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牧可贺起来时头昏昏沉沉。
她随便穿了一身酒红的长裙,走出房间往游轮甲板而去,海风迎面朝她吹来,红裙飘散。
她看着茫茫大海,眼底却是一片虚无。
林琳不知道何时站在她的身后:“我知道你,天才棋手牧可贺,还是云航隐婚多年的妻子。”
牧可贺听见声音转过去,目色冷淡:“然后呢?”
林琳看着牧可贺清丽脱俗的容貌,心里不由嫉妒:“你知道我昨天为什么在云航面前装作不认识你吗?我只不过是想让你认清自己在云航心里的位置。”
此时一阵海风吹过,牧可贺面色不变,心却打了一个寒颤。
“我对自己身份很清楚,怕是你不清楚自己身份,当小三也要看自己有没有本事!”
说完,牧可贺打算走下船板离开。
林琳忽然开口:“如果在国际大赛上,你输给我,就主动离开云航怎么样?”
牧可贺背脊一僵,没有回头,继续往前。
在国际象棋上面,她根本不惧任何人,可泓勋她输不起。
看着她的背影消失眼帘,林琳拿起手机拨通泓勋的电话:“云航,我刚刚遇见你昨天那个员工了,她说要和我比赛下棋,赌注是你!”
……
牧可贺去到游轮第二层。
这里整层都是国际象棋棋手的交流地,里面,不少的旗手正在对弈。
这时,游轮上传来播报的声音:“距离本趟旅行的终点站汉特·曼西斯克还有一天。”
两天后就是世界国际象棋杯赛,举行地点也正是在汉特·曼西斯克。
牧可贺听着广播,穿梭其中,看着那些棋手的路数,不用记,这些画面和后面的走向就在脑海中浮现。
这一天她都在和其他选手比赛,次次都是胜出的一方。
到了深夜,最后一个棋手离开后,牧可贺才回房间。
一推开门,她就看到泓勋面色冷峻,一副生人勿进的样子坐在沙发上。
“谁给你的胆子拿我去打赌?”
牧可贺愣了一下,想说没有。
泓勋不等她开口,站起身冷漠地道:“滚出去!”
牧可贺僵在原地,望向他,不敢置信:“现在是在海上,你要我去哪儿?”
泓勋不耐烦的走近,拽住牧可贺的手将她直接带到此层的甲板上,后面就是茫茫大海。
泓勋只觉心口被一块巨石砸中,喘不过气来。
很快,船身安全穿过暴风雨区,船渐渐平稳下来。
泓勋一步步走上甲板,垂落得手不觉攥紧。
他正要返回让工作人员前来查看,忽然就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泓勋。”
他僵硬地扭头,寻声看去,就见牧可贺蹲在不远处的角落,那里是监控死角,所以才没有被人发现。
泓勋顿时愤怒上前,莫名恐慌质问:“刚刚为什么不回房间,你不要命了?”
牧可贺听到他的话,眸色亮了亮:“你不是让我清醒一下吗?我很清醒,我蹲着的这里是船体和台风相交的36.1875°,根据麦克斯韦方程和欧拉公式,这个角度完全可以避开台风,海浪最远也只能打到我前方一米的地方,我不会被海浪卷走。”
泓勋看着牧可贺浑身湿透,在风中瑟瑟发抖,但是一张脸却异常平静,毫无起伏的说着,仿佛刚刚差点历经生死的人不是她。
他眸色微闪:“你真的不正常。”
这话像一根刺扎向牧可贺,她苦涩道:“这句话,你说了十四次……”
这五年来,泓勋说爱自己的次数也不过三次。
第一次说我爱你是在教堂,两人结婚的时候;
第二次是她拿到了国际赛事的冠军,叶氏股票大涨;
第三次是泓勋喝醉了看着她说我爱你,但是眼神却落在了她的身后。
然而他讽刺自己的话,却很多很多,多到她已经不想再记了。
泓勋愣了愣,最后还是张嘴:“明天轮船就会靠岸,到时,我们去离婚。”
说完,他转身离开甲板,消失在牧可贺的视线中。
牧可贺仰头看着漆黑的夜空和浩瀚无际的大海。
将眼底的泪花掩盖住,自言自语:“我们彼此许诺会陪对方一辈子,现在不过才五年……”
她没有回去,一身湿透的坐在外面,吹着冷风。
朝阳慢慢从海平线上升起。
她身上的衣服干了,远远看着不远处的陆地,失神。
……
到达汉特·曼西斯克。
牧可贺独自一人下了轮船,她的姑妈一身明艳的长裙早早就等在了这里。
牧可贺从小父母离异,母亲去世后,她就跟着姑妈一起住。
姑妈也是她的经纪人,帮她操办比赛中各种杂事。
牧可贺朝姑妈走近。
姑妈往她后面看了一下,问:“云航呢?”
牧可贺下轮船前看到泓勋和林琳一起离开了,她不想姑妈担心,于是说:“他集团事忙,先走了。”
姑妈听后没有多想,挽着牧可贺的手一路去往比赛安排的酒店。
路上,姑妈打开手机,念着前些天,牧可贺的战绩:“最新国际象棋区际赛,天才女棋手牧可贺3:0轻易蝉联冠军……”
牧可贺听着姑妈念这些,第一次笑不出来,她想着昨夜泓勋的话,问姑妈。
“你说我是不是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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