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动。
魏临渊一挑眉,缓缓起身,疼得吸了几口气,高棠眉心皱起,勉为其难地过去搭了把手,“你莫要将伤口崩开,血腥味会引来其他人。”
谁知胳膊方借给他,他忽然将她一把抓住,高棠被他抓的俯身,呼吸断了几瞬,便听他道:“外面是什么形势,你心中有数,我不能单独出去,我要你去帮我找些人,来楼里接应我。”
高棠眉心深蹙,有些不可思议,“你要我帮你找皇城司?然后主动说出你在点绛楼这里?”
他目光灼灼道:“那些人,可不算皇城司的公职。”
“不行。”
高棠斩钉截铁。
私下救他已经是逾矩,她还要找个机会跟宋澈托明原委,若再主动将宋治的人主动引来,这一来保全了他,那岂不是帮了宋治,而不顾宋澈死活?
她可没忘了自己是谁。
高棠避开他些,“我不会帮你的。”
魏临渊笑了笑,凑近她些,声音魅惑;“那我们做个交易?”
呼吸吹上她哪片肌肤,她哪片肌肤便发热不止,她听他道:“我说了,我手里有个人,你定然感兴趣。”
高棠躲开他,他便追过来,呼吸渐渐错乱地喷洒在她人中,“你一定很想知道,立春前,是谁告发了柳石利用私财收调黑市上的软铁,导致他在被皇城司抓捕之前,被迫于家自焚而亡。
一个徽州数一数二的富商,柳家老夫人生前诰命加身,最终却落得这样下场,连膝下独女都没入罪籍,惨淡堕入风尘,如今不知去处。柳石不孝,不慈,上愧父母,下惭儿女,都你拜你们所赐,对吧?”
高棠的肩膀轻轻抖动。
他的手便一只握住她,一只抚上她单薄的肩,热度一来,她反而奇异地镇静下来,可眼底已隐隐有水光闪动。
魏临渊清楚她在克制,她在忍耐,继续道:
“这个人如今就在我牢中,我不死,我可以帮你解决。我死了,柳石所做之事便会以一纸告状登上今上龙殿,此人,就是对峙公堂的证据。
我知道你家跟柳家是故交。
柳家当夜起火,你迟了一步没能将柳家女儿救下来,她成了被流放的罪奴。
这大半年,你一直在找这个柳家的女儿。
只要你帮我,事成之后我可以将她交给你。你再也不必愧疚了。其实我这般形容不准确,因为愧疚的根本不止你一人,还有太子。”
高棠终于直直地看向他,事实摆在眼前,局势已经洞如观火。
她惊诧无语良久:“你......到底是什么人?”
他随口道,“不过一个受你眷顾,被你疗伤,借此感恩的人。”
高棠迟疑,“你的人若过来接应,之后你要用他们做什么?”
他狂妄道,“我要诈死,引出刺客。”
高棠的心彻底沉下去。
他在她肩膀上摁了摁,继续笑:“是保那些刺客,还是除掉隐患呢?”
“你让我二择一,这也算感恩?我看是恩将仇报。”高棠放出这句话,脸色更加冷,“魏司正,你知道我要帮你意味着什么,你想将我等都拉下水?”
“嗯。”
他忽然笑了,并不否认。
且依着这咫尺之间的距离,以自身炽热潮湿的呼吸隔空抚上她细腻面颊:
“我想将你,拉下这神坛。”
(九)镣铐
高棠见完魏临渊的当晚,离呈案还剩下不多不少的九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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