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在往常,他必定会暗中查探些证据奏他们一帖。
可是如今,他连从前得心应手的事都提不起精神去想了。
恍惚间,他看见茗央举着酒杯朝自己看了过来。笑着笑着,一口血喷溅后,整个人瘫在坐位上,神色黯然。
直到宴会结束,梵启垣都没找到将药丸送给秦茗央的机会。
他守在秦茗央殿外,等了半个时辰终于等到她回殿。只是不是一个人,还有盛夜陪在她身边。
“这是我用心头血为你特制的养喉丸,能治你小时候被冻落下的咳疾。”
梵启垣伸出手,将药丸给秦茗央递了过去。
盛夜嘴角玩味,盯着梵启垣掌心的药丸轻轻道:“梵小侯爷还真是痴心一片,不知道的还以为从前纵容林朝惜伤害央央的种种,都不是您做的呢。”
梵启垣难堪地一言不发,盛夜看了眼秦茗央,直接将药丸拿到秦茗央面前。
“央央,你从前落下的咳疾病根一直不见好。若真如他所说,能治你的咳疾,咱们就收下来试试。”
秦茗央点点头,将药丸收入手帕内,盯着梵启垣轻声开了口。
“这件事上,还是多谢小侯爷费心了。只是本宫这人,向来是恩怨分明,即使如今收了你的药丸,曾经犯下的错总归也不能免。您说是不是,小侯爷?”
秦茗央含笑望着梵启垣,见他双目失神并未回答,领着盛夜便直接进了院落。
她想:林朝惜死了,接下来便是梵启垣了。
19
秦茗央跪在柳姨墓碑前,用手帕擦拭着上面的零星泥土。
“柳姨,我终于为您报仇雪恨了。当初我要是听您的话,你是不是就不会死啊。都是我不好,下辈子我一定听您的话,给您养老,好不好......”
可是,回答秦茗央的只有呼啸的风声。
盛夜从身后为秦茗央披上大氅,没有说话。
秦茗央的眼泪控制不住地直直往下落,盛夜听见她说:“柳姨,林朝惜罪该致死。可纵然梵启垣罪不至死,也难辞其咎。”
“柳姨,您说我说的对吗?”
盛夜从身后轻轻抱住她,指着远处摇晃的枝头,声音似水:“央央,你看。那处枝头点了点头,肯定是柳姨在回应我们央央。”
回宫后的秦茗央让皇兄下了命令,剥夺梵启垣侯府继承人的身份,贬为庶民。
惩罚一个人,便要剥夺他最想要的东西。
而对梵启垣而言,他最想要的莫过于权势。
只是机关算尽一场空,这句话秦茗央很想亲口送给梵启垣。不过她不想再同他见面,不想在同他有任何纠葛了。
太阳驱散了前几日的乌云,秦茗央在盛夜的陪伴下出宫游船。
盛夜手指拨弄着古琴琴弦,秦茗央手持竹笛坐在一旁应和着,曲子如高山流水,人亦是。
梵启垣坐在另一处游船内,透过帘子缝隙偷窥着秦茗央和盛夜的ⓝⓜⓩⓛ甜蜜。
这一刻,他觉得自己像是一个窥探别人幸福的小偷。
可是明明曾经,卿卿是躺在自己怀中的啊。
只是这一切都被他烧成了灰,风一吹就全部都不见了。
想到今日传下来的旨意,梵启垣望着秦茗央,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他喃喃自语道:“卿卿,如今你成了公主,还会保护自己了。我可以放心地走了......”
回父亲府中收拾东西时,梵启垣遇见继母之子梵启宁。
向来在他面前唯唯诺诺的梵启宁,如今却变了副模样。
他斜眼打量着梵启垣,满眼讥讽:“大哥如今真是落魄之人不如狗啊。当初要是你能娶了茗央公主,如今咱们侯府也不至于如此冷清,被人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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