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娆指尖紧捏着小包。
“老师...”
徐老师看着时娆,道:“我年纪大了,懒得折腾了,打算离开剧团,之前签的合约也快到期了。”
时娆:“您想去哪里?”
徐老师:“可能先到处走走吧。”
“我跟你去,老师。”时娆脱口而出,徐老师一愣,她看着时娆,“你跟我走?你男朋友怎么办?”
昨晚一直没忍着泪水,这会儿却突然落了泪。
时娆声音低了几分,“无所谓,我不要他了。”
徐老师拧眉。
随即想到剧团里的一些流言蜚语,她说:“那些流言蜚语你不要太在意,他对你似乎还是挺好的。”
时娆摇头。
徐老师看她这样,抽了纸巾给她。
时娆按压着眼角,道:“您什么时候走啊?”
徐老师:“你想跟我走,我就等等你。”
学艺术的,身上总有股天真,徐老师便是。她不知道时娆的那个男人,肯不肯放手,而他们又能走到哪里去。
时娆立即道:“好,那您等等我。”
两个人刚说完,院门口走进来一个穿着西装拄着拐杖的老爷子,时娆一抬眼,对上对方那双犀利的眼眸。
那一瞬间。
时娆仿佛看到了江鹤辞。
她愣了下。
对方已进了门,身后还带着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保镖。时娆反射性地握住徐老师的手,徐老师笑了笑,拍了拍她的手臂,站起身道:“闻老爷子。”
闻?
姓闻?
难怪那双眼睛像,是他的父亲。
闻老爷子轻扫过时娆,随即看向徐老师道:“你想要离开剧团?”
徐老师点头:“是,还需要麻烦您帮我解约。”
“只有这一个要求?”
徐老师顿了下,看了眼身边的时娆,道:“还有其他要求,过段时间会一并提出来。”
闻老爷子走到一旁的椅子坐下,他手搭在膝盖上,脸上是不近人情的严肃,“好,我帮你达成后,我们就两清了。”
徐老师点点头:“当然。”
闻老爷子:“我们闻家也不是做慈善的,我欠你们姓徐的一个人情,也希望你不要携人情狮子大开口。”
徐老师抿唇,笑了笑,“知道。谁敢在您的虎口下放肆啊。”
她话里带了几分讥讽。
漫无目的地在街上乱逛, 时娆看着这座生她养她的城市,一时竟不知何去何从,她没有任何归属感。
夏家没有,那套别墅也没有。
她也没有给自己购置任何房产, 年少的时候不懂, 长大了陷在情情爱爱中, 觉得江鹤辞是她唯一的归宿, 觉得那套房子就是她跟他的家, 其实那套房子只是他给她打造的一个笼子而已。夏情让她去别墅里找找那条红绳,他又怎么会把那么重要的东西放在一个为别的女人打造的笼子里。
他必然是放在另一个更重要的住所。
徐老师发微信过来:时娆,我这边随时可以走,你当真考虑好了?
时娆紧握着手机,站在路边, 看着不远处的高楼, 回复道:老师, 或许我还需要你帮个忙,我走了但不想被他找到, 有办法吗?
徐老师:我其实也猜到了,或许闻老头能帮忙。
徐老师:按他今天那样说,估计也想你走。
时娆:那麻烦你,让老先生帮忙吧。
徐老师:....好,我先跟他说一声。
黑色的奔驰在前头转弯, 加了油门,停在时娆的跟前,陈叔小跑着下车, 拉开车门, 江鹤辞靠着椅背, 轻扯了下领带,偏头看着她。
时娆站在原地,拉着小包带子,跟他对视,视线交汇近一分钟的时间,江鹤辞伸手,骨节分明的手朝她伸来。
时娆心口一紧,她扯唇,弯腰,把手递给他,他握住她的手,轻轻一拉,时娆坐进了车里。车门关上。
砰一声。
他握着她的手垂放在扶手上,低声问道:“晚上想吃什么?让张姐做。”
时娆看着自己放在他掌心里的手,她抬眼,“你今晚在家吃?”
江鹤辞点点头,“陪你。”
时娆:“好,我下厨吧。”
江鹤辞唇角勾了下,“行。”
车子启动,朝别墅开去,抵达别墅,夕阳西下,金黄色的光投射在落地窗上,美得很。时娆看着那一束光,被江鹤辞牵着走上台阶。
张姐从厨房里出来,看到他们两个人一起进门,脸带笑意:“回来啦,我买了不少菜,你们休息下,等等就能吃啦。”
时娆把小包放下,回身把江鹤辞的领带解下来。江鹤辞垂眸看她,掌心搭在她的腰上,低声问道:“今晚打算做什么?”
时娆掀起眼眸,说:“做你喜欢吃的。”
江鹤辞轻笑:“好。”
领带解下来,江鹤辞自己伸手解了扣子,露出了少许的肌肤。时娆把他领带搭在衣架上,扎起头发,露出修长白皙的脖颈,随后,她挽起袖子朝厨房走去,张姐见她进来,笑道:“那我给你打下手。”
时娆微微一笑,很是温柔。
张姐看着就挺喜欢,不过她知道时娆并不是表面上看得那样温柔,闻先生脖颈上的抓痕还没消下去呢。
江鹤辞喜欢的菜色,时娆都知道,她从追他的那一年,就一直打听他喜欢吃什么,一直有在学。因为家里的厨房大,她是经常周末回家去练手,母亲一开始对她喜欢做菜没什么想法,直到后来知道她是学给江鹤辞吃的。
赵丽韵说她没骨头,脑子里只装了情情爱爱,不思进取,不配当夏家的女儿。
起初她以为她这样说,是真的不齿她这个行为,是想要敲打她,不要栽在男人的身上。后来她才得知,母亲完全是为了夏情,她得知她跟江鹤辞在一起,那她的大女儿呢?怎么办?所以赵丽韵总站在制高点上教育她。
时娆无声冷笑,清洗排骨。
张姐看她熟练得很,笑着赶紧帮忙。不一会儿,做好了四菜一汤,两个硬菜都是江鹤辞喜欢吃的,还有一个是青菜,端上桌,张姐便离开了主楼。时娆解开围裙,喊一声在那边打电话的男人。
“江鹤辞,吃饭了。”
江鹤辞回身,看向餐厅的女人。她解着围裙,头发有些凌乱,但很美。江鹤辞眼眸眯了眯,回道:“来了。”
电话那头,傅临远听见声音,笑着调侃,“这么幸福啊,美人在怀不说,美人还下厨给你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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