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庆把人带进办公室,直接把账本和算盘推过去,给下马威:“给你一个小时,算不出来可别哭鼻子。”
不成想,周寒宴翻了两页账单,却说:“不用一个小时,我十五分钟就能搞定。”
这些账目清晰,发票完整,一看就不会像后世那样偷税漏税,这种账单她闭着眼睛算都不会出错。
“十五分钟?”李庆却拉下脸,“这册子的账目,就是十年老会计至少要半个小时,我看你是狂妄到目中无人!”
“你要是算不出来,这工厂你就别想进了,我们可招不起您这样的大佛!”
闻言,叶汐然拧紧眉头,刚要劝,却见周寒宴已经噼里啪啦拨起了算盘。
她认真凝着账册,手指拨弄快到划出了残影,几乎两秒就翻一页,记下一个总数。
他眼底闪过抹诧然,这样的周寒宴,他从来没有见过,不觉看得出神。
“好了!”
叶汐然回过神,就见周寒宴把账本递给李庆:“您老看看,账对不起?”
李庆冷眼接过,嘲讽翻开:“还不到十分钟,这账怎么可——”
话到一半,他愣住了,不由得继续翻下一页,直到翻完。
“竟然都对了!小姑娘了不得啊!”
当天,周寒宴就成了军服厂的会计。
安稳干了几天,就在她以为事情正往好的方面发展时,陆母突然来找茬。
“英玉说的果然没错,你在家属院没闹够,居然让青柠开后门进厂,就你个只上过小学的蠢货能干会计吗?万一出了事儿,是不是想连累死青柠!”
谩骂惹得不少人看过来。
周寒宴忙关上办公室门:“妈,我做会计凭的是自己本事,不信您可以去问李主任。”
“少糊弄我!给你三天时间,赶紧辞职跟青柠离婚,要不然就别怪我心狠!”
撂下威胁的话,陆母转身离开。
看着她决然的背影,周寒宴有些心慌。
但她不会辞职的,正因为能找到这工作是沾了青柠的光,所以她一定要做好,才能不辜负青柠的信任。
接下来,一连几天,周寒宴都工作到很晚。
也不知道是不是没休息好,今晚下班她眼皮一直跳。
而刚进部队大门,一个小兵急匆匆跑来:“嫂子,值班室有你老家的急电!”
闻言,莫名的不安攀上她的心。
唯一会联系自己的,也就只有家里的外婆了。
周寒宴听得满心疑惑,但记挂着外婆,也想不了太多,匆忙上楼。
推开门,一眼看见叶汐然站在屋里,还有个穿着橄榄绿警服的公安。
来不及惊讶,公安就走上前:“周寒宴,你涉嫌私吞军服厂公款,请跟我们走一趟,配合调查。”
周寒宴愣住:“什么?”
视线扫桌上几摞厚厚的大团结,最后落在叶汐然面无表情的脸上。
家里什么时候有这么多钱了?
“青柠,这……”
话没说完,就被叶汐然冷冽的声音打断:“作为军属,既然敢做,就该有承担后果的觉悟。”
一瞬间,周寒宴顿觉血液凝结。
望着眼前自己深爱了两辈子的叶汐然,他不仅不为自己证明,甚至还问都不问就给她定了罪……
恍然间,她觉得好像从来没看清过他。
‘咔’的一声,冰冷的手铐铐住了颤抖的手。
公安朝叶汐然敬了个礼:“谢谢您配合我们工作,只是……”
“秉公执法是所有人的责任和义务。”
周寒宴僵在原地,泛红的双眼凝着叶汐然,只要他一瞥,就能看到她眼中的不解、期盼和痛苦。
可从始至终,男人的目光都没在她身上停留过,挺拔冷冽的像个看客。
视线逐渐朦胧,周寒宴眸光渐黯。
原来他要她,为她介绍工作,并不是因为他接受她了,
一切,原来都是自己的错觉。
也许他就是讨厌她,所以无论花几辈子的时间,结果都是一样……
周寒宴像具失去灵魂的,任由公安带走。
一路上,尽是不堪入耳的叱骂,可每一句,都不及叶汐然的冷漠来的痛。
浑浑噩噩的在公安局待了几天,也没有人来问话。
稀里糊涂被关了四天,才被释放。
顾不得委屈,周寒宴拖着疲惫的身体奔回家拿钱。
刚走到家门口,却听见里面传出——
“青柠啊,为了把在军服厂常年侵吞军款的人揪出来,我们故意污蔑周寒宴偷公款,让真的小偷放松警惕露出马脚,可算是把人抓住了。”
周寒宴瞳孔一紧,推门的手顿住。
“只是周寒宴还不知道,现在这事儿也了了,你要不去公安局接她出来好好解释,毕竟她也受了顿无妄之灾。”
无声片刻,叶汐然漠然的声音像千万根针刺进她的骨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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