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是京城中出了名的纨绔,但到底身份尊贵,不得不迎。
“宁德公主大驾光临,苏某有失远迎,还请公主莫怪。”
谢夕颜挑起一个客气而冷然的笑,稍一拱手,“哪里,苏老爷有礼了。”
公主府送来的贺礼抬进屋内,她又说:“苏老爷不会怪本公主未有请帖,却不请自来吧?”
苏老爷只觉她语气暗含不悦,分明只是一年轻小辈,却甚有威压。
她伸手请谢夕颜进门:“岂敢岂敢,公主请进。”
苏陵川注意到自己身旁的陆观脸色已有些发白。
他没问原因,只说:“累了就好好休息,不必站在门口。”
陆观感激地看他:“多谢大哥。”
他没作停留,转身便走。
谢夕颜本就一直留意着他,见他要走,眼神盯了过去。
第二次看他离开的背影,这感觉很稀奇。
苏陵川也注意到了她的目光,挪了一步,将陆观的背影挡了个严实。
谢夕颜勾起一个稍显讥讽的弧度。
还真是有了群好家人。
……
陆观有意避开府内宴会,到酒窖拿酒。
刚爬上来回到仓库,就感觉外面的光线一暗。
他抬眼看去,看见了谢夕颜。
谢夕颜的步子放得极慢,一步步朝陆观逼近。
她身形高挑,眼神冰冷,极压迫,也极危险。
陆观紧了紧手中的酒,迎着谢夕颜的目光,他强迫自己泰然处之。
“公主在苏家府宅中乱晃,所谓何事?”
曾经在自己面前谨小慎微的贱奴不再,改头换面,出落得矜贵无比,就是个如假包换的世家子弟。
谢夕颜勾起唇想冷笑,声音却是咬牙切齿:“本公主还不想守这规矩,倒是你,你真想给镇南王当男宠?”
沈月昭在布局筹谋之余,还在为了想让苏家少爷当幕僚造势一般。
不知是真有此意,还是为了防备什么。
但谢夕颜发现自己无法容忍这个人是陆观。
陆观离开她也不过两年,照沈月昭的说法,两人也不过几面之缘。
就这样短暂的时间,能让他放下和自己的一切过往,转而投入另一个人的怀抱吗?
他那么爱自己,怎么可能呢?
陆观也看着谢夕颜,只是两年未见,她的五官、气质,皆无太大变化,除了添了些阴沉。
却叫他觉得无比陌生。
许是对他的态度不同了罢。
但他不相信这是谢夕颜多在意的表现,只是从前的可控之物失控,她心有不甘。
陆观温和有礼地回道:“谢公主,两年前草民已自赎自身,草民的一切,都与您无关。”
他不再一口一个‘奴’,叫谢夕颜有种奇异的感觉。
好似早就该如此。
又好似事情的一切都脱离了她的掌控。
谢夕颜曾设想过无数次两人的重逢。
他只是个身份低贱的男子,还如同菟丝花般在她身边待了十二年,不告而别、鼓吹自由,不过是闹脾气的一种。
她心中不安,却有他总会回来的把握。
抬步间,谢夕颜已站在陆观面前,没错过陆观此时眼中的惊颤。
她捏住他单薄的肩膀,寒声逼问。
“陆观,为何要不告而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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