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也曾发生过这种事，他还记得那次谢夕颜眼一挑，就毫不客气地将人踹翻在地。
然后再居高临下地补上一句：“他是我的，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觊觎？”
他以前天真，以为谢夕颜的宠便是爱。
现在却清醒了，知道自己在谢夕颜眼里不过是个下人。
只是，他以为自己在谢夕颜心中应该也有一点位置……
至少，不该像现在这般，轻易地将他当礼物般送出去。
封凛脸色白了个彻底。
那秦星瑶大喜过望地哈哈一笑，谢道：“真是多谢郡主割爱了！”
封凛仰头看着谢夕颜与那人遥遥一举杯。
眼看事情要成，他直接跪下，咬牙开口：“郡主……”
封凛只能选择把已经脱离暗卫营的事情说出来了。
即便谢夕颜知道后，肯定会大发雷霆，他可能也会走不成。
这时，齐砚舟突然拽住谢夕颜的手劝道：“郡主！封凛伴你已久，哪有说送人就送人的道理！”
谢夕颜这时才有别的反应，她握着齐砚舟的手，安抚地拍了拍。
“夫君说得是。”
她又抬眼，对秦星瑶漫不经心道：“我夫君同这侍卫感情深厚，秦将军，换一个吧。”
封凛松了一口气，忙哽声谢道：“谢郡主、郡马愿意留下属下。”
从这宴会回去，很快便到腊月十九。
这一天，是谢夕颜的生辰。
封凛准备像往年一样，给她做一碗长寿面。
这是他的习惯了。
他刚被带回侯府那年，发现谢夕颜在生辰宴上没动过几筷子。
封凛担心她，便自作主张下了碗长寿面。
谢夕颜虽嗤之以鼻，还是吃了。
而吃完后，她竟抱着他，闷声说这像极了她娘亲做的面，有家乡的味道。
于是那之后，谢夕颜每年的生辰，封凛都会做一碗长寿面给她。
封凛往厨房去的时候，就听见有人在议论。
“之前上街的时候，听说了件好玩的事儿，关于新晋女将军秦星瑶的。”
“谁没听说呀，前两日冬猎，堂堂武将从马上摔了下来，断了只手呢！”
“咱们郡主威风就够了，打了最多的猎物，还得了圣上的赏，全府人都跟着有光！”
秦星瑶？
听到个熟悉的名字，封凛顿了一瞬。
但他没多想，到案板前做长寿面去了。
到了生日宴开宴之时。
封凛立在桌旁伺候，看着谢夕颜与齐砚舟相互敬酒道贺。
齐砚舟柔声细语：“愿君岁岁安康，日日顺遂。”
谢夕颜与他碰杯，亦温柔回道：“砚舟，我只愿同你岁岁年年。”
年年岁岁……多么美好的祝愿。
封凛怔了片刻，低下头。
“郡主，试试我亲手做的福寿糕。”齐砚舟捻起一块糕点，递到谢夕颜的嘴边。
谢夕颜从善如流地咬下一口。
一顿饭下来，谢夕颜尝遍桌上菜肴，只有那碗长寿面未动一筷。
午膳用完，谢夕颜与齐砚舟一起出门游玩。
封凛上前收拾桌子，犹豫片刻，还是将那碗长寿面端起吃了。
因为他曾听人说过，长寿面做出来了就要吃完，若是倒掉就会把福气也倒掉。
面已经凉透了，一碗下去，胃也跟着冷了。
封凛吃完后静静想，他马上就要与谢夕颜诀别。
从今以后，这祈愿她长命百岁的面，他只怕也是最后一次做了。
但大概是因为吃了冷面，封凛回了房，就开始觉得通身寒凉，哪儿都不舒坦。
翌日清早，封凛听到过往婢女的议论声。
“昨夜郡主怎么了？”
“听说身子不爽利，找大夫来瞧过了，是滑脉，已然有两个月多身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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