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斯站在办公桌前,有条不紊地汇报着近期工作和下一季度的投资安排。
沈霁淮挺直鼻梁上架着一副金边眼镜,目光凝着电脑屏,心里却想着熊猫的事儿,丝毫没发现工作汇报已经结束。
林斯看男人冷眉紧拧,好像遇到了什么棘手的问题,一颗心七上八下,开始反思自己近期工作有没有什么失误。
正当他搜肠刮肚,死活想不出来时,男人终于开口了。
“你等回去查一下国内领养熊猫的流程,Serena吵着想要一只。”
林斯:......
他悄悄舒了口气,
“明白,老板,我待会儿立刻去办。”
有关那位小公主的一切,在他这儿优先级都必须提到最高层。
“国内这块我想交给你,等下周Ann过来后,她的职位你来安排。”
沈霁淮从笔筒里抽出一支钢笔在手里把玩,指腹在笔帽上HelloKitty的标志上轻轻摩挲。
“啊?”
林斯有点傻眼,咽了咽嗓子后,犹犹豫豫道:
“老板,Ann的经验和能力和我不相上下,我来安排她会不会?”
“会不会什么?”
沈霁淮身子往后一靠,薄薄的眼皮轻阖着,左手搭在扶手上,劲瘦冷白的食指轻点,漫不经心道:
“她放着纽约总部的经理不做,让席慕桓把她调来北京,可见也没多大事业心,你马上继任CEO,人事调动权归你所有,你给她安排职位不是很正常吗?”
“老板,我是觉得,那晚的事儿出了后,您应该不会再......”
林斯措辞谨慎,吞吞吐吐。
安蓝那晚可是明晃晃的献身勾引啊,按照老板的性子把人开了都是轻的。
但没想到,竟没掀起一点风浪,眼下还要来北京。
“那晚的事儿烂在肚子里,不要让Serena知道。”
呼——
他给忘了,安蓝可是那个小祖宗跟前儿的红人。
这要放在古代,他是皇上身边的总管事太监,那安蓝就是公主身边儿的掌事大宫女。
“我明白,老板。”
等了会,见男人没有什么要交代的,他便转身准备离开。
谁知刚迈开步子又被喊住了——
“对了林斯,你还记不记得Ann和Serena是什么时候关系开始变得很好的?”
他转过身,对上一双狭长凌厉的眸子,里面一片冰寒。
“好像是小姐十二岁生日过后?”
林斯努力回忆着,
“那次您后半夜不是飞往伦敦处理突发事件了嘛,Ann陪小姐过完的,从那以后开始,小姐就变得,变得特别依赖Ann?”
不知道的还以为Ann是她妈妈呢!
这话他没敢说。
小姐十岁之前,请的都是家庭老师,和外人接触很少,十岁之后才开始去上学。
十二岁那年,普度资本市值飙升至百亿美元。
老板把生日宴和庆功宴放在同一天办了,公司员工全部到场,陪着Serena一起吹蜡烛,给她唱生日歌。
后半夜本来老板是要带人去坐摩天轮。
但不巧,伦敦那边投行出事了,需要老板立刻到场处理,Ann便主动提出要陪Serena,让老板放心去。
从那晚开始,小公主就开始和Ann亲密起来。
如果不是年龄对不上,他真以为Ann是小公主的妈妈。
“嗯,我知道了,你先去忙吧。”
林斯离开后,沈霁淮站在落地窗前,脑海里忽地闪过心理治疗师对他说过的一句话——
“Serena有很强的恋母情节。”
他当时听到后很惊讶,妈妈这个概念对于小家伙来说,模糊又遥远。
只在刚到纽约的那两个月会哭着找,以后便再也不提。
“就因为模糊遥远,只存在于朦胧的记忆中,现实中从未感受过,所以才留恋。Serena本身是感受不到自己有恋母这种情节的,可能会在特定的时间和场景中,被激发出来。”
这是治疗师当时给出的解释。
当时他追问这种情节会有什么隐晦表达时,治疗师沉默了很久,缓缓道:
“母亲是女性在社会中所扮演的各种角色中的一个,但是Serena可能只会关注女性生理结构本身,比如她可能会偏爱生理特点特别突出的女性。”
简单来说,就是喜欢身材好的。
当时听完这番话后,他没有多想,小家伙健康快乐就行。
但就在刚刚,这番话无端在脑海中响起,而日常生活中一些被他忽略的细节一点点变得清晰。
比如小家伙一看到前凸后翘的女性就走不动路。
他内心突然警铃大作,一种从未考虑到的想法在大脑中一点点浮现,让他一颗心悬到了嗓子眼,方寸大乱。
这种忧惧的情感在他踏进东厢房的客厅时,达到顶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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