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俞安去端那杯茶水时看到长林王被气到手抖。
因为羞辱?
还是因为在想他是不是现在突然发疯了,等会就要把疯劲撒在他的身上?
毋庸置疑,肯定是因为羞辱他的这番话。
“陛下这几日是还未曾休息好吧?”
他的手一顿,在嘴边的茶水突然不香了,转而放下杯子说道,“朕休息的极好,这就不劳烦皇兄操心了,不过皇兄此次回长安,既然不是朕授意的,皇兄是不是应该解释解释?”
眼看又是一个哑巴亏,长林王冷哼一声,留下一句是太后唤他回来的便气愤的离开了。
中途还被那石子路凸出的一块石子绊了一脚。
可能觉得颜面扫地,长林王完全是跑着离开孟俞安视线之内。
孟俞安一顿好笑,他这个皇兄其实没什么心眼,就是脾气大,外加接受能力弱,如果笑脸相迎他会很自信,一旦冷漠一点,立马就落了下风。
所以这次回京,估计也确实是太后要求的。
若是有心眼,孟俞安不会留他一人不杀。
第二十五章
他笑着摇了摇头,随后进了书房。
而梁槿初也只用了一点的膳食,本身没什么胃口,这些丫鬟给她收拾东西弄得他更没胃口了。
暗卫便领路将梁槿初带到了落云轩。
暗卫放好转移到落云轩的杏花花盆,紧接着又马不停蹄的向梁槿初询问:“公主殿下可有格外喜欢的花种?”
听暗卫这个称呼稍稍一愣,“花种?”
梁槿初顿时想起之前孟俞安和她谈及的杏花一事。
“正是,落云轩后院是一处空地,如今腾出来,公主殿下可以拿来养花用。”
她迟疑了一会,最终问道:“是……陛下吩咐的?”
“是的,陛下说您喜欢,便可去采购一些花种子回来,能让公主殿下解解闷,这落云轩,自半年前便无人住过,没有沾染人气,说实话,比西厢房还要清冷些,不过离清风轩很近。”
梁槿初听完无声的笑了一下,“清风轩?”
“那是陛下的住处。”
听完,梁槿初似是想到了什么,扬唇轻笑,瞧着随风而动的杏花,她温声道,“陛下真是有心了。”
她恍惚间,觉得孟俞安并不像传闻中所谓的暴君。
暗卫连忙说着陛下交代的事情,“对了,公主殿下可有需要买的东西?或者衣裳?属下可以为公主殿下引路。”
如果梁槿初没有理解错的话,“是可以出宫吗?”
暗卫点点头:“可以。”
梁槿初不禁打量起暗卫,在长安城中,她自己算是人生地不熟,若是路上碰到什么找茬儿的,一个暗卫……
“那陛下在哪里?”
暗卫明显不明白梁槿初问这个做什么,傻愣愣的就回答了,“陛下这会应当在书房。”
好在落云轩离书房不远,她也认得路,没和暗卫打招呼便自行朝着孟俞安所在的书房走去。
暗卫紧紧地跟在梁槿初后面,“公主殿下?您去哪。”
人有点迟钝,直到看到书房才明白梁槿初是去找陛下的。
孟俞安坐在那里低头处理着奏折。
突然书房的门被推开,打断了孟俞安的思路,暗卫是没有这个胆子敢打扰他的,皇宫中就只有梁槿初一个人不懂规矩,孟俞安眼都没抬,就道:“公主殿下怎么来了?”
跟着后面的暗卫向他告状自己拦不住梁槿初。
梁槿初进了书房,站在孟俞安的面前,“陛下这是打算让属下陪我出宫?”
原本以为是什么事情惹到了梁槿初,才会这么像极了来讨要解释的泼妇直接闯进丈夫的书房。
唯一的区别就是,没有兴师问罪。
听到这个,孟俞安这才放下手上拿着的奏折,弯眉笑着,笑得轻挑,“不然呢?”
毕竟这话怎么听,都像是梁槿初想要他陪着自己出府。
梁槿初也不怕被孟俞安误会,开门见山直接说出她不请自来的目的,“我成为皇后只是时间问题,陛下不应该陪我这个准皇后去衣铺买衣裳吗?”
话里没话的梁槿初,真的很让人讨喜。
他站起身,“皇后娘娘出行,朕岂有不陪同的道理,是朕的疏忽,正好,带你逛逛大周的京城。”
第二十六章
梁槿初起身,视线就落在了桌案上的一幅画,只是被遮住了,看不到画的全貌。
只是以大概的样子判断,应是一位女子。
能够让孟俞安日思夜想,把画放在书房的女子,定是孟俞安心中不可磨灭的存在吧?
倒是比从前,花心了许多。
果然,当了皇帝的人,一生一世一双人,是奢望。
紧接着孟俞安就让暗卫准备好了马车。
但总觉得忘记了什么事。
马车上,梁槿初放下车帘,敛眸赞许:“大梁到底不如大周的京城繁华。”
“皇后这是想家了?”
“天涯孤客,路无归路,陛下这是非要提及我的伤心事?”
孟俞安唇角勾起淡淡的笑意,张口想说什么,马车突如其来的颠簸让他止了口。
虽说颠簸不大,但仍让梁槿初往前倒了些,孟俞安伸手将他扶住。
扶的时候没注意分寸,唇竟险些贴上了她的脸。
孟俞安连忙回避,随即皱着眉头,“怎么回事?”
马车也就停了一会,没过多久就重新被拉动了。
暗卫在外边解释,“让陛下和皇后娘娘受惊了,是后车轮前面又多了一块石头,卡了一下。”
“无妨。”
是了,忘了告诉梁槿初这件事情了。
此举孟俞安遇见不止一次两次了,虽说手法老套,但的确每回都能整到不同的人。
上一次同他做马车的还是一位将军。
这群爱捣乱又嫉恶如仇的孩子是真不怕被他这个暴君抄了家。
车里的梁槿初突然就好奇了起来,“陛下经常遇到这种事情?”
孟俞安颔首,“就是一群不懂事的孩子,也懒得和他们计较。”
“谁让陛下名声赫赫,连个马车都能被孩子们给认出来。”梁槿初听着缘由,微微偏过头,用着一种甚是‘和善’的目光看着他,“只是可惜了都是些坏名声。”
明明是笑着的,这话听起来就很像反讽。
孟俞安索性也就接住了他这句阴阳怪气的话,倏地逼近梁槿初,“所以,皇后娘娘可要为为夫正名啊,不然为夫天天被孩子欺负。”
不料梁槿初丝毫未躲,甚至唇角微扬的还凑近了些,梁槿初一垂眸,就好似在盯着他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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