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身居江南的她打开宅院大门看见门外的男人时,只惊讶了一瞬,就反应了过来。
京城侯府换亲的消息过了那么些天,已经从北方传到了南方,还被一些茶楼的戏班子表演。
邢芜没想到即便是出了这么大的篓子,柳濯非还是能冷静地应对。在掀开头盖发现新娘不是自己的时候,也不过就是无事发生的搪塞过去,对在座的宾客解释新娘害羞。
如她所想,柳濯非还是一点也不在意她。
邢芜拦在门口,并不打算邀请他入府里坐坐。
“你来做什么?”
面前的女人头发别着精致的发簪,衣服上的绣花灵动又鲜妍,即便是脸上不施粉黛,也能看出她的天生丽质,气质倾国倾城。
与之前在侯府的素色对比鲜明。
柳濯非的目光一时之间竟然有些移不开。
他抿了下嘴唇,“你闹了这么久,也该回家了吧。”
闹?
邢芜觉得这个字用的很好笑。
他们已经和离了,他竟然还觉得她是在和他闹。
邢芜一点话都不想和他多说,只想让他赶紧走。
“小侯爷,我们已经和离了,从此桥归桥路归路了。”
柳濯非只当她在开玩笑,“我又没有摁过手印,你说什么和离呢。”、
说着他拽上邢芜的手腕,无奈道,“我真的没有时间和你耗在这里,跟我回京。”
邢芜用力将自己的胳膊扯了回来,“柳濯非,你要是不相信的话就回侯府去我房里的桌子上看看,和离书上你已经摁过手印了。”
柳濯非像是被雷劈中了一样,僵在了原地。
他面色不好的开口,“邢芜,我真的没功夫听你在这编笑话。”
可是邢芜的眼神是认真的,她很平静地盯着柳濯非愈来愈惊慌的表情。
柳濯非忽的心底发凉,他再一次拉过她的手,语调尽量放得柔和,“和离这事我什么时候摁过手印了,而且你又不是不知道,柳家是不会同意和离的。”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目光逐渐移到她的肚子上,“更何况你已经怀了柳家的骨血。”
邢芜勾了勾唇角,哂笑,“你是说孩子吗?孩子我已经流掉了,在你去找崔荏的那天夜里。”
“大夫开的药单我和和离书放在一起了。”
“邢芜,你怎么敢的!”
柳濯非出离愤怒了,他扣上邢芜的肩膀,瞪大的眼睛里血丝暴起。
邢芜看着他铁青的脸色,柳濯非向来淡漠,这是第一次因为她有这么大的情绪。
愤怒。
痛苦。
不甘。
...........
邢芜一霎那觉得很痛快。
这点折磨比起她三年的婚姻,根本不算什么。
她轻飘飘地掰开他的手指,笑得轻松明媚,“我觉得我做的挺对的。”
“我可不希望我的孩子出生之后看到自己的爹常年陪在另一个女子身边,那他不会幸福的。”
“可是我还没有同意啊!”
柳濯非吼道。
“这也是我的孩子啊!”
邢芜眼中满含嘲讽之意,“你的孩子?你有尽到过当爹的责任吗?”
“哪一次不是崔荏喊,你就巴巴的跑了过去,置我们母子于不顾?”
“万一以后孩子问我,为什么爹爹每天都不回家,我该怎么回答?我可不想让孩子经受一遍我的痛苦,柳濯非,你没资格做他的父亲。”
虽然几乎都放下了,但是邢芜的眼圈还是不受控制的微微泛了点红。
柳濯非像是被人一下子掐住了喉咙,他张了张嘴,但因为心中莫名苦涩,竟然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扣住她肩膀的手也慢慢的松开了。
邢芜向后退了两步,准备关门进屋。
“等等,”柳濯非朝着一旁侍卫吩咐道,“把娘写的书信拿给夫人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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