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首长闻声抬头,忙放下手中的文件,慈爱拉着她的手让她坐下,接着就问:“英旋,听说你和鸿晖闹离婚,是不是在他欺负你了?”
“马爷爷……”
蒋英旋想摇头说没关系,可话到了口中,就莫名哽住。
她正要调整呼吸,却见老人从枕头下掏出一块奖牌,递给她。
“这是我的功勋牌,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也很有射击天分,拿着这个去任何一个军区求职,他们都会接纳你。”
蒋英旋愣住,明白老爷子是知道了她的文工团职位被抢了。
但这功勋牌只有军长以上职位的人才有,每人有且仅此一块,给了谁,就代表是对对方无条件信赖。
“马爷爷,这我不能要!”
马鸿晖也在军营任职,还是马爷爷亲孙子,这功勋牌怎么也轮不到给她。
可功勋牌却被硬塞进她的手里——
“拿着吧,这东西不是爷爷要补偿你,我只是想告诉你,你有后台撑腰,你是我看好的人,爷爷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马鸿晖也不行!”
关切到极近偏心的语调,令蒋英旋再也忍不住泪。
两辈子的委屈奔涌,上辈子如果马爷爷没有过世,她是不是会有不一样的结局?
“孩子,别哭,你要是想好了,真想离婚,爷爷也不会拦你……”
可话落,蒋英旋却哭的更凶了。
“怎么哭的更厉害了,是爷爷吓到你了?”
“没有,没有……”蒋英旋摇头哽咽,“我只是……只是很久没有得到这样真切的关心了……”
这份温暖,隔了两辈子,她终于再一次体会到了。
她埋着头,眼泪根本控制不住。
门口,马鸿晖站在哪里,僵硬看着她的哭泣,心口涩意奔涌。
在他眼里,蒋英旋一直很坚强,年少练舞,她生生折断了十根趾骨,她都没哭,从火场外抱她去医院,她后背被火烧的血肉模糊,她也没掉一滴泪……
可她如今却撕心裂肺地流泪……
是他真的做错了吗?
静静站了很久,直到蒋英旋的哭声低下去,他依旧没想出答案。
忽得,听到老爷子说:“英旋,爷爷不知道你和鸿晖发生了什么,但是分是合,事情总要聊开。”
“看在爷爷的面子上,你跟他聊一聊,好吗?
蒋英旋这才发现门口的马鸿晖。
她没有拒绝。
马首长终于满意,随后瞪了马鸿晖一眼:“臭小子,还不带英旋出去走走。”
马鸿晖点头,看向蒋英旋。
蒋英旋起身:“马爷爷,那我晚点再来看您。”
“去吧。”
随后,蒋英旋走M.L.Z.L.出病房,也不管身后跟着的马鸿晖,自顾自朝前走,直到走到无人的走廊才停下。
她没有拖延,直接睨向他,开门见山问:“我是真心要和你离婚,你既然念着蒋俏儿,为什么拖着不肯离婚?”
马鸿晖却蹙眉,像是听到个天大的笑话:“英旋,你怎么会这样想?我只是把她当成妹妹。”
“俏儿确实对我有些依赖,但那只是妹妹对哥哥的——”
“够了!”
蒋英旋打断,不想再听下去。
“我不是傻子,你非要我把话挑明白吗?结婚那晚,我半夜起来,看到蒋俏儿亲你……哪个妹妹对姐夫这样?”
“你若是对她没有心思,为什么不推开她,为什么要跟我瞒着这事?”
马鸿晖神色一变,有些局促拉着她。
“我不说只是不想你难做,她没受过什么教育,当初是我帮着你家把她接来,她只是混淆了感激和……”
“那我妈呢?她们要是没心思,会总把‘蒋俏儿本该嫁给你这话’挂在嘴边?”
“马鸿晖,你是军区最年轻的参谋长,你是真的看不懂她们那些小心思,还是你自己根本乐在其中?”
“你若是对我还有半点心,就早点放我走。”
说完,她甩开手,走出走廊。
到了大厅,她平息了一会儿情绪,这才走向病房。
路上,恰好碰见之前照顾她的护士,被叫去护士站打了一针治疗腿伤的针,耽搁了一会才离开。
她回头朝病房走,刚从楼梯台阶上走出来,却发现蒋俏儿慌慌张张冲出马爷爷病房,从另一边下楼。
眉心一跳,她下意识不安。
“马爷爷!”
她忙冲上病房,可进门去见到老人直挺挺躺在病床上,连接的报警仪器发出刺耳的长鸣!
第8章
蒋英旋慌了神,跌跌撞撞奔进房内。
“……马爷爷。”
抓起吹在床边的呼吸机,她颤抖着凑上老人的鼻唇。
可手指碰到老人的鼻翼,哪里……已经没有呼吸了。
轰的一下,脑海的弦刹那崩断。
眼泪无处四流,她顾不上擦,慌慌张张朝门外跑,哽咽喊着:“马爷爷,您等着,我马上去叫医生。”
可她刚冲出们,却迎面撞见蒋母带着纠察人员气势汹汹冲来:“纠查队长,快抓住蒋英旋个没良心的,她竟然公然谋害死了马首长!”
“什么抓不抓的!快叫医生!叫医生来啊!”
蒋英旋急的整个人都要崩溃,可蒋母却还在一旁煽风点火:“你现在装什么好人?马首长早就咽气了!”
“你闭嘴!”
她忽得一声吼,通红的眼眶溢满杀气,生生吓住了叫嚣的蒋母。
蒋母后退一步,躲进穿着白制服的纠察人员身后,才后怕嘀咕:“你们看,她对我这个亲妈都是这个态度,就是没有品德。”
这时,闻讯而来的医生已经冲入病房。
蒋英旋没心思去管蒋母,只愣愣望着病房内。
纠察人员见状,也按兵不动。
可没一会儿,里面的医生却遗憾摇头:“首长忽然脑溢血,血管都破裂,已经无力回天……”
马鸿晖赶来,正好听见这话。
高大的身影踉跄一步,他下一眼看向的,就是门口失了魂的蒋英旋。
这时,蒋母忽得大喊:“鸿晖,你也听到了吧,马首长好好的怎么会突发脑溢血,我们来时,就蒋英旋在房间,一定是她说了什么气话,气得他忽发脑溢血!”
“蒋英旋一定是记恨你上次在火场救了俏儿没救她,故意使坏害人!”
“马首长是咱们北城军区的顶梁柱,你们要把蒋英旋这个祸害抓起来,她真是该死啊!”
可马鸿晖忍着情绪,一直没有动作。
蒋英旋却腾的一下转过身,失去理智般推向蒋母:“你才该死!你这个杀人凶手的帮凶——”
“蒋英旋,住手!”
纠查人员和马鸿晖纷纷上前阻止。
马鸿晖抱着人,蒋英旋还在挣扎,死死盯着蒋母。
“该死的是蒋俏儿!你这么急着给我定罪,是不是生怕你的好女儿被抓走?”1
蒋母却丝毫不慌,还拱火:“白眼狼,你就见不得你妹妹好!你妹妹在文工团跳舞呢,她哪里能跑来首长这?”
蒋英旋却只含泪扯住马鸿晖,哭得无法自抑。
“去抓蒋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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