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忆如曾言,可寻其他医官再行检查,然而他却自以为是,认定她在撒谎,还对她一番冷嘲热讽。他究竟都做了些什么啊?
“忆如,我的孩儿啊,皆是为娘错怪了你!忆如……”
林母难以承受这残酷的真相,悲恸哭嚎,当场晕厥过去。
薄星野目光如炬,紧紧盯着范舒,那眼神仿若要将人生吞活剥。
“当初给我捐肾之人乃是林忆如,你为何谎称是自己?你明明知晓她只剩一颗肾,为何还要逼迫她给你捐肾,你莫不是蓄意要害死她?”
范舒吓得瘫倒在地,跪在那儿,结结巴巴道:“我……我也是万般无奈啊。”
薄星野俯身,一把掐住她的脖颈:“还敢狡辩!”
范舒声泪俱下,哽咽道:“我没有……呜呜……我生母画下我被恶徒侵犯的床笫之图,以此威逼我霸占妹妹捐肾救你的功劳。让妹妹给我捐肾,还谋划着害死妹妹,这皆是她的主意。”
“她怨恨我的养母占了她林夫人的名分,故而想害死妹妹以作报复。还说爹爹日后只剩我这一个女儿,家中产业便都归我了。”
“我怕她将我被侵犯之事曝光,无颜苟活于世。我……我实在是走投无路啊……”
“我心中愧疚万分,所以妹妹屡屡欺辱我,甚至曾想将我推下悬崖,我都未曾报官……”
薄星野深吸一口气,松开范舒,眼眶泛红,缓缓走向林忆如。
他颤抖着双手,想要轻抚她的面庞。
可手还未触及,便被徐淼一巴掌拍开。
“所以范舒这般欺辱忆如,你竟就这般轻易放过了?”
徐淼气得满脸通红。
“范舒自幼被林忆如欺负,又受养母胁迫,亦是个可怜之人。”
“薄星野,我终是明白了,为何忆如至死都想与你和离!你根本就不配做她的夫君!”
徐淼咬牙切齿,扔下同离文书,唤来小厮推着冰棺便要离去。
薄星野见状,急忙冲上前,一把拽住冰棺:“你不能带走她,她是我的妻子!”
“可她对你早已心灰意冷,遗体处置之权与后事皆托付于我。如今叶清已被官府拿获,该提取的证物仵作已然提取,我也该为她操办后事了。”
“不行,你不能带走她!”
薄星野悔意滔天。
他后悔林忆如说再捐肾便会死时,自己竟不信她。
如今她已香消玉殒,他实在无法忍受,她竟以这般决绝的方式离他而去!
徐淼冷眼瞧着他:“薄公子若再阻拦我带忆如走,我便要报官了。”
薄家众人只觉颜面尽失,赶忙上前拦住薄星野。
他被关在房中,用力捶打着房门,嘶吼道:“放我出去,我要去找林忆如!”
薄母隔着门劝道:“人在世时你不懂得珍惜,如今人没了,你这般折腾又有何用?薄家丢不起这脸,你在这儿待上几日,冷静冷静,我再放你出去。”
可薄星野如何能忍?
他抄起椅子砸门,甚至用头去撞门,然而却无人为他开门。
他一怒之下,打碎茶杯,在门口割腕自残:“再不放我出去,我便自尽!”
鲜血蜿蜒流淌,顺着门缝蔓延而出。
直至薄星野意识渐趋模糊,薄母这才慌了神,匆忙唤来家中医官为他处理伤口,再也不敢阻拦他。
他赶忙差人查探徐淼的行踪,得知她在城外的义庄,便快马加鞭赶去,途中几次险些酿成大祸。
可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薄星野赶到义庄时,徐淼已然离去。
他一路追寻,却见她已登上施行海葬的船只,将林忆如的骨灰洒向大海。
“为何连一丝念想都不肯留给我?”
薄星野声音哽咽,几近崩溃。
徐淼却神色冷漠,只道:“忆如厌恶与你再有任何瓜葛。”
她瞧着匆匆赶来的林母,又道:“还有你。你们二人,让她深感厌恶!”
言罢,她抛下二人,决然离去。
林母双腿一软,瘫倒在地,双手捂着脸,放声痛哭:“忆如,对不住啊,娘亲知道错了。”
“娘亲不知你只剩一颗肾,再捐肾便会丢了性命。娘亲也不知,范舒竟是你爹爹的私生女!”
“娘亲后悔了,你回来吧!”
薄星野望着她嚎啕大哭的模样,只觉可悲又可笑。
可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
他曾天真地以为,手术之后,为她补办婚礼,只要她肯原谅自己,二人便能重归于好,幸福度日。可如今她已香消玉殒,正如她所言,他们早已没了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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