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把她锁在自己的怀里,沉声道:“我只是,害怕阿初离开我。”
“……”
“好。”
虽说封梁国公主为后一事,仍是有许多大臣不赞成。
可现如今孟俞安的话,便是连太后也不敢不听。
就这么梁槿初成为了大周朝的皇后。
按照梁槿初的意思,孟俞安并没有用梁槿初这个名字,而是用的梁国公主这个名号。
婚礼完成之后,梁槿初便迫不及待地想要孟俞安带着她去见一见宁嫣。
她很想知道自己和宁嫣到底是有什么深仇大恨。
在去大理寺的路上,车帘遮住了暖阳,却挡不住躁意突生。
大理寺。
孟俞安有好些年没有来大理寺了,自从宋家坐上了大理寺卿的位置,这些琐碎小事都用不着他操心。
宋家也不知道是哪里得到的消息,竟早早就在寺门口等他了。
“下官宋寻见过陛下。”
孟俞安伸手扶起宋寻,“你怎么知道朕要来?”
宋寻为孟俞安引路,边走边说着,“是孟老将军派来的人告诉下官的,随行而来的还有一个人。”
孟俞安用眼神示意让梁槿初与自己并行。
大理寺诏狱里关押的都是些穷凶极恶的罪犯,以及犯错的大臣。
诏狱里阴暗潮湿,为了防止囚犯逃跑,牢房中四面无窗,能看到的也只有狱卒点的烛光,听到的都只是受刑罪犯的惨叫声。
血腥味有些重。
孟俞安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梁槿初,但想到她也曾和自己来过着,这种场面应该也没有少见。
又将到了嘴边的话收回。
抬眼便看到牢房中背对着他,低头不知在想什么的宁嫣。
虽然很久没见了,但还是认识的。
只不过穿着囚衣,披散着头发坐在枯草上,狼狈了些。
宁嫣没抬眼,低沉的嗓子咬牙切齿的说道,“那蠢货落到你们手上的时候,本宫就知道有这么一天。”
孟俞安轻蔑的瞧着宁嫣,偏暗的环境里,他眸中的神色有些瘳人,“宁嫣,真原本是不想要把你折磨至此的,但总归得怪你自己,不守本分。”
梁槿初看着那个被折磨成不人不鬼的宁嫣,顿时都快忘记了当时那个同自己扬武耀威的宁嫣是何模样。
宁嫣一直笑着,没有回头。
第三十章
直到宁嫣在孟俞安的口中听到了已经阿初。
宁嫣听到才诧异地抬头看梁槿初和孟俞安,“你刚刚喊她叫什么?”
孟俞安也料到了她会是这样的反应,毕竟,死而复生这种事情,是基本上不会发生的事。
梁槿初朝着她微微一笑,“宁妹妹,许久未见,别来无恙。”
宁嫣不知道是真的不相信,还是受到了惊吓。
疯狂地在那摇着头,只是说着:“不会的,不会的。”
“梁槿初明明就已经死了,她死了怎么可能还会活过来?”
孟俞安搂着梁槿初的腰,“她若不是阿初,朕又为何会封她为后?”
随即惊诧之色消失,自嘲大笑道,“本宫早该想到的,早该想到的.……”
忽地,宁嫣猛的起身抓住铁门,面目狰狞地盯着梁槿初,嘴上一直喊着,“为什么像你这种贱人还活在这个世上,为什么就是弄不死你!”
孟俞安听到这话瞬间就黑下了脸,正要爆发之时,被梁槿初拦住了。
梁槿初瞧见她这般咬牙切齿的模样,便很好奇,很好奇宁嫣到底是对自己何处有意见,要这么咒骂她,“宁嫣,若是本宫未记错的话,分明是你抢走了陛下,为何如今还怪罪在本宫的头上?”
宁嫣嘿嘿的笑了笑,看着梁槿初:“皇后娘娘还真的是贵人多忘事啊,也是,几条人命而已,皇后娘娘日理万机,和陛下你侬我侬,怎会记得那些随意便被捏死的蝼蚁?”
梁槿初越听越没有明白宁嫣指的人是谁。
“说说?”
“还记得何家吗?当年被你抄家的那个何家。”
“……”梁槿初逐渐的回忆起了当时的场景,对,那年帮孟俞安立功夺宠之时,他们的确是抄了何家,还是以贪污的罪名。
梁槿初:“若是本宫未曾记错,何忠义那些年私生活过的不错,若他安分守己,或许还能颐养天年,只可惜了,爱权想往上爬,又贪恋美色喜爱奢靡,还贪污了军粮,你说,这该不该罚?”
