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男孩生得极其好看,细白嫩玉的小脸上嵌着两颗纯黑的宝石,睫毛密长,仰头看着她,格外的单纯懵懂。
她勾了勾唇角,柔声道:“这是谁家的孩子?”
“这是……”单怀风顿了顿,笑着说:“这是我在外面捡的!”
“捡的?”
玉桑宁倒也不奇怪,单怀风常年在外游历,医者仁心,这孩子定是没了爹娘的可怜人。
“你叫什么名字?”玉桑宁问。
这孩子倒也不认生,直勾勾的看着玉桑宁,开口道:“回世子妃的话,奴才叫朗清,因为恩人说过,救我的那天是个天气晴清的好天气!”
朗清喜欢他的名字,每当有人问起,他都是一副骄傲的样子。
玉桑宁心头一软,揉了揉他的头,“真是个好名字。”
单怀风唇角微勾,“阿姐可别叫他的外表骗了!他可是顽皮的很!”
朗清抬眼看向单怀风,“师傅怎么能这么说,朗清可是尽心伺候师傅,从未因为贪玩耽误过大事!”
玉桑宁不由得多看了朗清几眼,“这孩子年纪尚小,脑子倒是转得快!”
“阿姐快别夸他了!”
玉桑宁笑笑,“好了!阿姐先回去了,你们也早些休息吧!”
单怀风点点头,“好,那阿姐路上小心!”
“世子妃您慢些走!”
朗清掌着灯给玉桑宁照着出竹园的路,一直把她送到了小花园。
“一个人回去害怕吗?”
玉桑宁低头问。
朗清摇了摇头,“不怕!奴才经常陪着师傅夜间出门,都习惯了!”
玉桑宁忍不住摸了摸朗清的头,从腰间掏出一定金子给他。
“你拿着,赏你的!”
“这……”
朗清不敢收,这回事师傅肯定要骂他的!
“你拿着,这是咱俩的秘密!我不告诉你师父,等日后你有什么想要的可以用这个买!”
朗清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接过那小定金子,直接跪地:“浪清谢过世子妃!”
玉桑宁看着地上那小小一团,赶忙扶起他。
“好了,回去路上慢慢走!”
朗清嘿嘿一笑,“是!”
说完,他便转身朝着竹园蹦蹦跶跶的跑走了!
玉桑宁看着浪琴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才慢慢的往回走去。
明日她还要见外祖父和父亲母亲,她要保持最好的状态。
翌日,晨光微醺,天还未大亮,下人们就已经忙碌起来。
傅轻语坐在梳妆台前,看着脸上的抓痕,恼怒地将手中的篦子砸向了铜镜,惊得一旁的丫鬟惊慌失措地跪在地上,“小姐……”
“小什么姐”,傅轻语瞪她一眼,“和你说过多少次了,叫我名字!”
丫鬟看着傅轻语,大气都不敢出,小声说:“轻……轻语姑娘!”
傅轻语不耐烦的嗯了一声,说话间牵扯到了伤口,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嘶——”
她眸中闪过一抹懊恼,昨日她就不该去给贺修琪按腿的,她怎么也没想到他会突然发起疯来,抓花了她的脸。
这些年,都是玉桑宁在伺候贺修琪,也不知昨个怎么回事,她居然没有来!
修琪的腿不能等,她不能坐以待毙,需得尽快想想tຊ办法,让玉桑宁继续为她的宝贝儿子治腿。
傅轻语冷瞥了一眼地下跪着的丫鬟,“别跪了!还不快点给我梳妆,不管用什么方法,都得把这些抓痕遮住了!”
一刻钟后,彩霞已经铺满了整片天际,傅轻语满意地看着镜中的自己,得意洋洋地笑了笑,她今日身着了一身云蜀锦,腰间经过改良,做了掐腰的设计,更衬得她的纤腰盈盈一握。
面上扑的胭脂完美地遮挡住了她脸上的伤口,除了有些刺痛以外,看不出任何的端倪。
“果然,不管是什么时候,这有钱人用的东西就是不一样,也算是解了我的燃眉之急”,傅轻语得意洋洋地走出了门,在看到贺子冠的身影时,忙追了上去:“见过世子。”
贺子冠扫了她一眼,眸中闪过一抹惊艳,“嗯”!
两人看起来是再平常不过得行礼,可转身贺子冠便暗中掐了傅轻语的臀部一把。
傅轻语一脸娇俏,红着脸跟着贺子冠上了马车。
西南王府邸距离皇宫不远,只隔了三条大街,待他们到了宫门口后,前来给太后贺寿的马车已经排起了长队。
太后的寿宴来的宾客极多,赴宴的官员们以及家眷都下了马车,三两成群地往里面走。
贺子冠一出场,众人的目光就都朝他看了过来,倒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当初他与定安侯府嫡女的婚事闹得太沸沸扬扬。
成婚这五年,只要他们回京,这八卦就要被翻出来说上一说。
大家都想看看,当初爱得要死要活的两人如今是过成了什么样子。
待看到他身侧站着面孔陌生的傅轻语时,人群中一阵唏嘘。
果然这天下男子都一样,当初多么深情,现如今就有多么的薄情!
京中贵妇聚集,都可怜那县主瞎了眼,远赴他乡,缺落得这般下场。
贺子冠在人群中扫了一眼,见没有定安侯府和镇国公府的马车,便大摇大摆的拉着傅轻语往宫内走去。
可谁知还未曾落座,就有一个容貌娇俏的女子伸手拦在了两人身前,“世子,今日是太后的寿宴,你没有带世子妃来,怎么反而带了一个无名无分的女子,这不合规矩吧?”
贺子冠将傅轻语护在身后,“宁儿病重在府上休养这才没来,这女子不过是本世子带来的侍女,汐杳姑娘不也是带了侍卫吗?”
“你!”梁汐杳气得双目圆瞪,咬牙切齿。
就在这时,门外的太监高声喊道:“镇国公府、定安侯府到!”
缓步走进来的众人,在看到殿内发生的一切,瞬间就变了脸色,为首的萧鼎山更是面色铁青,牙齿咬得咯吱作响。
其余的人面面相觑,一个大气都不敢喘。
太后的寿宴,世子竟然没带自己的正妻,反而带了一个打扮妖艳的侍女,这不是把镇国公府和定安侯府的颜面踩在地上摩擦吗?!
这西南世子是疯了不成!
贺子冠神色未变,嘴角微微上挑,这就是他要的效果,他就是要是萧鼎山当场对他动手,让他们的计划顺利进行。
萧鼎山剧烈地喘着粗气,似是再也忍不住,一把抓住侍卫的剑就要抽出来。
殿外,倏地响起一道娴静的女声。
“本妃确实是病了,但也心知千万不能错过太后的寿宴,夫君,不知是我哪句话让你误会了我不来?”
玉桑宁缓步走了进来,她今日身着一袭淡青色穿花云缎裙,头戴素色银钗,一举一动皆举止端庄。
那张皎若明月的脸上不恼不怒,只是勾唇笑着,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两人。
她一出场,满场哗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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