢婉清一想到,曾经的自己为了这个家、为了所谓的侄子掏心掏肺,就一阵眩晕,气血上涌。
她冷脸指向门口:“现在不是封建社会,你不是什么大老婆,我更不是小妾,请你立刻从我家离开。”
周玉婷扶着腰,气哼哼跺脚。
“不识好歹!看我怎么让毅霖收拾你!”
说完,她就端着那碗鸡蛋羹,摇摇晃晃地出门去了。
“哐当!”
门被摔上。
谢婉清呼出一口气,将自己重新埋进被褥。
一股深深的疲惫感从四面八方涌来,眼皮越来越沉,她抵挡不住,再度昏睡过去。
等她迷迷糊糊睁眼,天已经擦黑。
屋子里没开灯。
秦毅霖站在床前,一脸凝重地望着她。
“大嫂也是好心,那鸡蛋她自己都没舍得吃,巴巴地给你送来,你不领情也就算了,干嘛拿汤泼她呢?”
谢婉清头痛欲裂,却还是忍不住冷笑。
以前她发烧,秦毅霖每隔一两个小时,就会用白酒帮她擦身体降温。
可现在,他只顾着帮周玉婷说话,却连她发烧不能吃鸡蛋都忘了。
她直直盯着男人的眼:“周玉婷说我泼了她,你就信了?原来我在你眼里就是个背后撒泼的小人?”
秦毅霖面色一僵,连忙在床边坐下,伸手扶她。
却被谢婉清冷漠避开。
秦毅霖碰了一鼻子灰,却仍语重心长劝解:“媳妇儿,你有什么不满意的,尽管冲我来,别为难大嫂,她毕竟还怀着孩子。”
“你就先委屈一阵子,以后你要什么我都依你。”
说话间,秦毅霖已经小心翼翼地抓住了她的手。
谢婉清垂眼看着他的小动作,忽地笑了。
她用嘲讽的语气反问:“秦毅霖,你究竟是想让我委屈一阵子,还是委屈一辈子?”
“你说这些话的时候,真的是在为我考虑吗?”
秦毅霖皱着眉,嘴角紧抿,看向她的眼神复杂而受伤。
“你怎么会这么想?我把你看得比命都重要,你怎么会觉得,跟我在一起会受一辈子委屈?”
谢婉清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故意嘲讽。
“家属院其他人也有怀孕的亲戚过来,但没谁像你这样,对嫂子好得就像对自己的媳妇一样。”
不出意外,男人身体一僵。
空气静了许久,秦毅霖才干巴巴解释:“我们家情况到底不一样,大哥去了……”
“大嫂肚子里毕竟是大哥的骨肉,我这个做叔叔的,只能多上心。”
似乎是说服了自己,他打开灯,将谢婉清抱进怀里。
“媳妇儿你放心,我心里只有你,无论是谁都不能让我背叛,我确实多照顾了大嫂一点,但她只是大嫂,怎么能和你比?”
说着,秦毅霖还举起了三根手指发誓。
“如果我有一天背叛你,就罚我以后再也见不到你,一辈子一事无成,孤单老死。”
谢婉清终于笑了。
她望着秦毅霖发誓的手掌,一字一句:“好,你一定要记得这个话,应验的时候千万别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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