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妈妈也老了,没几年就会下去陪你们。”
妈妈口中这么说,却紧紧搂着我。
“心儿,到了下面也不要害怕,只管去找你爸,他最宠你,跟着他,你一定不会再受委屈了……”
“不要担心妈,去找你爸吧,见了你爸,你就不疼了……”
我艰难呼吸着,想最后拥抱妈妈,可渐渐地,听觉消失,触感消失,我的手终究垂了下去。
……
第二天清晨。
霍勖下了飞机,刚踏上A市的土地,心口莫名一阵刺痛。
他顿在原地。
提前来接机的陆露笑着来挽他,却被他猛地侧身躲过。
陆露笑容一僵:“你怎么了?”
霍勖如梦初醒,捏了捏眉骨才说:“没事,可能有点累。”
陆露松了口气,下一秒马上献宝递上一份文件:“你看,乔沅蔓已经签了离婚协议,我们马上——”
“你怎么有这个?”
霍勖沉脸,吓得陆露不安:“怎么了?乔沅蔓离婚,你自由了,这对我们来说不是好事吗?”
“我跟她之间的事,不需要你插手。”
霍勖说完,就没理会陈露诧异的眼神,夺过离婚协议就朝前走,独留陈露呆在原地。
上了车,他翻开协议,死死凝着签字页,‘乔沅蔓’两个字,娟秀却透着决绝。
天塌了都不乱的脸上,浮现莫名的慌。
他‘啪’的合上协议,就拨打着乔沅蔓的号码。
这一次,依旧是漫长的接听等待。
他心头的慌,一阵高过一阵。
就在这慌张到达顶点的时候,电话终于被接听。
霍勖顾不上其他,开口就急说:“小心,你在哪?我马上去找你,我们好好谈一谈——”
话没说完,电话那端却响起苍老的声音:“要是你真想见心儿,就带上一束她最喜欢的花,来郊外墓园吧。”
还不等霍勖多说,对面就挂了电话。
他准备再打过去的时候,助理的电话却打了进来。
他眉心一跳,按下接听键:“昨天让你查隐私照片的事进展如何?”
电话那头,助理惶恐回答:“陈总,查清楚了,是陆露拿着一份不雅照要求夫人跟您离婚,而且,夫人十八岁那年被害拍照,陆露就是背后凶手之一!”
“陈总,您顾忌陈氏动荡,不想夫人受牵连,要夫人死心离婚,找陆露来气人着实是一步错棋啊……”
霍勖握紧手机,终于明白自己是怎样错地离谱。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乔沅蔓多十八岁那年的事,是多么畏惧。
可他竟然让她再一次受到威胁。
……
一个月之后,霍勖在酒吧里面喝着闷酒。
“陈总,其他人都交代了,夫人18岁那年参加宴会的被摆拍照片的事情陆露是幕后主使。”助理在一旁开口。
霍勖拿着酒杯的手一紧,眼神带着少有的凶狠:“报警,务必送她进监狱,让她好好尝尝被人作践的滋味。”
“是。”助理退了下去。
霍勖转头看着酒杯,眼里的凶狠慢慢褪去,随后染上一层忧郁。
随后,霍勖又灌满了一杯酒,一口下肚。
霍勖的脸上染上绯红,起身朝酒吧门外走去。
婚房。
霍勖在主卧里面停留,自从乔沅蔓走后,他几乎每天都要在乔沅蔓的房间里面待一会。
霍勖摸着乔沅蔓的桌子,这里似乎还残存着乔沅蔓的气息。1
为什么自己要在乔沅蔓生命的最后一段时间里,叫陆露故意演戏给她,让她对自己死心?
心儿那段时间一定很难熬吧?
又要被病痛折磨,又要被自己这个混蛋伤心。
霍勖的心里一疼,自己都干了什么?
突然,霍勖的视线落在书桌的角落里面,是一个看起来像日记本的东西。
霍勖翻开一看,是心儿写的杂记。
里面记录的心儿一些日常的随笔,还有好几首现代诗。
霍勖翻到其中一页,视线落在上面,久久动弹不得。
上面的内容是:
微风掠过海面的时候,
我也掠过了你。
下次你也去看海,
换你追逐有我的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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