孟俞安垂眸不知望向何处,拇指摩挲着食指的末节上的凹痕。
宁嫣却不停梁槿初这口头的罪名,笑着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再说了,我阿兄,不也是你勾引的吗?”
听到此话孟俞安浑身一颤,宁嫣注意到孟俞安之后便继续在他的耳边煽风点火:“陛下,您还不知道吧,您的皇后娘娘还是个勾引别人阿兄的风尘女子。”
梁槿初赶在孟俞安之前说道:“勾引你阿兄一事,你是怎的想象出来的?”
宁嫣不停梁槿初的辩解,“若不是你勾引我阿兄,我阿兄又怎么可能把我家的机密都告知与你,我们何家又怎么可能被人抓住把柄?”
“你们就是看不惯我们何家被先皇重用,也知道我们何家支持的皇子不是你,所以就想要搞垮何家,现在当上皇帝了,你也当上了皇后娘娘,看到我现在这个样子,是不是很高兴?折磨我,是不是觉得自己受到的痛苦便消减了?”
第三十一章
孟俞安眼睛都没眨一下,瞧着这只在笼子里乱叫的疯狗冷冷道:“你说的的确很有道理,可惜,说错了一点,要折磨你的是朕,阿初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折磨你。”
话语刚落那会,宁嫣怔愣了一下,紧接着又咧嘴大笑,眼底似是看透了般突然清澈明亮了起来。
她的笑声由低到高,忽地又咆哮了起来,脸色涨红,进而发青,一双深陷在眼窝的眼睛,像两颗珠子一样盯着孟俞安怒道:“君要臣妾死,臣妾不得不死,可本宫就是不甘心啊!”
“放肆!”暗卫在旁怒斥着这条疯狗,生怕冲撞了他似的。
孟俞安静静地看着没有说话,因为他想看看,宁嫣临死前会说些什么。
宁嫣说着说着又狂妄的笑了起来,仿佛在说着自己的伟大功业,笑的放肆又凄苦,“我只不过是稍微的利用了一下猜忌之心,模仿了一下你从前的性情,便让你们二人形同陌路,怎么样,我的手法高明吧?”
梁槿初表面平静,心中却诧异了一会。
她从前的性情?
对了,那时的她也如宁嫣那样不按常理出牌,因为她毕竟是一位现代人。
都说诏狱昏暗,几乎无人从这生还,现在看来,摸不透的最终还是两个人之间的感情和信任。
他当时也是被宁嫣这般的伎俩昏了头。
总觉得宁嫣就是年轻时候的梁槿初。
“只可惜啊,这个皇帝还算是有点抵抗力的,居然不对我做点什么,还会脱口而出你梁槿初的名字,我当时很生气,但是一想到我还有大仇未报,我便不敢松懈半分。”
孟俞安此刻,无话可说。
反倒是宁嫣越说越来劲,也许是知道自己的命数已到,才会讲出这些陈年旧事。
瞧着都不说话,宁嫣突然有了一种成就感,双手摊开在牢房中仰头得意的笑,脖颈青筋暴起,仍旧还在说着,“我宁嫣坏事做尽,我父亲是忠臣奸臣,都是为皇帝做事,奸臣忠臣还有必要分的那么清楚吗?!可他孟俞安,对了,还有你梁槿初,若不是你这个狐狸精在孟俞安的耳边嚼舌根,甚至还勾引我阿兄,若不是我阿兄被你迷的鬼迷心窍,说出了我们宁家的密室所在,我父亲会落得这个下场吗?”
当初梁槿初为了帮孟俞安收拢人脉,的确做过这样的事情。
但她敢保证的事,宁父觉得不是什么善类。
梁槿初看着她,缓缓道:“你错了,我若不是有特定的人证和物证,是不会对一个忠臣下手的。”
“再者,我从未勾引过你阿兄,是你阿兄自知你父亲做事有背忠义,是他主动告知于我的。”
“……”宁嫣身子一震,也不说话了,跌坐在枯草上,凌乱的头发散落,遮住了她的眼睛,再次说话时,声音沙哑,“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你们。”
梁槿初站在那,看着宁嫣:“你有你自己的人生,何苦一定要为此葬送自己的一生?”
烛火惺忪,宁嫣缓缓抬头,头发往一旁侧倒,露出了一只眼睛,望着她许久。
最后,别开了头。
孟俞安垂眸,转身离开。
一出诏狱,那光刺痛着他的眼睛。
第三十二章
而孟俞安回去的路上,也没想宁嫣为何非要这么做。
仅仅只是因为家道中落,嫉妒,憎恨?
孟俞安靠坐在马车上,阖眼按着自己的眉心,试着看看能不能让他心情平和一些。
梁槿初看他的眼神复杂了一瞬,“俞安不必逼着自己。”
“阿初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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