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啊,千万不能贱!要不然老天都要收你,那席文玉根本就不是什么好鸟!”
“前几年说是出去留学深造,你们不知道吧,她在那边根本就是在男人堆里深造……”
这些话,深深浅浅地落进顾家人耳里,臊得顾家二老面红一片。
而席文玉像是没事人似的,理了理头纱,根本不在乎众人说什么。
反倒是席家爸妈,不乐意自己女儿被这么说,面沉如水地开口:
“顾言城,要么你现在和我女儿走仪式,咱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作什么都没发生。”
“要么,这婚就不结了,反正多的是男人喜欢咱们女儿。”
对于自家爸妈的嚣张,席文玉压根没想着要阻止,本来嘛!
顾言城爱她爱得要死,以前还有个钟艳冰当备胎,现在这个女人也不在了,除了自己没人嫁他。
这么一想,眼底的笑意又深了几分。
老院长看着跪在地上的男人,一副破碎至极的模样不禁也生出几分怜悯,考虑再三才道:
“钟艳冰去了丹麦的维和部队,归期不定。”
顾言城一听“丹麦维和”几个字,整个人像是瞬间被抽去了脊髓,径直瘫软在地。
那双漆黑有神的星眸里,此时已是死水一片,不见半分微澜。
他在政府机关工作,又怎么会不知,丹麦那个地方常年内乱,每天都上演着死亡,被称为国际死亡之地。
钟艳冰去那里,只能是有去无回。
一想到是自己的冷漠和忽视逼走了她,他只觉得心尖上像是钉了一颗钉,被人敲敲打打,疼得他快喘不过气来。
她怎么能什么都不问,什么都不说。
就这样一走了之呢?
可这时,他又想起,每次钟艳冰和他说话时,他都是一副不冷不热的样子……
以前的她还笑笑不在意,可自从将席文玉接回家那晚,她脸上的笑便没了。
更多的,只是沉默。
回想钟艳冰当时破碎的眼神,顾言城像是被刀割一样,再也忍不住突然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
“啊——”
下一秒,他抡起胳膊对着自己的脸左右开弓,一下又一下地狂扇了起来。
两巴掌下去,左右两边脸便肿起一片。
那张向来清冷的脸,此刻盈满痛苦与悔恨。
眼角的泪颗颗直落,顺着脸颊流进领口,他捂着胸口面色痛苦,煞白一片,连带着喉间都涌出阵阵腥意。
顾妈顾爸心疼得不行,连忙扑过去阻止他发疯。
可男人双眼猩红,一边号啕大哭一边双手捶地,神色间隐隐透着绝望。
不过片刻,双手间一片鲜红还带着浓郁的血腥气。
可他像是闻不到,感觉不到似的,一直锤个不停。
整个婚宴现场传来顾言城压抑又崩溃的哭嚎声,映衬着婚礼进行曲的背景音乐,格外的刺耳。
他后悔了,他想认错。
可是那个人不在了!
婚礼的最后闹得很难看,席家父母要顾家人当场给个说法,顾家人骂席文玉不要脸,甘愿做小三破坏顾言城的婚礼。
最后,两方人大打出手,伤势并未痊愈的席文玉再次进了医院,声势浩大的婚礼最终成了一场婚闹上了当天的新闻。
顾言城也被上层领导电话告知,单位影响不好,得在家休息一段时间。
他很听话,果然开始休假,当晚就回了和钟艳冰的家。
或许是近乡情怯,他走到门口时,双腿像灌了铅似的,一步也挪不动。
打开门的那一瞬,他差点怀疑自己走错了门。
客厅里空荡荡,连玄关处男人的衣物和鞋子也都消失不见,他三两步跑去卧室,才想起这间房早让给了席文玉。
他转头去了客卧,房间里空空如也,洗漱台上的东西都在,只是少了钟艳冰的那部分。
他知道,家里再不会有那个人的身影,可真的看到空荡荡的房子时,浑身的血液像是被瞬间冻住,无穷无尽的寒意嘶吼着包裹上来。
好冷!明明将空调开到最大,还是冷。
他躲在客卧的房里,闻着钟艳冰睡过的枕头,全身抖个不停,怔愣间,他像是想到什么似的,给物业保洁打电话:
“808房间有大型垃圾,麻烦上门清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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